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7 銀鑰匙乙(2 / 2)

眾人聽後覺得有些道理,但也有非常不合群的人用不大卻又能被許多人聽到的聲音陰陽怪氣道:“真可憐,連五千塊錢兩個人的遊戲都玩不起……”

此言一出,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眾人紛紛看向說出此話的一對男女。

而當事人並不覺得自己的發言有什麼不妥,毫無所謂道:“沒什麼,沒有針對誰的意思,我們隻是跟你們不一樣,是因為家裡管得嚴,暫時缺零花了來玩玩而已,沒想到有人居然是真的為了來賺錢的,連五千塊都拿不出來,有點驚訝到了而已……”

眾人一聽,臉上的表情頓時五彩紛呈。

有人冷笑,有人嗤之以鼻,有人不滿,有人覺得荒唐。

然而,當第一個裝逼的人出現的那一刻,將意味著現場不再會繼續保持著原有的輕鬆自在,很快就有第一個、第三個乃至第N個因為不服第一個裝逼的人而出來裝逼的人。

於是,不久之後,現場就變成了一場荒誕的攀比大賽。

在場人均隱形富一代、人均家裡大富大貴或者沒落富豪、人均父母管得嚴、人均不是為了錢來參加這場公測,人均隻是來找樂子看熱鬨……

仿佛這裡已經不再是一場遊戲的公測,而是闊少和小姐們的奢靡聚會。

直到眾人的手環響了一下,這場鬨劇才驟然落下帷幕,大家紛紛低頭查看上麵的內容。

【恭喜各位繼承人在昨夜通過了色/欲之鬼的考驗。】

【而從今天起,各位將麵對六位不同的惡鬼。】

【即為:傲慢之鬼、嫉妒之鬼、暴怒之鬼、懶惰之鬼、貪婪之鬼和暴食之鬼。】

【每一位惡鬼,隻會給予兩位繼承人活下來的資格,而活下來的繼承人,才能夠有資格參加最終的繼承人之戰,成為下一任家主,亦或者成為有資格活下來的下一任長老。】

黎希蒂懂了,說白了就是:當下人太多了,隻能先小組賽,小組賽勝出的人才可以參加最終的決賽。

緊接著,又有內容發送至了黎希蒂的手環,隻見上麵寫著——

【30號仆人你好,你的主人所將麵對的惡鬼是嫉妒之鬼。】

【嫉妒之魔屬水,主要活動區域為C區。】

【請儘快協助你的主人完成任務,避免他的靈魂被嫉妒之鬼所吞噬。】

大廳裡有人沒看懂手環上的內容,主動問站在角落裡負責安保的肌肉男仆道:“什麼意思?接下來是要分組完成任務嗎?”

“應該是吧。”肌肉男仆沒有說話,旁邊倒是有玩家回應道,“所以現在我們是被分成六個小組了嗎?”

“這個分組是怎麼分的?”有人發出質疑,“如果小組賽輸了就結束兼職了嗎?”

“那怎麼行?沒有複活賽嗎?”更多人提出質疑,“萬一我被和那種玩過好多次的老玩家分到一組了,那我豈不是輸定了?”

“對啊,對啊,就算拿不到名次,也不能讓我們提前結束兼職啊!”

“是呀!不然我請假來參加這個遊戲,豈不是虧大了?”

“有沒有場控出來給我們解釋一下?”

“是啊,這個分組怎麼搞的……”

隨著討論聲越來越激烈,黎希蒂轉身去給自己接了杯水喝,一副“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的態度。

倒不是她曲高和寡,而是她與在場眾人的目的不同:

現場玩家爭鬨的目的是竭儘可能地讓自己未來的排名高一些,因為排名越高獎金也就越高。但是她不同,她隻有拿到前三名的成績才有意義。可她覺得無論分組怎麼安排,她衝進前三名的概率其實都是差不多的。

所以,與其爭論倒不如隨遇而安。

而且,她有點餓了,實在不想像這些人一樣又上又下、又蹦又跳,太浪費精力。

喝完水,黎希蒂倚在牆邊打了個哈切,餘光裡出現一抹瘦長的人影,緊接著,那身影悄無聲息地在她的身後坐下,翹起一郎腿道:“你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輸?”

黎希蒂用餘光掃了眼陳北,沒搭理他的提問,反倒是扯了下嘴角調侃道:“怎麼,是走廊上的畫太恐怖了,嚇得你連輪椅都不敢坐了?”

從陳北的寢室通往主宴會廳要經過一條狹長的走廊,走廊無窗,兩側皆掛著陰森古怪的仿古人物肖像油畫,夕陽西下後,走廊的光線更差,即使開燈也隻能勉強能夠看清前方的路,所以當視線落在牆壁上時,難免會覺得畫中人正盯著自己看。

昨晚回寢室的時候,陳北微醺,又因為有黎希蒂的陪同,他沒有注意到牆上的畫,而經過一夜鬼叫的洗禮,又做了噩夢,陳北此刻早已變成了驚弓之鳥,自然會在獨自外出時注意到牆上的畫,想必他當時應該是丟了輪椅車狼狽地小跑而來吧?

