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應月對她可不溫柔。
不過她對薛應月也不溫柔就是了。
這就是情敵之間的禮尚往來。
哪知許父許母聽完她的話就像來勁了,越問越多。
“叫什麼名字啊?”
“家裡什麼情況?”
“人好不好啊?”
“她也單身嗎?”
這架勢就差讓她把薛應月帶過來親眼看看了。
許歌的眉頭已經皺起來了。
“打住啊兩位,這又不是我真老婆,你們還查上人家的戶口了?”
許父一本正經:“你這什麼話,人都跟你領證結婚了,我們對她有個基礎的了解不也是應該的嗎?”
許母點頭:“就是就是。”
“……”
這麼說也對。
許歌調整了一下坐姿,妥協了。
“她叫薛應月,女的,跟我一個大學,現在是一家餐廳的老板,沒了,就這些了,不許再問了啊。”
她對薛應月的了解比路邊的狗都少,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信息了。
逢場作戲的假妻子而已,不需要浪費時間了解。
老兩口:“……”
讓你給點基礎信息,你就真的隻給基礎信息啊!
許母:“最關鍵的‘人怎麼樣’你還沒說呢,總得讓我們知道這個,也好放心啊。”
這話說的也有道理。
許歌沒有拒絕回答也沒有立即回答。
她沉默地摸著頭發,一邊思考薛應月的為人,腦海中閃過她們相處時的回憶。
回憶不多,有好有壞。
薛應月和她說話時就很不怎麼樣,仿佛得了“好好說話就會原地去世”的病。
但薛應月有一點還好——她會給她做飯。
從這點她就能看出薛應月這個女人是個事事分明,不會白吃白喝的人。
然後她就突然想起薛應月昨晚的笑容。
她看著她愧疚,居然能笑得這麼開心!
想到這,“人挺好”這三個字是怎麼也不願意說出口,仿佛說出口自己就輸給薛應月了。
於是過了好一會,她才慢吞吞說了一句:“是個遵紀守法的人。”
老兩口:“……”
這可真是個令人安心的評價啊。
…
“阿嚏。”
薛應月輕輕打了個噴嚏,腳步停在醫院走廊裡。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沒有生病。
那大概是普通的噴嚏。
她抬腳繼續往前走,手裡拿著一個白色的小禮袋,裡頭裝著她和周珂精心為洛母挑選的香水禮物。
希望她老人家會喜歡這個禮物。
步履從容,目標明確,一路向前走。
可當她走到病房門口,腳步倏然停了下來,沒有敲門進去。
她忽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和許歌是新婚妻妻。
新婚之時最為甜蜜,回家見父母也該一起回去。
現在許歌和豆豆回去了,她作為新婚妻子的卻沒回去,這是個什麼道理?
洛母聰慧機敏,一定會問起這件事,到時候被她誤會,讓她擔心,這就更不好了。
反應過來後,薛應月苦惱地咬了咬唇。
差點就要忘了這事了……
沒辦法,她不得不妥協地轉身離開。
算了,等工作日再過來一趟吧。
走出醫院,她抬頭看向朗朗晴日,又看了一眼風格精致的禮品袋,再度不由自主地想起那隻花孔雀。
“……”
她拿出手機。
另一頭,許家。
許歌正在看豆豆和自己的老爹老媽學習種花花。
她爸媽給豆豆準備了一個專屬的小花盆,用來放她種的人生中第一株花苗。
但在此之前要先將種子培育成苗,再移栽到花盆裡。
他們為豆豆選擇了好種植的太陽花種子,並耐心地為她講解怎麼種花,種出來的花花是什麼樣的。
小孩子是很聰明的,不管豆豆現在能聽懂多少,他們都不願意敷衍她。
有耐心、有回應,這就是他們的教育理念。
豆豆拿著小小的玩具鏟子,蹲在爺爺奶奶身邊,興致勃勃,表情明朗。
不管聽沒聽懂,她的回應的都很積極。
許歌站在一旁目光溫柔地看著。
看著看著,忽然就收到她假老婆發來的消息——
[和你結婚真是一件麻煩事]
許歌:“?”
我又乾什麼了?
[許歌]:麻煩薛老板說話帶點前因後果,ok?
好在薛老板是個善於聽取意見的,當下就給她解釋了。
[薛應月]:給伯母買了香水,但我現在不能自己去見她,否則她問起來我沒法解釋
許歌一下就明白了。
就這?她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
[許歌]:多大點事,那就放著等著我回去就好了
想了想,她忽然心血來潮地想惡心人。
[許歌]:或許等我回去陪你一起去送給她,畢竟我現在可是你的老~婆~
波浪號用的很銷魂,是她自己看了都嫌惡心的地步。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薛應月此刻的表情,一定很難看。
這麼想著,她笑得十分開心,心情變得無比燦爛,就等著薛應月回嗆她。
結果幾分鐘過去了,薛應月都沒有發來新的消息。
許歌感覺不對勁。
她嘗試著發了一個小點點過去。
然後她就收到極其顯眼的紅色感歎號,以及醒目的係統提示——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許歌:“……?”
你這女人是不是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