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趴在周勉臂彎裡環顧四周,在看到胡央時,瞳孔地震。
他是怎麼進來的?
六點多的時候,蘇予姍姍來遲。
廚房裡一堆人打下手,蘇予也跑進去湊熱鬨。
他把帶來的特產每樣都拿了一點出來讓煮上,自己也圍上圍裙幫著調料。
廚房實在是太擁擠了,周勉就隻留下了蘇予幫忙,其他人都被趕出去看電視。
家裡料酒用完了,秋秋和小月自告奮勇說去超市買,她們對周勉家附近比較熟。
客廳裡就隻剩下胡央和童陵了。
電視裡正回放著春晚小品,聲音開得很大,觀眾的嬉笑聲蓋過了兩妖的竊竊私語。
童陵:“你怎麼進來的?那符很厲害。”
胡央:“符咒被破壞了。”
頓了下,胡央問:“塗少主來過?”
童陵點點頭。
胡央欲言又止:“你們……”
“婚約解除了,我會和夫君永遠在一起,所以你不用再白費心機了,趕不走我的。” 童陵腦袋一仰,氣勢十足道。
它本來以為這狡猾的狐狸又會巧言洗腦它,沒成想他隻是點點頭,說:“跟著周醫生是你的福氣,往後你任何的劫數都可以迎刃而解,他比九尾狐更適合你。”
童陵不明所以:“啥?”
胡央笑了笑:“不要裝了,難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周醫生異於常人,所以才利用的他嗎?”
“你在說什麼啊……”
“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是修了什麼禁術才得以擁有半人半妖之體。固執地想呆在周醫生身邊,是因為他的陽氣又足又純淨,可以替你鞏固靈力,早日修成完整的人身。”
“胡說八道。”童陵低吼反駁,“我從來沒想過吸夫君的陽氣,我們兔族也沒有見不得光的禁術。”
它哪裡舍得傷害周勉?即使是雙修之時,它也會偷偷給周勉灌輸靈力,就怕他身體虧空。
胡央正色道:“我說了那隻是我之前的猜測。”
“現在呢?你對我又有什麼高見?”
因為胡央一而再,再而三地惡意揣測它,這讓童陵十分惱火。
兔子不愛發火,不代表就沒有一點脾氣。
“你確實沒修什麼禁術。”胡央目光沉沉盯著它,“你化形是因為周醫生吧?因為周醫生身上有比陽氣更能滋養妖的東西,對嗎?”
童陵想起,每次它入周勉夢時,都會感受到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力量,是妖很喜歡的東西,隱隱還帶著檀香。
它曾一度以為,那是因為周勉做了許多善事,靈魂純淨的味道。
見童陵陷入沉思,胡央知道自己說對了。
他又道:“你也不想想,就連你們族長對你的化形都無能為力,區區凡人之體哪有那麼大的能力成就你?”
是了,不止化形,之前開竅也隻是那人親了它兩下而已,現在想來,哪有這麼簡單?
“還有塗少主之前派來的兩名手下,其中一個被打成重傷,我想那不是你乾的吧?畢竟你沒有這樣的實力。”
重傷?重傷的是它好不好?
等等,當時它確實傷得很重,可沒有靈藥的調理,它依舊恢複得很快。
“所以夫君不是人……?”
胡央兩手一攤,說:“我可沒有這樣說。”
童陵還欲問什麼,蘇予端著麻辣蝦出來了。
他招呼著胡央,說:“小胡,過來嘗一下,阿勉說我鹽放多了,你看鹹淡合適嗎?”
“來了,予哥。”
周勉端著湯出來,說:“是真的很鹹,你的口味比較重。”
童陵盯著那和善溫潤的人,想破它的兔頭,也猜不透周勉的身份。
難道是高級修行者?
