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蕭然是個堅強的孩子,沒過多久便調整好了情緒,除了眼角還微微有些泛紅外,已經和平時並無區彆。
“多謝前輩再次救命之恩,蕭然無以為報,前輩如有需要,定當赴湯蹈火。”
蕭然十分嚴肅地向佚名前輩鞠躬道謝,凜嶽擺擺手,表示舉手之勞罷了。
“隻是……關於蕭然的記憶,實在牽扯過多,還請前輩保密。”
蕭然局促地思考片刻,最後還是開口請求道。
這位佚名前輩三番兩次救下他與執夷幾人,已經徹底打消了他的懷疑,麒麟的祝福者果然都是溫柔之人,蕭然相信佚名前輩,但是自己是重生之人這一事實,最好還是先隱瞞為好。
“當然,放心,前輩的嘴可是很嚴的。”
凜嶽拍了拍蕭然的肩膀,聲音輕鬆地笑道。
蕭然的問題現在又加了一條,遊戲世界觀層層疊疊,現在局勢並不明確,於情於理凜嶽都不會到處亂說,給自己找麻煩。
“那就麻煩前輩了!”
蕭然點點頭,眼睛終於露出了些光彩,像是一隻得到心愛玩具的狼犬。
怪可愛的,凜嶽一邊心裡這麼想著,一邊狠狠揉了揉蕭然的頭發,揮揮手表示自己還有事,隨著燃燒的火光再次消失。
“前輩還是這麼神出鬼沒啊。”
蕭然看著散去的火光,笑著歎了口氣,一回頭,卻猛然對上兩張藏在林子不遠處眼巴巴的臉。
“蕭然?”“暗衛小哥?”
執夷和賽蕾內拉小心翼翼地湊過來,看到好友的眼睛是正常的金色後,一個飛撲一左一右掛在蕭然身上,把從小練武的後者撞的一個踉蹌。
“你們小心點!”
蕭然不自覺地又帶上了操心老媽子的語氣,聽到熟悉的語氣,執夷和賽蕾內拉把蕭然抱得更緊了。
“你才是小心點,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把我們嚇死了!”
執夷鬆開蕭然,和賽蕾內拉一起上上下下地將他打量一番,確認好友沒有受傷後,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
“暗衛小哥你的運氣還真是差,怎麼那魍魎怪物偏偏找你下詛咒……”
賽蕾內拉碎碎念道,一看就是憤憤不平。
細菌分出來的魍魎怪物倒是很好地幫蕭然轉移了視線,畢竟所有人都因為之前的清荷將軍知道那位新生細菌的詛咒有多恐怖,根本不會以為他的異樣與蕭然自己的經曆有關,隻會認為那完全是細菌詛咒的影響,倒是省了蕭然的解釋。
“好了,我這不是沒事了嗎。”
蕭然訕笑著安撫兩個一看就急得要死的同伴,連忙轉移話題。
“倒是你,執夷,你需要在鎖鑰找的那位司命得到確認了嗎?祂真的不在鎖鑰邊區?”
執夷很輕易地就被轉移了話題,他搖了搖頭。
因為從天而降摔得太慘,其實他已經不太記得自己到底為什麼離開雲上之國,趕來懸海,大概是常命天輪(命運之輪)的要求,否則侍奉命運之輪的雲客一生都絕不會離開雲上的王國。
不光不記得始末,他隻知道自己要去找一位司命等級的偉大存在,然後將自己身上的某樣東西交給那位司命。
那是一個,造型簡單古樸的西洲風格懷表。
執夷不知道這懷表是什麼,有著什麼樣的作用,又為什麼要交給那位無名的司命,那些記憶都隨著不明原因的墜落消失於天際,他隻知道那位司命應該在鎖鑰,而自己必須完成這一使命。
“不在,我問過清荷將軍,常駐鎖鑰的少司命隻有已經隕落的真鹿瑤光藥王,但藥王瑤光應該不是我要找的那位司命。”
執夷蔫蔫地搖搖頭:“我要找的司命應該在生長著大片幽靈水晶蘭的地方,雖然我的直覺告訴我它應該在鎖鑰,但是清荷將軍的話比無數典籍都靠譜……”
“大片幽靈水晶蘭……”
賽蕾內拉有些猶豫,“如果說是大片自然生長的幽靈水晶蘭的話,東洲五大邊區裡,那應該隻有玉門邊區有可能會有這樣的盛景了吧?”
她當時從西洲逃到東洲時便曾經路過玉門,無邊沙海中綠洲畔生長著無數半透明的晶瑩白色水晶蘭花海,在月色下,是世間少有的絕景,被覺法寺那些為了修工程到處跑的偃師行者稱為懸海十大此生必看絕景之一。
“看來我們真的必須要去玉門一趟了。”
執夷攤了攤手,之前他與同伴們說“出發,去玉門!”的時候其實是帶著些開玩笑的心態,沒想到這幾天的調查再加上賽蕾內拉的親身經曆之下,一時的玩笑變成了現實。
“玉門多風沙,幾位少俠可要好好做好準備。”
清荷的身形從林中轉出,楊少言跟在她身後,向執夷幾人眨了眨眼睛。
執夷和賽蕾內拉本來不想麻煩因為魍魎怪物再次出現而多出一堆事忙碌的清荷將軍,但奈何清荷實在不放心,這幾個少年年輕又心善,還幫了她大忙,讓她不免生出幾分心底的母性,再加上茶友湘夫人之前的拜托,清荷已經自比這三個少年通緝犯的監護人,最終還是趕了過來。
至於楊少言,雖然嘴比誰都硬,但是跑的時候可是比誰都快。
好在一來就看到三個年輕人又聚在一起商量著接下來的旅途,看樣子佚名已經將蕭然身上的詛咒處理的乾乾淨淨。
清荷鬆了口氣。
“雖然我知道你們並非惡徒,更何況……但是通緝令由東洲最高內閣發出,就算是五大鎮關將軍也必須遵守,少俠們此去玉門,可還要當心才對。”
清荷想起那封不明不白的通緝令,感覺自己又開始頭疼。
誰知道內閣裡的那幫家夥又在搞些什麼,這三位少年明明特殊到就連陛下也曾經親自過問,如今居然成了東洲的通緝犯,還令刑部部長親自派傳令使來催促。
清荷從未如此慶幸過自己早在這三個家夥在藏書閣出現時便封鎖了消息。
畢竟……
她歎了口氣,看向蕭然。
那孩子可是,她那位深陷居庸未央城的茶友湘夫人,唯一的托付,絕不可能是背叛陛下的所謂叛徒。
“清荷將軍,我能問一下,玉門邊區的鎮關將軍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執夷好奇的詢問將清荷的思路拉回,她回過神來似乎有些怔然。
說到那位玉門邊區的新任鎮關將軍,所有同僚都對其知之甚少,就連清荷一時也無法概括,隻能通過五大邊區之間的聯係聽到些許傳言。
大都是非常負麵的傳言。
“是一個……”
她頓了頓,那些負麵的評價被年輕人明亮的冰藍眸子取代,記憶中的凜嶽眸中帶著朝氣與上位者的完美沉穩,怎麼也不像是那些傳言中權力熏心,陷入癲狂的殺神瘋子。
“很年輕,但很有能力的將軍。”
清荷看著遊人如織的西陵湖,視線仿佛落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落到不久前的那次第一光屏會議上款款而談亳不怯場的年輕將軍身上。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想還是你們自己去體會比較真實,他人所言,終究隻是他人的態度罷了。”
清荷閉上眼睛,輕笑道。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至少那位玉門的鎮關將軍,絕對比內閣裡的那幫老古板可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