一想到這個壞小鬼那副窘迫的模樣,黎希蒂就覺得喜慶。

陳北知道黎希蒂想嘲笑他,雖然不高興,但也不覺得生氣,他接著說他的:“在嘲笑我之前,先想想你該怎麼獲勝吧,你的對手可不是6個人,而是將近60個人。”

黎希蒂則道:“玩過抽卡遊戲嗎?”

陳北挑眉,示意黎希蒂有話直接說。

“抽卡次數越多,出金的概率就越接近遊戲設置的保底機製,這是一個基本規則問題,所以如果隻有6個人倒是值得思考一下怎麼巧中取勝,畢竟對手就3個,可人數太龐大了,除非遊戲機製巨變,否則基礎實力才是出圈的關鍵。”

陳北想了一下,覺得在理,但他並不在乎這些,於是向後仰了仰身子道:“我隻看結果。”

黎希蒂不再說話,她轉過身離開廳堂,循著任務指示牌去尋找C區。

她之所以陪陳北玩這個破遊戲,並不是因為她真的認為自己能夠從60人的大逃殺中脫穎而出,而是她需要創造和陳北的“羈絆”。

陳北什麼都不缺,也不是那種會因為睡過一次或者交往過一次就始終留有一絲善念的情種。

生活中的自己,因為財富和社會地位的懸殊,什麼都給不了陳北。

他們兩個之間的交集,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是陳北說開始,也終將是陳北說結束。

但這樣身臨其境的遊戲則不同了,它將陳北和她拉到了同一個環境中去麵對相同的風險與難題,讓他們在人為創造的環境中產生交集和情感,這正是角色扮演類遊戲的魅力所在。

所以,她要趁著遊戲結束之前和陳北創造一些羈絆,才有助於她往後更順利地完成任務。

很快,黎希蒂就找到了C區,陳北隨後跟來,這裡已經提前站了不少人。

黎希蒂注意到,這裡左手邊是桑拿房和淋浴間,右手邊是泳池,C區所覆蓋的領域全都是水域。

等人到得差不多了,一名麵相開朗的男生主動張羅道:“大家都是被分到了C區的嗎?”

“是。”幾人點頭。

“那要不然大家彼此認識一下吧?”男生接著道,“雖然大家以後是競爭對手,但這終歸隻是個遊戲而已,沒必要把氣氛搞得很僵,說不定出去之後還能做個朋友呢,怎麼樣?”

“行。”旁邊的另一個禦姐模樣的女生點頭,帶頭開始做自我介紹,“你們叫我大腦門吧,因為我從小腦門就大,這是我參加的第一個副本,我之前沒兼職過,希望老玩家能夠手下留情,哦對了,我和這位小哥是一組,他是仆人,我是主人。”

說著,大腦門拍了一下小哥的肩膀,小哥立刻笑盈盈道:“是,我是她的仆人,你們叫我話癆吧,我這人特彆愛說話。”

另一個長相秀氣的男生說:“叫我凱瑞,我是主人,第一次兼職。”

“彆整洋人名,誰記得住啊?”這時,旁邊一個身高少說有一米七五的東北腔女生道,“你瘦得跟柴似的,就叫你細狗吧,大家可以叫我虎妹,因為我屬虎,我和細狗是一組,擱誰都能看出來,他是主人我是仆人,我倆第一次兼職。”

一個黑皮肌肉男緊接著道:“叫我豹子就行,我和他一組。”

說著,豹子指了指一旁上了年紀的男人道:“叫他廢物就行,因為他確實是個純廢物。”

被喚作廢物的男人隻是憨憨地笑笑,低頭不語。

虎妹一見,有些吃驚,忍不住問:“這,這遊戲咱叔都能通過麵試啊?”

“對啊……”大腦門附和著,也不理解,“這個遊戲還能兩個男的參加?那體力懸殊豈不是……”

“兩個男的或者兩個女的確實一般不會給過,因為遊戲官方也考慮到兩個女生體能不夠或者兩個男生體能過剩。”此時,又有一名中年男子站出來道,“但也有例外,比方說兩個女的同時身高超過175厘米,或者兩個男的中有一人身高不足165厘米、體重不超過110斤就可以。”

此言一出,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說話的男人身上,虎妹問:“你咋知道這麼清楚的,你是老玩家?”

