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網絡(2 / 2)

修真世界生活錄 枯澤 17337 字 3個月前

“彆給我帶高帽。”薄筱芽道:“基礎符紋我已經定好,如何編程也交給過羅師兄,那隻是最最基礎的符文,練氣期修士都畫的出來,你把想要達到的目的跟羅師兄一說,他必能打造出你想要的遊戲擂台。”

其實根本不用她動手。

無憂可能聽進去了,也可能靈網製成,最難的第一步已經踏出,做這個遊戲並不難,所以後續無憂並沒有再時不時喊她。

隻最後遊戲做出來後,她被喊去做了一兩次內測,提供了點微不足道的小建議而已。

而這時,靳蕭已經頭一點一點的熬了半個月,實在撐不住主動跑進她符圖裡陷入沉睡。

薄筱芽每天會慣性的刷一刷帖子,答答基礎不過的問題,再看看其他修士的帖子,八卦八卦。

【吳才樂用一張符寶裡的食人花偷襲夏岩朋,被凍成冰了。】

【樓上說錯了吧,夏岩朋不是單火靈根的法修,早早就拿到異火,他出手也是燒了吳才樂的符,怎麼會把他凍成冰?】

【吳才樂的花,異火燒不掉,是後來秦家那對姐妹出手才製住他,他是被秦家姐妹凍成冰的。】

薄筱芽看到這消息,有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沒多久收到無憂給她發的信息:“安玄師叔,這回你不想來也得來啦,秦長老、傅掌事和吳掌事都在主峰等著你呢。”

薄筱芽起身,一邊準備過去一邊問:“秦長老跟吳掌事是?”

“秦長老是秦家老祖,秦盼旋和秦幼旋

被測出靈根後便送到她膝下承歡,她待這兩個孩子十分寵愛,吳掌事是華蓋峰掌事吳應,吳才樂是他同胞弟弟的孩子。”

但修士很難生孩子,修為越高的修士更難生,吳掌事沒有親生孩子,對吳才樂視如己出。

無憂還告訴她:“秦長老是碧瓊師叔組同一代弟子,她們當年有些交集。”

薄筱芽收拾妥當,飛去主峰,總覺得無憂說到交集時的口氣不對勁,感覺不是特彆正麵的那種交集呢。

待到了主峰,秦長老、傅掌事和吳掌事三人呈三足鼎立狀。底下,夏岩朋身形狼狽的跪在那裡請罪,秦盼旋、秦幼旋姐妹兩惴惴不安的站在他身後,旁邊有一坨大冰,就是冰封的吳才樂。

“安玄師叔。”無憂招呼她:“吳才樂用符寶偷襲夏岩朋,偏秦家姐妹又用符寶凍住了吳才樂,如今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吳才樂身上的冰無法解開,你是這兩件符寶的製作者,這才特地把你喊來想想辦法。”

薄筱芽點點頭,湊近去打量那坨冰,看過後問秦家姐妹:“那張‘雪’之符圖呢?”

秦幼旋把符圖給她,薄筱芽接過符圖一看便篤定道:“這符不是你們煉化的。”

隻看這隻背生透明四翼的金發小精靈身上攜帶的靈氣之濃厚,連她都未必能煉化到這種程度,何況才築基期的秦家姐妹。

秦家姐妹相視一眼,秦幼旋遲疑道:“我見到這符寶後特地買來送老祖賞玩,老祖煉化後又賞給我們了。”

秦家老祖恰恰好是變異冰靈根,這符圖跟她靈根屬性相符,所以秦幼旋才會特地買下。

可秦老祖看了後隻是覺的有趣,但這符寶裡體現的冰雪屬性跟秦老祖修行的方向有所區彆,所以煉化後了解這符圖裡冰雪的特性,便又把符圖給了秦家姐妹傍身。

難怪,薄筱芽感慨。

這小精靈既然取材於冰雪女王,自然也帶著點二次元人物的特性。

薄筱芽以前看動漫影視,發現一個特點,就是作家很喜歡給自己設難題,一步一步把人物的能力上線提升,往往弄到後來,反派幾乎無敵,作家都想不出用什麼方法打敗敵人。

這時候就有一個萬能的答案了——用愛感化他!

這個冰雪就帶有一點點那樣的特性,沒法被一般火給融化,隻能用善良的心、感動的淚水來破冰。

但是吧,她當初真是帶著惡趣味設下的這種設定,且按著設定,小精靈用一般的冰雪可以達到鋪天蓋地的程度,要用融不化的冰,應該隻能冰出一個拳頭大的東西。

而現在符寶之所以有這樣的威力把吳才樂整個人凍住,顯然是秦老祖煉化加成的結果,她覺得秦老祖不止是煉化了這符寶,還用其他材料硬提升了符寶的等級。

薄筱芽把探得的情況斟酌著說出來:“秦師叔的實力遠剩餘我,如今這符寶不是我能掌控的,我對這冰也沒什麼法子,建議是尋吳才樂至親之人,以淚水或愛心來……融化這冰。”

太扯了!這話有人信嗎?說出這話,她都覺得羞恥。

以後再不搞二次元了。

果然吳應並不信,他冷哼一聲道:“這麼危險的符寶,竟隨意賣給不知輕重的低階修士,這不是害人是什麼?”

