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弦一郎點頭,並且將丸井文太往前推了一步。
井澤綾乃一臉矇地看著丸井文太在自己麵前彎下腰來。?
“對不起!”丸井文太說,“我不小心把午餐的湯汁從天台滴下來了。”
找到凶手了。
四周的空氣一瞬間寂靜。
又過了幾秒,井澤綾乃才反應過來,“你們剛才在上麵吃飯?”
“對。”
“可是……吃飯怎麼會掉到欄杆外麵?”高橋櫻疑惑提問。
丸井文太愧疚地說明來龍去脈。
井澤綾乃聽完隻想歎氣。
她實在無法責怪丸井文太,畢竟這件事基本上是一連串巧合導致的結果,丸井文太或許在得意忘形的那個當下有點粗心,但整個過程歸根究底就是她的衰運發作了。
網球部使用了三年的天台第一次出現老鼠。
地麵上空間開闊,偏偏醬汁精準地落在井澤綾乃頭上。
“真的非常抱歉!”丸井文太再次道歉。
井澤綾乃擺手,表示自己原諒他了。
丸井文太鬆了口氣,站在他身旁隨時準備幫腔的胡狼桑原也鬆了口氣。
他們都做好挨罵的心理準備了,沒想到井澤綾乃人美心善好說話,而且似乎從最開始就沒有動怒。
涼風吹過,醬汁的鹹香從井澤綾乃頭上飄出,強勢地鑽進在場每個人的鼻子,場麵頓時又尷尬了幾分。
“如果沒彆的事,”井澤綾乃說,“我們就先離開了。”
她得趕緊找個洗手台把頭發洗洗。
井澤綾乃禮貌地微笑,帶著高橋櫻和田中翔太往另一個方向離開。
“稍等。”幸村精市說。
井澤綾乃不解地回頭。
“井澤同學應該是要去洗頭發吧?”幸村精市說,“網球部裡有簡易的淋浴間,不介意的話可以到那邊去。如果會介意,我們也可以和女網部說一下,和他們借用淋浴間。”
“啊這……”井澤綾乃沒料到他們會提出這個做法,她想了想,搖頭拒絕,“我頭上真正臟掉的麵積不大,找個洗手台衝一衝就好,不需要這麼麻煩。”
少年們臉上都有些不讚同。
“網球部有吹風機。頭發洗完可以立刻吹乾,避免感冒。”柳蓮二說。
井澤綾乃還是推拒的態度,“吹風機我到保健室借用,那裡我常去,很熟。”
井澤綾乃計劃的仔細合理,幸村精市和柳蓮二等人也放下心,確定這個事件不會產生一些後續的連鎖反應。
真田弦一郎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井澤綾乃卻飛快地截住了他的話頭,“網球場太多球了,危險元素過多。我就不靠近了。謝謝你們的好意,我自己解決就可以了。”
井澤綾乃一下子堵住真田弦一郎繼續說話的可能。
她和真田弦一郎也同桌幾周了,那句太鬆懈了已經聽到耳朵要長繭,所以當她發現真田弦一郎有開口教訓人的跡象時,就果斷地掐掉了對話。
話說開了,兩方人馬正式道彆,一邊回天台繼續吃飯聊天,一邊則是想辦法洗頭發去了。
井澤綾乃在保健室附近的廁所洗手台把頭洗了,沾到醬汁的部分比她想像的更多一點,也許是路上拖到時間,醬汁流動了。
井澤玲乃頂著一頭還在滴水的濕發走進保健室。
“井澤!你怎麼又來了。”保健室老師警惕地跳起來,看到井澤綾乃狼狽的樣子目光一滯,“喔天啊,你為什麼又濕了?”
“再讓我借一下吹風機謝謝。”
井澤綾乃在插座附近坐下,從頭頂慢慢地向下吹,高橋櫻和田中翔太在一旁開始和保健室老師分享事件經過。
兩人對於此事極度熟練,如同相聲般地你一言我一語,在沒有加油添醋的情況下,僅僅透過語氣和詳略就將故事說得十分精彩。
“你們倆越來越會講故事了。”老師讚賞地說,“就是要這樣講清楚前因後果才好。井澤每次都隻講結果,加上一句沒大事就完事。實在讓人頭疼啊。”
“就真的沒大事啊。”井澤綾乃摸摸鼻子,辯解道。
老師斜眼瞪她,“不是還能出聲就叫沒大事!”
井澤綾乃閉上嘴不敢再說話。
幾人拌嘴,或者說井澤綾乃單方麵挨訓一陣子後,她終於將頭發吹乾了。
她的頭發早上才濕過一回,現在又來一次,毛躁到隻要手一摸都能產生靜電。
老師看了眼她慘不忍睹的發型,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大腸圈,讓她將頭發紮成馬尾。
“謝謝。”
“對了,我這裡有件事。”老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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