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如今身中火毒,經脈逆行,要如何確保在故陵劍墟中順利取得碎荊呢?
碎荊對於謝卿禮的重要性可不是一星半點,這柄劍是珍品,劍意磅礴純粹,謝卿禮取得這柄劍後,修為一日千裡,為以後他成為正道魁首可謂是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原書甚至以碎荊的名字來命名。
他要是沒有碎荊……
那他的劍道魁首路可能要折在第一步。
蝴蝶效應現場版啊!
一人一統齊齊打了個寒戰。
雲念打開腦海中的主板,看著為數不多的積分哭唧唧。
想到任務失敗後積分清零,甚至還可能成負,雲念瑟瑟發抖。
係統許久沒說話,雲念垂頭喪氣地扇著風,大腦飛快想著為謝卿禮解毒的法子。
突然,雲念低呼出聲:“我想到了!”
係統正翻閱著原書劇情企圖找到一些方法,被雲念這般驚呼嚇了一跳。
它語氣幽幽:【……你最好說出一個好辦法。】
雲念的語氣激動:“小師叔不是有寒酥丹嗎,能解百毒的那個寒酥丹!”
係統瞬間蔫了:【寒酥丹隻有三枚,你小師叔那般摳搜的人,怎會舍得將這麼珍貴的東西給謝卿禮一個陌生人?】
係統的話音落下,雲念放在一旁的第三支香燃儘,代表已經到了三個時辰。
她起身將瓷蓋打開,藥已經煎的差不多了。
雲念將藥爐端下,熄滅灶火後才有功夫回應係統的話:“我有辦法,先去給謝卿禮送藥,明日我去找小師叔。”
見她神情淡然好似勝券在握,係統便也不好再說什麼。
雲念端著藥罐朝謝卿禮所在的偏院走去。
任務的第一步——幫助謝卿禮通過故陵劍墟,順利取得碎荊。
這也是他劍道魁首路的開始。
容不得一點差錯。
***
月色微涼,偏院種了幾排的桃花樹,此時正是初夏,枝乾光禿。
空氣清新,雲念端著藥罐來到偏院,少年正在月下端坐。
即使是坐著,身姿也挺拔如鬆。
幾乎在雲念進來的一瞬間,謝卿禮看了過去。
來者穿著一身青衫,膚色極白,眉似柳葉,五官清麗動人,眼眸水亮宛如一汪秋水。
他起身朝雲念微微頷首,溫和又禮貌:“雲師姐。”
雲念小步走過來將手上的藥罐放下:“呼呼,燙死我了!”
她搓著手,柳眉微微皺起。
謝卿禮的目光落到了她的指尖上,她的皮膚白,紅痕在月光下更加明顯。
雲念一邊搓著指尖,一邊抬頭看他:“你的傷好些了嗎,怎麼起來了,這院中冷。”
謝卿禮卻搖頭:“傷的不重,多謝雲師姐為我療傷。”
雲念放下手湊上前去,輕聲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姓雲?”
謝卿禮來的這一年,雲念可從來沒有去過外門。
少年卻隻是在她湊上前時不動聲色退後一步,依舊是微垂著頭,瞧著一副不敢看她的模樣。
“師姐的腰間掛著踏雪峰的弟子玉牌,玉牌上刻有雲字,踏雪峰姓雲的弟子隻有……”他抬眼與雲念對視,喊出了她的名字:“雲念。”
聲音清潤,像是山間的溪水汀汀作響。
謝卿禮的眉眼柔和清雋,一陣夜風吹拂而來,卷起他高束的馬尾。
雲念彎起了眉眼,直起腰身笑著說:“巧了,我也知道你是誰,聽說第十二門有名弟子頗有仙人風姿,想必你就是謝卿禮吧。”
謝卿禮恭順答:“仙人之姿不敢當。”
雲念沒忘記白日的事情,在係統的催促下找了個說辭:“早便聽說元長老釀酒頗好,今日我本是前去第十二門找元長老求一壇酒,見到了常宣那些人欺辱謝師弟,這在玄渺劍宗是大忌,我便上前教訓了他們。”
“多謝師姐。”
雲念滿不在乎道:“不用謝,你也幫了我。”
她頓了一瞬,目光看向謝卿禮的肩頸處:“多謝師弟幫我擋下了赤翎獸的那一爪。”
那一爪將他傷的可不輕。
雲念有些愧疚。
謝卿禮覺得有些好笑,眼前還不及他肩膀的人低垂著頭,周身方還靈動活躍的氣勢陡然間低沉下來,像個要不到糖生悶氣的小孩子。
這又是什麼把戲?
他心下嘲諷,語氣卻還是謙和:“雲師姐不必如此——”自責。
話還未說完,方還沉默垂首的人忽地抬起了頭,頹靡的語氣也一掃而空:
“不過謝師弟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拔除火毒的。”
謝卿禮還未反應過來,雲念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坐下:“你先坐,這藥是我師父開的,可暫時替你緩解毒素,你的經脈寒涼與這火毒有些相衝,怕是不太好受。”
謝卿禮順著她的力道坐下。
雲念湊的很近,端起來藥罐遞給他。
她眨巴眨巴眼:“藥有些燙,但我師父說不可放涼,你慢慢喝。”
距離太近,他可以聞到她身上的清香,有些像那桃花的味道,衝散了些許藥湯的苦澀。
謝卿禮默不作聲地看了眼四周的桃花樹,若是等到明年三月,漫山遍野的桃花開放,整個踏雪峰都會是這股香味。
好聞,但有些膩人。
“謝師弟?”
謝卿禮收回視線,唇角已久掛著笑意,伸手接過藥罐:“多謝雲師姐。”
意外之間指尖觸及,雲念感覺到從指尖上蔓延上來的寒意。
他的指尖……好涼。
冰冷似霜雪。
雲念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