薄筱芽還沒說話,就見上方,看不出年齡痕跡的秦家老祖不耐煩道:“既是製作符寶的人都說了,沒法子融冰,你還在糾纏什麼?”

說完對無憂道:“我這兩個孩子不過路見不平而已,犯了什麼錯?”

那廂傅掌事笑了笑:“我弟子走在路上好好的被人偷襲,現在還受著傷沒治呢,因著不想連累秦家姐妹,這才特來請罪,其實這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吳應又把目光放在薄筱芽身上:“那花圖也是……”

薄筱芽已經開口:“說起來夏岩朋用的異火是傅師兄給他尋來的麼?”

傅掌事詫異:“沒錯。”

“太危險了。”薄筱芽不讚同道:“這麼厲害的異火怎麼能隨意給個低階修士呢,便是他再規矩懂事不會隨意傷人,引起旁人的嫉妒之心,也不好嘛。”

傅掌事點頭,煞有介事:“師妹說的是,這倒是我沒注意的,以後我叫這孩子低調些。”

吳應氣急敗壞:“安玄你這是什麼意思?”

薄筱芽冷哼:“吳師兄你才有意思呢,還當你是擔心孩子,找我來幫忙的,沒想到是找我來問罪?”

“他自己心眼小,買了我的圖隻知道用來偷襲彆人,然後被反製,這能怪我嗎?”她道:“按你這意思,以後宗門裡那些丹藥、法器、符籙、秘籍甚至天材地寶全都不要對小修士開放了,誰敢再給自家弟子、後輩超過等級的寶貝,就是害人。”

吳應道:“我哪有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薄筱芽懟回去:“葉睿淩拿著我的符悟出了一套劍法,秦幼旋拿著我的符隻會救人,怎麼就吳才樂拿著符不思進取隻會害人,是不是你根本不會教人,你自己心性不好!”

“你胡說什麼!”吳應指著她差點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薄筱芽當即拿出銅鏡,當著現場所有人的麵在自己商鋪裡補上一條信息:“符寶一出,後果自負。”

“當然了,如果你還覺得有問題,那就找掌門投訴好了,大不了以後我再也不在宗門裡出符,當我願意給你們畫符似的。”她放下銅鏡滿臉不高興。

就在此時,上方秦家老祖忽然道:“這就是碧瓊的弟子?果然跟她一樣恃才為傲,仗著點微末本事連師兄都看不起了。”

嗯?這位秦師叔說話有點意思啊。

“我哪裡有看不起師兄呢,我對傅師兄不就很尊重嗎,我看不起的是那些無事生非、推卸責任的人。”薄筱芽好聲好氣:“不過秦師叔提醒我了,我不止有道理還有才華。”

她轉頭在銅鏡裡加上黑名單,趕緊利索的把秦、吳兩家都列入了黑名單裡:“我是不敢再給吳家弟子符圖了,免得再害他們仗著符圖行凶。”

而後對秦老祖道:“秦師叔彆誤會,我不是說秦家孩子跟吳才樂一樣,這不是現在你家裡人拿著我的符圖熱出矛盾了嘛,可能我跟秦家八字不合,秦家以後買符找彆人吧。”

秦老祖跟吳應都想說什麼,就見薄筱芽已經把目光看向無憂。

她張嘴便橫眉冷豎的教訓他:“無憂,掌教師兄閉關,讓你代行宗門之事,雖說你因為身為晚輩對待各峰態度不好強硬,但宗門有宗門的規矩,你一個掌教者,難道連這點事都處理不了嗎?”

她指著底下幾人:“難道宗門對於弟子之間無故偷襲傷人如何處置沒有章程?秦家姐妹這樣是救人有功,還是防衛過當,也沒有說法?”

“今天因為我的一張符寶,你讓這些掌事找我來,明日因為什麼厲害的法器發生爭執呢?後日又因為家傳法寶出現亂子呢?你一個代掌門,難道成日裡隻是婆婆媽媽的和稀泥嗎?不會處置就請刑罰堂的衝虛師兄過來,他執掌宗門律法那麼多年,總能幫襯你。”

“安玄師叔說的是。”無憂被教訓的一點脾氣沒有,反而眼睛一亮,對其他幾位道:“秦師叔祖、傅師叔、吳師叔,這事我確實不好處置,要不請衝虛師叔來一趟?”