*
晚飯時,周勉把童陵也抱了過來。
兔兔的脖頸上圍了一條小小的藍色口水巾,那是前幾天秋秋給男朋友織圍巾時剩餘了一些線,她就給童陵織了一條口水巾。
彆說,兔兔戴上還怪可愛的。
周勉把可愛的兔兔放在身旁的椅子上,又把它的小不鏽鋼碗放在它麵前,裡麵裝著胡蘿卜。
“喲,連胡蘿卜都是愛心的形狀,勉哥,你刀工好喲。” 小月調侃道。
周勉:“是嗎?我沒怎麼注意,不自覺就切成那樣了。”
“哥們兒,你談個戀愛吧,再這樣下去,我會擔心你的精神狀態的。” 蘇予拍了拍周勉的肩。
秋秋:“誒,我覺得上午那姑娘就不錯,就是那個給狗取骨頭那個……長得好可愛啊,一看就是勉哥喜歡的類型。”
“真的?留聯係方式了嗎?” 蘇予瞬間起了八卦心。
一旁的兔兔也豎起了耳朵。
秋秋:“她和勉哥有微信,誒~勉哥,爭取一下?”
周勉歎氣:“不要胡說,人家姑娘才剛成年。”
蘇予遺憾:“那,那確實太小了點,還是讓人家好好念書。”
周勉附和道:“是啊。”
“要我說,也是你倆不爭氣。”蘇予指了指小月和秋秋,“你倆但凡有一個主動點……”
“實不相瞞,剛來診所時,我們也春心蕩漾過,也曾幫著泡泡咖啡,約著看看電影來著……”秋秋回憶著過往,“直到我們發現勉哥眼裡隻有小動物……他會抱著貓貓狗狗親它們的腦袋,但是和我們看電影,坐前後排……”
“你這麼一說,我更擔心他了。”蘇予兩眼一閉, “哥們兒,不求彆的,咱對象至少是個人成麼?”
小月接話:“不是人,還能是妖啊?電視裡演的那種狐妖,變成人時傾城絕色,那肯定能拿下勉哥。”
蘇予麵色一凜,說:“要真這樣,我把狐狸皮扒了,給你倆做圍脖。”
秋秋:“殘忍!”
蘇予:“那可是妖,會害人的,必須死。”
小月:“你還會捉妖?”
蘇予驕傲道:“我不會,我朋友會,他家很厲害,那個符就是他給我的,他說要是察覺哪裡不對勁,他們家有的是人來收拾。”
胡央不自在咳嗽了一聲,他問:“予哥,敢問你朋友姓什麼?”
蘇予誠實道:“姓瞿,多餘的就不跟你們透露了,他們家很神秘的。”
胡央深吸一口氣,身體都變得僵硬起來。
晚飯後,時間還早。
蘇予組織大家玩紙牌。
胡央說去陽台透透氣,朝童陵使了個眼色。
童陵假裝回兔舍喝水,趁著大家注意力都在紙牌上,它悄悄跟去了陽台。
“你講義氣嗎?” 胡央問。
童陵:?
胡央:“要是你暴露了,可彆供出我,扒皮很痛的。”
童陵:“符籙沒有了,不會被發現的吧……”
胡央搖搖頭:“我剛進門的時候,就覺得那咒文很眼熟,後來探了一下予哥口風,果然證實了我的猜想。”
童陵:“你認識?”
“浮雲瞿家,上幾代都是獵妖天師,落到他們手裡的,就沒有能活的。”
“很厲害嗎?可是符咒不是被塗宴輕易就破了嗎?”
“因為傳到這一代,那人不願意做獵妖師,從了商,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那老天師還活著。”
難怪蘇予一直針對它,肯定是看出了它有問題。
遲遲沒動手,可能是因為他朋友並不是很想管這件事,否則它早沒了。
“我給你提個醒,你儘量低調點。蘇予背後的人不好惹,你最好不要對他動用法術,獵妖師有血脈傳承,他們天生嗅覺靈敏,能聞出妖的味道。” 胡央一本正經道。
是了,正是上次它對蘇予施了迷魂煙,後來蘇予才篤定有妖的存在,肯定是那人告訴他的。
兔兔大意了,兔兔錯了,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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