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想法已經在她腦海打轉不止一天了。
拒絕掉一個告白而已,會讓他受那麼大的刺激誘發突聾麼?
突聾在臨床上找不到準確的病因,醫生也隻是通過摸索,認為穩定的情緒可能是此病的關鍵。
因此也會鼓勵病人保持輕鬆愉悅的心情,不要熬夜,不要焦慮,不要有大的情緒起伏。
“彆想太多了,和你能有什麼關係?”陶染瞥她一眼,像是完全明白她心思似的,道,“他們那個遠也科技,和時複科技最近正鬨解約,超跑研發也一直不成功,是挺焦頭爛額的,壓力大也正常。”
“哦,這樣啊。”許馥聽了,莫名感覺有些放鬆。
也是,估計在那些複雜的商戰上受挫了吧?
她這算什麼,才哪兒到哪兒,至於受那麼大刺激嗎?
“嗯,而且吳語汐最近也回國了。”
“吳語汐?”
“不知道麼?‘中國第一女賽車手’,他們一個車隊的,常一起接受采訪呢。這種時候,人家肯定也會照顧他的吧。”
——這樣嗎?
許馥心下豁然開朗。
要是這樣就好了——她真的可以少一點點不確定的負罪感。
那負罪感實在很折磨她。
她可以拒絕他,可以欺騙他,這些都不算什麼。
但她不能害他聾掉。
他要是能喜歡上彆的女孩子就最好不過了。
好像有種有一點複雜,又如釋重負的感覺呢。
陶染餘光觀察著許馥的反應,眸中滑過一絲暗色。
許馥終於紓解這股鬱氣,她起身想舒展一下,卻沒注意,撞上了旁邊一個男大學生。
對方穿一件白色帽衫,外麵套了個紅馬甲,是這次活動的誌願者。
他好像正在維持秩序,手語打得十分熟練,冷不丁被她撞了一下,轉過了身來。
兩人對視,許馥漾起帶著幾分抱歉的笑意,聲音柔下幾分,“不好意思,同學。”
是個很清秀帥氣的男孩子。
他愣了幾秒,眨眨眼,耳尖微紅,比她還抱歉似的,“……是我沒看到,不好意思,老師。”
說話聲音也動聽,是很乖巧可愛的類型呢。
“哦?”許馥調侃似地問他,“我很像老師麼?”
“不、不是……”他有些緊張,聲音低了幾分,“因為你叫我同學,所以……沒有說你年紀大的意思,你、你看起來很年輕……”
許馥明白胡蝶為什麼最近談了個男大學生了。
逗他確實有點開心。
“叫老師也沒問題,”許馥柔柔笑道,她指尖滑過耳邊碎發,輕聲道,“我喜歡可愛的學生。”
“許馥。”陶染突然出聲。
“怎麼啦?”
“采血針快用完了,幫我去拿一下。”
“好。”許馥應下,抬手就想去拿外套,那男大學生卻製止了她,道,“我去吧。”
他臉還紅著呢。
“啊,”許馥好似有些驚訝似的,不過這會兒外麵風正大,她也毫無推讓的意思,短暫地頓了一下,便選擇笑著道謝,“那麻煩你啦。”
男孩步伐有些拘謹地走了出去。
許馥在後麵笑意盈盈地看著,頭都沒轉一下地問陶染,“他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陶染冷冷道,“學生那麼多,我哪裡記得住?”
“好吧。”
許馥撇撇嘴,看來還挺護著他的學生呢。
真小氣。
陶染問,“你今晚是不是還要值夜班?”
“是呢。晚點吃完飯再過去。”
“我送你吧,順便給老陶送飯。”
“沒問題。”許馥笑道,“天天吃醫院食堂,他肯定也吃膩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