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一大師你好，我叫綠柳。這位是我的同伴，叫做張小虎。”綠柳有些俏皮地介紹了一下，接著便不由將目光移到清元身上。
在餘家上等仆人中，張小虎便算是清秀年輕的修士了，可是卻完全不能同眼前的男子相比。
他身形欣長，眉清目潤，一雙桃花眼仿佛盛了一池清輝，絢爛無比，令人不敢直視，卻又忍不住留連。
“你的法號叫做清元？”綠柳對著清元說話的時候，不僅表情溫柔了不少，聲音也更加清甜了些。
“是的，女施主喚我清元便是。”清元眉目冷淡，回答完綠柳，便移開了目光，這令綠柳心裡有些失落。難道自己的相貌對他一點吸引力也沒有麼？她將左手伸出，摸了一下臉，腦海裡卻忽然一張完全和眼前之人登對的臉。
如果那張臉變成了她的，那該有多好。
綠柳心懷惆悵了一瞬，不過想到當初張小虎看上的是周小嬋，但最後選擇的確實她，心情便好受了許多。
在修真一途，實力遠遠可比容貌重要。綠柳想到這裡，整個變得自信了不少。
“陽一大師，清元小師傅，天色已晚，我們不如找個地方歇息，明天再趕路。”
綠柳叫法號的時候，念到清元二字的時候，格外婉轉。
“嗯，那女施主便去休息。” 陽一望了一眼綠柳，笑得格外溫柔地對著清元道：“我們乃是苦行僧人，晚上就在郊外打坐，二位明早來城門口尋我們便是。”
郊外兩字，陽一咬重了一些，像是故意強調什麼。
“嗯。”綠柳心頭一動，暗暗瞥了一眼清元，有些依依不舍地走了。
陽一望著他們漸漸走遠，不由低笑一聲道：“清元，晚上就看你的啦。咱們先搞定這位叫綠柳的丫頭，然後再去找周施主。”
“嗯。”清元雙手合拾，一身淡雅出塵的衣袍隨風散開，仿佛要羽化登仙一般，陽一瞧著不由癟了下嘴，調侃道：“往常你都念阿彌陀佛，這次卻答應得那麼爽快，看來，你很惦念她。”
“……”清元呼吸凝滯了一下，才淡淡道：“沒有。”
“好了，不管有沒有，你都必須給我修煉攝陰術。”陽一聲音陡然變冷道：“為了照顧你的心情，第一次讓你選擇周施主，否則換了其他女子，到時候痛苦的可就你自己了。”
攝陰術是一種采陰補陽的功法。往日雖然迷惑了那些女子，但也免不得一番惡戰，因而陽一想出了更好的辦法。
在殺人奪寶之前，先吸取了那些女子的修為，消弱她們的實力，然後……
夏季的城郊十分涼爽，清元佇立在夜色下，想著陽一的話，心裡卻感覺到了無邊無際的幽寒。
“小嬋。”他眺望著無邊的月色，注視這那漫天閃亮的星辰，就好像與拿明媚如星光一般瑩亮的雙眸對視。
平等並不存在，佛主說的善與真也不過是無用的東西，隻有強大與無情的人才能走得更遠。清元默默地閉上了眼睛，等了一會兒，耳畔傳來了沙沙的腳步聲。
“清元小師傅，你肚子餓不餓，我給你帶了些素包子過來。”綠柳望著那沐浴在皎月中的男子，心突突地跳亂的半拍。
“有勞女施主記掛。”清元淡漠的臉上似乎變得溫和了一些，他伸手接過綠柳用油紙包好的包子，然後伸出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打開，十分認真地將它們吃掉。
見了這樣賞心悅目的景象，綠柳忽然很滿足，嘴角勾起一絲甜蜜的弧度。
“女施主，你的好意，我已經心領了。”清元忽然揚起袖子，將手腕上瑩白色的淨魔環露出來道：“我乃是半魔，你還是不要太靠近的好。”
半魔？綠柳聽到這兩個字，有些不可置信，但過了一會兒，反而露出了一絲嫵媚的笑容。
師傅李天乾已經研製出了一種新的修煉方式，讓她用那些低賤的半妖修煉，不過若是在這之前，能夠與這半魔春風一度，那真是此生無憾了。
“清元，你是這樣皎潔無暇，就算是半魔又怎樣，我又如何會看不起你。”綠柳忽然變得傷感道：“我雖然是人類，但爹不疼娘不愛，其實也時常受人冷眼，所以你的辛苦，我全都懂。”
清元凝視著綠柳，怔然了一下，緩緩勾笑問道：“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身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