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剛才進屋走路姿勢很正常,不像醉酒的樣子。聲音也不像。
“沒。”鐘斐臣往旁邊跨了兩步,在對麵沙發一端坐下,一隻手肘撐在靠背上,側眸瞧她,“什麼事?”
兩人直線距離隔了快有三米遠,沐綺恩覺得說話不方便,也跟了過去,坐到他身旁,將白天崇秀琢與她談的事簡潔地說給他聽:“我說五天內給她回複。”
鐘斐臣沉默了片刻:“現在決定了麼?”
沐綺恩認真直視著他雙眸:“我如果去的話,你會不會介意?”
畢竟對方是崇家的人,她不能完全不顧他的感受。
“不會。”他麵色無波,“我是我,你是你。”
他說不介意,她本該高興的,可不知怎地,聽見他那麼冷淡地說出後麵那句“我是我,你是你”,她就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了。
聽上去就好像他把她當作一個毫不相乾的外人,根本沒把她當妻子,也沒有想過“夫妻一體”。
見她好半晌垂著眸不作聲,鐘斐臣放下胳膊,挪了挪腿:“和崇家有恩怨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想去就去。”
“真的?那我明天就回複她。”沐綺恩美眸一亮,禁不住又向他挨近了幾分,一不留神膝蓋輕輕碰到了他的大腿。
鐘斐臣把雙腿悄悄往另一邊挪了一點。
“彆動了,那邊都沒地兒了。沙發這麼大,乾嘛隻往角落裡坐?”沐綺恩十分不解。
他這麼大一個人,不嫌憋得慌嗎?
“我身上有酒氣,怕熏著你。”他低眉看著自己不安的腳尖。
“我也喝酒,不怕有酒氣。”沐綺恩一隻手按著他的肩,附身湊近他領口,深深一嗅,“嗯——酒氣中還含著幾分‘橙色流光’的香氣,味道不錯啊。
“你是早上噴的香水吧?到現在還能聞出淡淡的味道,留香時間跟我的實驗數據差不多。”
她隻顧著檢驗香水,卻不知她這麼湊過來聞一通,粉潤的唇就停在他耳畔,隻要他一轉頭就能親到。
“能不能坐好了再說話?”他輕輕往她身上瞟了瞟。
沐綺恩挺直腰,上下打量他,隱約察覺他整個人有點不對勁。耳朵很紅,臉色微僵,眼神浮亂,似在儘力壓抑著什麼。
既然沒喝醉,那這副模樣是……
“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不舒服?”她柔柔地摸了一下他眼底那一圈暗色。
鐘斐臣重重吞咽了一口,低沉囁嚅:“沒有。”
沐綺恩呆愣了一秒,繼而抿唇一笑:“那你這是怎麼了?”
明知故問!鐘斐臣才不相信她看不出來。
他應該一把推開她的,可天知道為什麼,他兩隻手跟灌了鉛一樣重得一動也動不了,就任由她隔著兩拳的距離“撲”在自己身上。
她熾熱的目光肆意在他臉上遊走,最後定在他殷紅的桃心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