“對。”中年男人主動自我介紹著,“我玩過一次,所以你們叫我老玩家就好了,我是仆人,這位是我的主人。”

說著,中年男人指向麵前有些緊張的小姑娘道:“她應該是你們中最小的,叫她老幺吧,她是純新手。”

最後的自我介紹,輪到了黎希蒂和陳北。

幾個女生在看清陳北的臉後明顯露出了幾分驚喜的表情,大腦門先開口了:“哇,小哥哥,你長得很帥,像明星。”

陳北露出幾分意氣揚揚的表情道:“好眼光。”

虎妹在旁邊激動道:“我吳世勳12年唯粉客觀表示,你眉眼有一點點像12人時期的Kris,但你比那個強jiān犯帥多了,他原生長相下頜發育不足,早期隻能算殺馬特中的帥哥,是在韓國做了調整才有了之後的神顏,但你沒有這個問題,你更帥。”

“誰告訴你Kris整過容?”這時,沉默的老幺說話了,一直膽怯的目光在聽到自家偶像時瞬間變得犀利了起來,“不能因為他現在坐牢了,就詆毀他整過容吧?你該去網上搜一搜戴牙套臉型變化有多大!”

“馬上2024了都,他那張胖頭魚的臉還有腦殘粉呢?”虎妹震驚,“沒責任沒擔當亂搞男女關係還死不承認的臟東西,巡演前期偷跑害了隊友還煽動中粉汙蔑公司導致後來的中國綠卡都不好混的媽寶廢物怎麼還有人喜歡呢?還沒三十歲那張臉就垮得像個豬頭的臟東西還有人愛撿垃圾是吧?”

“你說什麼呢你!”老幺氣急敗壞道,“我跟你談長相你在說什麼?你就是夾帶私貨!”

“說長相就說長相唄。”虎妞發揮了東北女人自帶的獨門快嘴絕技道,“頜麵變化和戴牙套有什麼關係?如果戴牙套能解決頜麵缺陷,那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有‘顴骨內推’這種手術?為什麼那麼多明星還要去削骨?是怕自己老得不夠快還是下巴掉的不夠迅速?大家都戴牙套不就好了?”

老幺頓時氣炸了:“你——”

“好了好了……”大腦門在一旁勸道,“誇人家小哥哥帥就彆帶上那個強jiān犯了,內娛那一款長相的男生好幾個呢,隻能說小哥哥和他們都是同一類長相罷了,就是那種有點壞壞的潮男類型……”

聽著麵前的女生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陳北,甚至還吵了起來,幾個男生臉上的表情各異。

細狗不感興趣所以選擇沉默,話癆隻是無奈地笑了笑,老玩家不懂年輕人在說什麼所以麵無表情,廢物忍不住細看了陳北幾眼,而豹子此刻則露出了不悅的表情發言道:“剛才他進來那一刻,我還以為看到吳/簽了,我就想吳/簽那個唧/叭比牙簽都細的娘炮不是去踩縫紉機了嗎?怎麼還轉行上夜店做鴨了!原來不止我一個覺得他長得像那麼個玩意!”

說著,豹子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些許是仗著自己一米九的身高又渾身都是肌肉,他看向陳北時,臉上的表情頗有幾分挑釁的意味。

而他的話這麼一出口,現場氣氛瞬間變得有些緊張,眾人皆露出了有些拘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偷瞄陳北臉上的反應。

黎希蒂也不例外,她下意識側頭看向陳北。

豹子和廢物是一隊男性組合,如果未來涉及肢體衝突,她獨自一人解決這一人多少有些困難和棘手,所以如果這兩個人能玩火自焚,由陳北讓他們淘汰出局,那再好不過。

然,陳北並沒有做出黎希蒂期待中的反應,他麵子上未惱,反倒是笑著勾起唇角,撩起眼皮看向豹子,露出了幾分眼底的下三白道:“我一直好奇一件事,為什麼一窮一白三醜四LOW的社會底層特彆愛炫耀他們當牛做馬時身上長出的那層又臭又臟的老繭,把那種東西叫陽剛之氣?是牛馬做慣了,當細皮嫩肉的人反倒是不舒服了,對嗎?”

豹子一聽,眉間的青筋瞬間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要跳起來找陳北乾架,幸虧旁邊的廢物及時拉了一下他,使了個眼色,示意暫且算了。

黎希蒂見陳北無意使用特權,隻得主動站出來替陳北發言道:“我們兩個是一組,叫我女仆,叫他陳陳,我們是純新手,我是他姐姐,他從小就毒舌,彆理他,有問題找我就好。”

“姐姐?”虎妞頓時來了興致,她看向黎希蒂問,“你倆是親姐弟?”

????黎希蒂說謊話不打草稿道:“不是,我是他表姐,但我倆從小住隔壁,我姨總是特彆照顧我,所以我倆比親的還親,平時出門我多照顧他一些。”

“不是親姐弟反而好。”虎妞肯定道,“分遺產的時候你倆不用爭,多好。”

“那也就是說,我們現場隻有一位老玩家?”話癆見眾人的議論重點一次又一次偏到陳北身上,隻得無奈站出來將話題引向遊戲本身道,“在場如果有老玩家,其實你沒必要藏著掖著,你暴露自己老玩家的身份後,更容易組到像你一樣強大的隊友,更便於取勝。”

“組隊?組什麼隊?”虎妞看向細狗問,“還有彆的玩法?”

大腦門道:“彆忘了,小組賽中會有兩組勝出,進入下一輪總決賽。”,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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