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兔子在結界口苦等著他,風雪交加的夜晚,兔子隻能頂著一片從妖界帶出來的荷葉遮雨。

它乖乖巧巧坐在原地,時不時左顧右盼,頭頂的荷葉被狂風吹得左搖右擺,長耳朵都被打濕了。

可它依舊沒有走。

後來兔子餓得受不住了,就在附近吃點小野草,吃完了又蹲回原地。

直到它遇見一隻野貓,追得它跑了三條街,導致它再找不到回去的路。

兔兔隻能四處流浪。

陌生偌大的城市,沒有一處容身之地。

就在它快要撐不下去時,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撿走了它,小女孩養了它兩天,卻被父母發現了,父母不喜動物,讓她把兔子扔了。

女孩拗不過,隻得哭唧唧抱著紙箱,把兔子裝了進去,還歪歪扭扭寫了“求收養”三個字,依依不舍給了自己的爸爸。

男人抱著紙箱出了門,隨手扔在垃圾桶旁。

那裡經常有流浪貓和流浪狗,兔子吃過虧,害怕地瑟縮在裡麵不敢出來。

它形單影隻度過了好幾個漫長的寒夜,臟臟的小兔臉總在夜深人靜時從紙箱裡探出來眺望遠方,不知在想什麼。

再後來它被兩個頑童發現,折了一條腿,掙紮著往外逃時遇見那個人,被帶回家悉心照料。

原本塗宴有很多次機會去尋童陵的,那時童陵還沒有沾染上周勉的味道,憑塗宴的靈力,找到兔子易如反掌。

但凡當時他對兔子上一點點心,他們的結局都將改變。

周勉身份特殊,天道怕他有牽掛,早就斷了他的感情線。

他出現在小兔子身邊,純粹是受到了感召,也不知道那時候的兔子是多絕望,用的是什麼苛刻條件作為交換才召喚到他。

而童陵原本的未來,是它和塗宴其實有個很好的結局,但是那一切,像泡沫一樣碎在了塗宴眼前。

在兔子做出選擇的那一刻,它就不再是塗宴的命定之人。

世間萬物,都在不同時刻做著不同選擇,而每一次選擇都將改變接下來的命運。

手中的兔爪縮走了,塗宴也回到了現實。

他起身理了理衣服,轉身要走之前,他又回頭道:“我之前真的是太忙了。”

這話已經毫無意義了。

童陵正用爪爪滾著卷軸,準備收起來,聽到塗宴的話時,它抬頭看向那人,說:“我知道。”

“你被送錯了地方,所以我才沒接到你。”

童陵:“沒關係,不重要了。”

該出現在哪裡,已經一點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遇到了想共度生生世世的人。

塗宴沒再說話,他的身影幻化成一道白光,從防盜門位置消失了。

屋內再次升溫,泛著紅光。

童陵猜測,這大概是貼在門口的符籙起了作用。

兔子精不禁感歎,不愧是九尾狐,麵對這麼強的符籙也能來去自如。

出來的塗宴看了眼門頭上的黃符,一揮手在咒文上多添了一筆,使得那張符籙徹底失效。

“花裡胡哨。”

*

周勉下班回家沒在兔舍裡看見童陵。

柵欄的門開著,這次小兔子是光明正大走出去的,不算“越獄”。

他又去臥室尋,依舊沒有。

周勉拿出童陵的小不鏽鋼碗,放在地上敲了敲。

沒一會兒,他就看到兔子睡眼惺忪地從衛生間跑了出來。

一隻耳朵高高豎著,天真懵懂地看著他,仿佛在問:開飯了嗎?

周勉上前一步,把兔子抱了起來,“在衛生間做什麼?”

兔子當然無法回答他,隻是舔了舔他的下巴和脖頸。

出於好奇,周勉帶著童陵進了衛生間。

倒在地上的洗衣籃攔住了他的去路,裡麵的衣服被拖出來了一半,周勉的黑色襯衣沾滿白色兔毛。

周勉哭笑不得,兔子最近對他的衣服特彆感興趣。

這並不是一個好習慣,周勉得幫它改正過來。

於是他故意板著臉,把兔子放在地上,沉默著去收拾衣服。

童陵扒拉他的褲腿,他也不理。

這下童陵急了。

它一直圍著周勉打轉。

周勉忙完手裡的活,就去沙發上看電視。

童陵一躍跳了上來,它學往常一樣蹲坐在周勉腿上,周勉把它抱開,它又湊了上來,又被抱開。

如此反複了幾次,兔子垂頭喪氣坐在他身旁。

周勉一直偷偷觀察著它,隔了好一會兒,兔子用鼻子碰了碰他的手。

在周勉看向它時,它把自己的一隻爪爪遞了出來。

周勉這才想起,上次童陵用衣服墊窩時,他象征性地打了下它的爪爪。

看兔子這意思,是讓他打了就消氣。

周勉哪舍得真的懲罰它。

他朝童陵張開懷抱,兔子一下撲進了他的懷裡。

“真拿你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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