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醫生把屏幕對準眾人:“石河那邊發現了一具男屍,我靠,死得可慘了,據說是仇殺。”
小月:“我看看,我看看,石河離我們這裡好近的,嫌犯逮住了嗎?”
“說還在調查中。”
“身中五十多刀,手都沒了……我去,我今晚得做噩夢了。”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得熱火朝天。
童陵也好奇湊過去看了一眼,驚呼道:“是他。”
新聞正下方有一張被害人的照片,那麵容萎靡的男人,不正是混蛋秦昭嗎?
“老板娘,你認識啊?”秋秋疑惑道。
“他,他是秦爺爺的兒子。”童陵結結巴巴。
說著他又拉了拉周勉的衣角,“你快看,是他麼?”
周勉淡淡瞟了一眼,說:“是他。”
“怎麼死了?昨天還碰麵了……昨天……”童陵的話戛然而止。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他記得昨天周勉說了一句:將死之人……
夫君怎麼會知道秦昭馬上就要死了?
難道是夫君……不,不可能,夫君一直和他呆在一起。
“想什麼呢?”男人臉驟然放大。
他拿著餐巾紙細心地替童陵擦著唇角。
“哎喲,勉哥又給我們塞狗糧了。”秋秋打趣道。
童陵這下笑不出來了,小小的腦袋全是問號。
下午周勉在診室忙碌著,童陵蹲在寄養室畫圈圈。
胡央抱著新寄養的寵物進來,看見童陵嚇了一跳,問:“你蹲這乾啥?”
童陵拍拍手,幫著打開空籠子把小狗放了進去。
“胡央,你上次跟我說,有一個關於夫君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胡央學著他的口氣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童陵嘴巴張了張,頓了半晌:“不說算了。”
“誒,我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胡央欠兮兮逗弄著童陵。
他真的太討厭了!
童陵不擅和人爭辯,“哼”了一聲轉頭去喂小狗。
胡央收起笑臉,漫不經心道:“想知道就入他夢唄。”
*
夜半時分,身旁的人睡著了。
童陵趴在他胸膛上,跟著一同陷入深眠。
“淅瀝瀝”的小雨下個不停。
男人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求饒:“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是秦昭。
“我的貨你都敢吞。”一把大黑傘將說話的人遮擋了嚴實。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鬼迷了心竅,我真的錯了,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秦昭開始扇自己巴掌。
“在我這裡,永遠沒有下一次。”
話落,幾個青年圍了上去。
明晃晃的刀讓人不寒而栗。
男人的慘叫聲撕心裂肺。
“我改,我改!我真的改!放過我!”
地上的人不見了,變成了殘破的亡靈。
他被困在死亡的地方,一直重複著死之前的事,恐懼日日夜夜折磨著他。
“想結束嗎?”一位紅衣男人翩然而至。
“想,想!”秦昭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忙不可迭點頭。
“你相信神嗎?”
“信!信!你就是神!求你讓我解脫。”
紅衣男人掩口笑,說:“你生前作惡多端,死後去了冥府,受的折磨可比這重千倍萬倍。”
“我錯了,我願意改。”
“神愛世人,給你機會讓你改造,你卻不珍惜,所以後來他為你選擇的結局是死亡。”
“現在,他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是去冥府,還是成為信徒?”
秦昭幾乎沒有多想,磕頭道:“願意成為信徒!一輩子效忠神。”
童陵知道,這是一個陷阱,沒有正神會不讓亡靈去冥府,一旦他選擇成為信徒,那麼……
“很好。”紅衣男人冷笑,“現在就獻出你的靈魂吧!”
說罷,他張開雙臂,把男人的魂靈吸了乾淨,還打了個嗝。
“真難吃,不配成為信徒。”
太可怕了!這個人到底是誰!
紅衣男人慢慢轉身,直勾勾看向童陵的方向。
童陵縮在圍牆後,把自己藏了起來。
“嗨~小兔子!”男人的聲音近在咫尺。
“啊!”童陵驚醒了。
他睜眼時,看見床頭燈亮著,周勉目光沉沉盯著他。
在他眼神逐漸清明時,男人冷峻的麵容又掛上了和煦的微笑。
“做噩夢了?”周勉摸了摸他的頭發。
童陵把周勉抱得緊了些,顫抖道:“嗯。”
“夢見什麼了?”
夢見什麼了?忘了,大腦一片空白,記憶就像被拿走了似的。
童陵敲了敲腦袋,喃喃道:“忘了……”
周勉親著他的發旋,說:“忘了就算了,再睡會兒吧。”
童陵:“夫君,你怎麼也醒了?”
周勉微微一笑:“我也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