曆代執掌刑罰堂的掌事,都是剛正不阿之輩,衝虛過來隻會各打五十大板,這三人哪裡肯讓人過來。

吳應冷哼著卷起那坨冰,走前放下狠話:“若是阿樂救不回來,本座不會善罷甘休。”

傅掌事對夏岩朋喊了聲:“起來吧,我先帶他回去療傷。”說著對無

憂、秦老祖和薄筱芽點點頭,便把弟子帶走了。

剩下秦老祖,她本就冷若冰霜的臉更冷了:“碧瓊的弟子跟她一樣牙尖嘴利。”

“好說。”薄筱芽笑嘻嘻的:“我勸秦師叔你啊,平時心胸開闊些,像我師傅就從不在心裡藏事,這不早早心念通達,順利飛升了麼。”

秦老祖淩厲的看她一眼,沒再跟她口舌之爭,帶著秦家姐妹走了。

“秦師叔祖當年跟碧瓊師叔祖性格有些不合,但她不是心胸狹隘之輩,你對她那般說話著實不合適,還好秦師叔不是那種仗勢欺人之輩,不會對你做什麼。”不然當場就讓她體會高階修士的威壓了。

薄筱芽好奇:“當她跟我師傅有多不合?她是因為我師傅針對我的嗎?”

當初這兩人一動一靜,一跳脫一沉穩,又是當年女修裡天資絕佳的領袖人物,自然被人當做對比對象。

秦老祖是真的不喜歡碧瓊的為人處世,也一直覺得修士該和自己一樣清靜無為,慢慢沒想到,先飛升的會是碧瓊……

但無憂覺得不怪秦老祖,實在是碧瓊師叔祖也有一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

他不想多說長輩的往事,隻道:“總是,秦師叔祖並非不講道理的人,不好這麼跟她說話。”

她方才應該是覺得安玄師叔的性格與碧瓊師叔組雷同,有些……不喜。

薄筱芽道:“我明明是幫秦幼旋說話,懟吳應,她反而敵我不分倒打一耙,不回嘴難道硬忍著嗎?”

無憂搖搖頭:“秦師叔祖說話一直這樣。”很難交好。

薄筱芽沒繼續糾結此事,隻是瞪著無憂:“你是怎麼回事,我不信這點小事你處理不好,把我喊來乾什麼?看著我被他們奚落欺負嗎?有意思嗎?”

今天但凡她是個身後有家世有背景的一峰掌事,會被喊來問責麼。

器峰、丹峰賣出的法器、丹藥難道從沒出過意外?她不信一出意外,那兩峰的人就要被喊來。

無憂有些心虛,他確確實實是嫌麻煩,叫薄筱芽過來頂雷。

“畢竟咱們是主峰一脈,我有麻煩不找你找誰,守望相助嘛……”

“彆給我說一脈不一脈的,這一脈怎麼沒給我帶來好處,淨給我找麻煩呢。”

無憂不服:“安玄師叔你這話就偏頗了,你以為其他脈在外邊的弟子,是隨便能回宗門,回了宗門隨便分撥洞府的麼。”

薄筱芽叉腰:“其他脈被找回來的弟子是能隨便畫出價值五十萬靈石的符圖交給宗門麼。”

說是給貢獻值,但她的貢獻值在宗門裡根本沒可用的地方,她平時看書都是看免費的,不看那些要貢獻值的,其實就是無償上交麼。

要不是宗門規定,每個修士都得拿貢獻度,她根本沒必要。

她指著無憂:“你管不好宗門就直接跟掌教師兄說,自己退位,找個善於處理俗物的師弟頂上,自己好好修行去。能管好就好好管,彆給我整事,再有下次,你的單我再也不接了!”

說完留給無憂一個決絕的背影。

無憂擦擦冷汗:“沒想到安玄師叔還有這般氣勢。”

之前他嘴裡叫著師叔,但安玄年紀小外表也不成熟,兩人之間相處嘻嘻哈哈的,更像同伴,無憂心底缺失了那份尊重。

平時行事之間,多少帶著點上位者的態度,對薄筱芽呼來喝去的指揮。

這會看她真發火了,才覺不妥。

薄筱芽氣衝衝回到紫霞峰後,神情恢複平淡。

這種欺軟怕硬被背鍋的事,她不是第一次遇到,而現在的她有足夠底氣把鍋推開。

其實有這麼一出也好,至少大家知道她不是個忍氣吞聲之輩,以後想算計她也要在心底合計合計,知道她不好招

惹。

還有無憂,是個趕蛇上棍的家夥,對他好一分,他立刻就沒邊界感了,這樣來一出,他能消停好一段時間了。

薄筱芽打開銅鏡,把剛才的兩個變動設置的更完善些,後果自負幾個大字放大,黑名單也寫明緣由。

全都弄好後,她拿出了紙筆思索。

那冰……該怎麼辦呢?

她不是怕吳應找麻煩,是以防萬一,自己日後被這種冰對付,想提前弄個解法。

但拿著紙筆,冥思苦想也沒思路,紙上是些無意識的塗鴉。

薄筱芽歎口氣,把留在身邊的符圖全都取出來,翻看一遍後,她覺得,或許自己可以弄一本圖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