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元不由自主的往車門方向挪了挪,但依舊梗著脖子說道：“我覺得賀老師是個好人。”
駕駛座的謝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也沒想到，賀辭淵也有被發好人卡的一天。
賀辭淵的眼神不鹹不淡的飄向謝問。
被警告了的謝問馬上息聲。
賀辭淵按下開關，駕駛座和後座中間緩緩升起隔板。
原本還算敞亮的後座頓時變得昏暗又狹窄。
與此同時,前麵的謝問立馬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
嚇死他了,剛剛距離死亡線就差那麼一丟丟！
後座裡麵，溫元懵懂地看著隔板升起來，不明白賀辭淵為什麼要這麼做。
賀辭淵不動聲色的望著溫元,想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賀、賀老師。”溫元吞了吞口水，“我們這是去哪啊。”
賀辭淵勾起嘴角又放下,弧度小到溫元差點以為自己眼花。
“去把你賣了。”賀辭淵抬手彈了彈溫元的眉間。
沒怎麼用力,但眉間很快就出現了一塊紅痕。
賀辭淵心中輕嘖。
溫元摸著自己被彈的眉心，沒明白賀辭淵為什麼彈自己。
不過，溫元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賀老師,你當時要走我的血是要乾什麼嗎？”
聽到溫元問這個,賀辭淵眸光變深。
“沒什麼。”賀辭淵的聲音驟然變冷了許多。
溫元不解的望著賀辭淵近乎危險的黑眸，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變得更可怕了。
不過……
溫元坐正身子，頭偏向於窗外。
不說就不說！
既然賀辭淵不想他問，那就不問好了！
明明是他自己的血！
賀辭淵眸光放在溫元的後腦勺上，但即使背對著他,他能想象到到溫元此時賭氣時氣呼呼的模樣。
車子在市內開了許久，溫元依舊麵對著窗外。
他忽的升起一股燥意。
賀辭淵素來自由散漫慣了，第一次審視自己，有些事情好像也沒必要瞞著其他人。
比如麵前這個討人喜愛的小妖怪。
賀辭淵斂了斂心神,斟酌著開口：“你知道自己父母是誰嗎？”
正在看窗外城市風景的溫元扭頭：“啊，你說什麼？”
賀辭淵：“……”
“沒什麼，你繼續看吧。”
溫元小聲嘀咕了一句。
“真是反複無常。”
賀辭淵麵無表情的將手放到溫元頭頂，稍稍用力,控製著溫元扭過頭來。
“你說誰反複無常。”
“……”溫元趕緊討好的笑笑：“沒呢，我說楊河導演反複無常。”
我對不起楊導！但為了救急，先拿你擋鍋了！
以後我一定少惹事少添麻煩，做你最喜歡的練習室！
賀辭淵挑眉：“真的嗎？”
“真的真的。”溫元頭都點飛了，他難得笑的諂媚，“賀老師人那麼好，我怎麼會說賀老師壞話。”
賀辭淵：“……”
他都要懷疑自己聽錯了。
最近，賀辭淵還是慈悲大方的放開了溫元，換了個方向問他。
“有想過自己不是長尾山雀嗎？”
溫元瞪大了眼睛，這下輪到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變回原形，扭身看了看自己的毛發和身形。
依舊圓滾滾，很好，還是那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