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它半眯著眼睛間,車子停下來了。
緊接著副駕駛門被人拉開,濕冷的寒風透過大開的門縫穿了進來。
“周醫生。”胡央禮貌招呼,視線落到童陵身上時,他眼裡明顯出現了一抹驚疑之色,但很快又掩藏了起來。
他笑了笑,說:“童童也來了。”
周勉點點頭,說:“上車吧,先去醫院。”
兔子大剌剌橫躺在座位上,看起來並不想讓他坐這裡。
胡央對周勉道:“我坐後麵吧。”
周勉隻是看了那嬌蠻的兔子一眼,說:“好。”
車子又重新行駛了起來。
周勉問:“怎麼受傷的?”
胡央自然答道:“不小心從樓梯上踩空摔下來的。”
診所二樓是手術室,每天都需要有人上去清潔消毒。
“周醫生,其實我真沒事,不用去醫院的……”
周勉麵不改色道:“秋秋說你吐血了。”
“沒有,秋秋太誇張了。” 胡央解釋道,“其實是流的鼻血。”
“保險起見,還是去做個檢查吧。”周勉從後視鏡看了胡央一眼,“我付錢。”
副駕座上的童陵爬了起來,前爪搭在汽車扶手盒上往後看。
它和胡央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不解。
童陵當然不信胡央是摔傷的,畢竟一隻活了幾百年的老狐狸怎麼可能會連這點反應力都沒有?
相同的,胡央也不明白,童陵為什麼沒被帶走。
他知道九尾狐的下屬應該是來找過童陵了,並且它們還打鬥過。
因為他在童陵身上聞到了血腥味,那兔子也帶著傷呢。
就童陵那一點點修為哪可能是彆人的對手?所以它究竟是怎麼擊退那些妖的?還是說……它有幫手……
胡央的目光看向開車的人。
分明是人類的軀殼,身體裡卻蘊藏著連妖都抵擋不了的力量。
胡央握緊的右手慢慢鬆開,掌心是不正常的灰黑色,像中毒了一般。
周勉究竟是誰?他現在有點看不透這人了。
醫院隻有寥寥幾人。
胡央被安排著去拍片子,看內臟有沒有出血的情況。
周勉則抱著童陵坐在外麵等他。
真不是周勉愛多管閒事,作為診所負責人,他應該對每一位員工負責,況且胡央還是在診所受的傷,這要真放任不管,胡央有個好歹,他也是沒法向人父母交代的。
沒一會兒,胡央出來了,周勉又領著他去醫生辦公室。
確定他是真的沒什麼事後,周勉這才放下心來。
從醫院出來後,胡央厚著臉皮問:“周醫生,今天可不可以也去你家蹭一晚?”
周勉想著上午秋秋說過胡央處境艱難,便沒有拒絕。
晚上是周勉做的飯,胡央洗的碗。
等周勉洗澡出來時,看到胡央掏出個本子坐在桌邊寫寫畫畫,童陵則站在一旁偏著腦袋偷看胡央的本子。
“你還有寫日記的習慣?”周勉問。
胡央撓撓腦袋,說:“不是,記賬而已。”
周勉沒有追問胡央記什麼賬,而是抱過童陵跟胡央禮貌道晚安,往房間去。
“周醫生,你轉給我的錢……”
“你先拿著吧,不是加了兩天班嗎?”
“沒滿兩天,今天一早就走了……”
周勉打了個嗬欠,無所謂道:“今天的工作你已經完成了,所以也算一天,不用有負擔,這是你憑勞動掙的。”
其實年底工資和獎金周勉早就結給了他們,過年的前一天還給每個人發了數額不小的紅包。
周勉雖不是大富大貴之人,但是對共事的人卻非常慷慨大度,也會小心維護他們的自尊。
這樣的人,怎麼也不像是奸邪小人,可他身體裡偏偏蘊藏著邪惡的東西。
夜空漆黑,今晚的落地窗泄不進來一絲月光。
童陵守著周勉入睡後,自己悄悄起了床。
他擰開臥房門,果然看到胡央坐在沙發上等他。
胡央從包裡掏出一袋玉米粒,往茶幾上一放,對童陵道:“聊聊?”
童陵躊躇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他的靈力恢複了一點,現在又可以維持人形了。
變成人形的兔子很容易被看出身上的傷痕,尤其是嘴角邊那一大塊淤青。
“聊什麼?” 童陵問。
“很多。” 胡央把玉米粒往童陵那邊推了推,“比如你是怎麼化形的?又是怎麼留下的?誰在背後幫你?還有……周醫生到底是不是人?”
童陵覺得他的問題莫名其妙,不高興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也許我們是同一站線上的呢?”
“你昨天才把我賣了,今天和我同一站線?”童陵嘴角抽了抽,“我是兔子,又不是傻子!”
胡央聳聳肩,說:“我知道這樣沒什麼說服力,作為回報,我會告訴你一個關於周醫生的秘密。”
見童陵一臉懷疑,胡央把自己右手舉起來,掌心對準童陵,說:“我猜你會想知道。”
桌上的玉米粒散發著糯香,童陵剛剛張嘴,一個沒忍住,突然“yue ~”了一聲。
他捂著嘴乾嘔了一下,胡央的神色立馬變得凝重起來。
童陵依舊穿著他的花棉襖。
那襖子會隨著他化形而變化。
花襖子和褲子的分界處,露出了白花花的肚皮肉,看起來鼓鼓的。
胡央古怪道:“你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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