“還好。”沐綺恩見他不正麵回答，也沒有心思閒聊，“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我要訂婚了！”他連忙出聲，頓了頓，“和阮明珠。”
“聽說了。”她點點頭，微揚笑容，“祝你訂婚快樂。”
“就……這樣？”遲燁似是不甘心，仔細端詳著她，努力想從她臉上找到一些他心裡期待的反應。
酸澀、不舍、憂傷，哪怕一絲一毫也好。
然而，絲毫也沒有，有的隻是禮貌而善意卻冰涼刺心的祝願。
那麼客套又公式化，就算對陌生人也能說得出口。
沐綺恩察覺到了他眼裡的感傷，卻佯作不懂：“哦，你是想要禮物嗎？
“那我得回去跟斐臣商量一下送什麼好。”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他的心重重沉到穀底。
送個禮物還需要和鐘斐臣商量？
這般暗示，這般清楚地跟他劃清界限，他又怎會不懂？
終究是徹底失去她了。
“那我走了，司機還在等我。”沐綺恩轉身徑直走到不遠處自家轎車旁，上了車。
凝望著遠去的車流，遲燁幽幽暗歎。
早就該死心了，還在奢求什麼呢？
他拖著腳步黯然離開。
他兩人都不知，白天這短暫的見麵，晚上便由老許傳到了鐘斐臣耳裡。
“他們說了什麼？”鐘斐臣沉聲問。
“我在車裡，隔得有點遠，聽不清。”老許琢磨了一下，“不過也沒說幾句。
“少奶奶好像笑了笑，遲燁好像很舍不得的樣子。”
鐘斐臣微微閉了閉眼：“沒事了，去休息吧。”
老許走開後，他煩躁地捏了捏眉心。
他本來想親自去接沐綺恩的，是沐綺恩說他工作忙，要開會，還要接待客戶，答辯不是什麼大事，用不著他專門擠時間去。
她這樣體諒他，他便聽她的。
誰知他沒去，遲燁倒是去了。
是巧合嗎？
六月底，沐綺恩大學畢業，星妮的首批產品也正式上市。
公司實驗室裡，沐綺恩正在查看新品祛斑麵霜的皮膚過敏測試數據，忽然接到遲燁的電話。
“你們的香水出問題了，你知道嗎？”遲燁不急不慢，卻隱含擔憂。
“出什麼事了？”沐綺恩很驚訝，明明昨天銷量還挺好的，怎麼會突然出問題？
“很多人買到了次品，留香時間短，用了還過敏。”遲燁低沉道。
“怎麼會呢？出貨前品管部都會先做檢驗的，不可能允許次品流入市場啊——”沐綺恩還未說完，隻見助理郭莉莉匆匆趕來。
“經理，銷售部那邊反饋說，有很多客人買到了劣質產品，都跑到各大百貨櫃台要求我們退貨賠償。”
沐綺恩聽完，冷靜了兩秒，對著電話問：“確定那些問題產品都是從我們品牌專賣櫃台和店裡買的嗎？”
“是，都有購買收據和發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