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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81章

第 81 章

81。

陸小幽在森林裡追了一會,起初還能找到那信使的蹤跡,奈何她騰飛的速度跟不上,眼睜睜地看著人從眼皮子底下消失,心情簡直絕望。

她跟著牧遙在築仙門任職,擅長埋伏和突進,能在敵人沒有注意的角落發動奇襲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她自恃輕功了得,原以為追殺刺客不在話下,誰想到那人原是個信使,彆的本事都沒有,就隻有一個本事——跑得快。

追丟了信使,陸小幽根本沒臉回去見晏霖,想到陛下此時正在跟王女敘話,而她連一個簡單的任務都沒完成,登時氣得無以複加,急怒之下,她揮刀砍刀一大片杉樹,隻聽得森林裡巨響連連,夜鶯逃竄,而刺客的影子都沒見到。

“真是個暴躁的急性子,”林鶴的分身在遠處看著這一幕,躲開被推倒的樹乾,輕輕一笑,歎道, “若隻有這點本事,想要當霖兒的護衛,恐怕任重道遠。”

神識中,晏浮生的聲音冷冷地說: “什麼任重道遠,根本不夠格,如今的九州一代不如一代,就這種廢物也配給霖兒當護衛”

林鶴默默聽著,忍不住替這位年輕的女修開脫道: “好歹她過來救場,救了王女不說,還讓霖兒有機會和王女單獨處著。”

“就算她不出手,霖兒也有辦法救人,”晏浮生輕哼一聲, “隻會拖後退的廢物而已,如今的九州人才凋零,剩下的都是一群沒眼看的東西。”

林鶴聽她在神識裡絮絮叨叨,一方麵覺得好笑,另一方麵也挺心疼這些在晏浮生身邊看她臉色行事的手下,不待分說,她的分身追上刺客,使出幻影令刺客錯認了方向,迷惑他朝陸小幽那邊逃去,並被一顆突然滾過來的石頭絆倒——

“操。”刺客破口大罵,抬頭迎上了陸小幽揮過來的刀,少女咬牙啟齒,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說: “可算逮到你了!”

刺客見狀不妙,忽然從袖中拿出一物,作勢要往嘴裡送!

“他要服毒!”神識中,晏浮生急忙提醒。

陸小幽反應也很快,二話不說揮刀砍斷刺客的手臂,以此最簡單粗暴的方式阻止了刺客服毒的舉動!

刺客大聲慘叫,挪動著往後退,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陸小幽,少女露出魔鬼般邪惡的笑,幽幽說: “你再掙紮,接下來我砍斷你另一隻手,再想逃我就砍斷你的腿,你可得老實點!”

刺客: “……”

陸小幽笑著蹲下身,鋒利的刀刃閃過刺客驚惶的眼——儘管那般驚惶也不全是因為眼前凶狠的少女,最主要他不明白自己如何中了幻境又跑回來了,但終歸來說都是一回事,刀尖抵在他脖子上,少女厲色道: “說!誰指使你綁架王女!”

刺客捂著流血的胳膊,弱弱道: “我想麵見女帝的時候親口說……”

陸小幽眯了眯眼,毫不留情揮刀砍去他第二條胳膊,她說: “這樣呢”

“啊啊啊!”刺客發出淒烈的慘叫,跪在地上一邊喊痛一邊道: “我說!我什麼都說!求姑奶奶饒了我!”

陸小幽: “少廢話,快說是誰指使你!”

“臨城郡主!是她!是她策劃了整件事!”刺客跪的筆直,滿臉血汙望著陸小幽, “我發誓,所言句句為實!”

“好。”陸小幽說完,又是一刀揮下去,乾淨利落地了結了信使。

經過這一番波折,陸小幽總算完成使命,她收刀回去找晏霖複命,一想到她此刻正在跟王女溫存,陸小幽速度加快了些許。

自始至終,陸小幽根本不知道林鶴分身的存在,更不知道林鶴在暗中幫了她大忙。

如今林鶴的修為實在太高,即便分身隻有本體一半的修為,但也遠超過九州大陸上其他修士的境界,就連晏霖也根本察覺不到她的氣息。

默默看完這一切,晏浮生也不再持刻薄批判的態度,她語氣輕柔,仿佛貼在林鶴脖子上一樣,帶著幾分自豪地笑著說: “我們家阿鶴真是溫柔啊。”

神識中的聲音貼得太近,讓林鶴有些飄飄然,她唇角微勾,說: “還要跟上去看嗎”

晏浮生: “那當然!”劫淵的生活單調無趣,連新鮮麵孔都見不到,好不容易能看到人界的生活,她當然想多待一會!

更何況,她現在在林鶴的神識中,用著林鶴的眼,感受著林鶴的呼吸和心跳,和她分享所見所想,這種獨一無二的奇妙感受,簡直太吸引人了!晏浮生一點也不想從林鶴的神識中出來。

晏霖這邊,剛安撫住劉蕊,突然間劉蕊全身抽搐, “哇”地吐出一口黑血,汙血噴在晏霖身上,她一麵抽搐,一麵抱歉地跟晏霖說“對不起”,晏霖不甚在意,她扶劉蕊坐好,引出真氣給劉蕊排毒——

方才那丹修喂了她一顆丹藥,晏霖需要幫她儘快將那丹藥排出來。

丹藥剛剛排出,陸小幽這時候趕到,見晏霖身上沾了血汙,她一臉嫌棄地看著王女,扭頭跟晏霖說: “陛下,那刺客招了,是臨城郡主主使的。”

晏霖: “知道了。”

陸小幽: “你打算怎麼做直接發難嗎”

晏霖眸光裡閃過寒意: “趙嫣謀害朕未過門的妻子,朕處決她,不叫發難,是平亂。”

說話間,晏霖使了個潔淨術,將劉蕊身上的血漬清潔乾淨,然後才清潔自身。

順序的特殊意味不言而喻,陸小幽皺著眉頭,將一切看在眼裡,並未插話。

劉蕊受寵若驚般,伏下身子跪求晏霖: “陛下,請您不要意氣用事!”

晏霖說: “趙嫣謀害你,朕處決她,怎麼算意氣用事”

劉蕊畢恭畢敬地跪著,抬起蒼白的臉,悲戚地笑著說: “陛下為妾身出頭,妾身感激不儘,可當下戰亂初定,國家根基不穩,百姓對朝堂頗有微詞,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怎麼能大動乾戈臨城趙氏一脈在平州有百年根基,陛下處決她,無異於自斷一臂,此舉萬萬不可!”

明明才死裡逃生,可她竟然不怨恨害她至此的人,竟還替她求情。一時間晏霖感動極了,她彎下腰,雙手扶著劉蕊起身,潤了潤喉嚨說: “朕知道該以大局為重,可朕咽不下這口氣,既然你苦心勸告,朕便以你,此事暫且揭過,待日後朕會想辦法鏟除趙氏一脈。”

劉蕊鬆了口氣,欣慰道: “陛下深明大義,實乃蒼生之福。”

晏霖道: “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都不用操心了。”

劉蕊露出蒼白的微笑,帶著愧色說: “這件事因妾身而起,害陛下奔波勞累,妾身實在該死。”

勞累倒也沒有,隻是真真切切地為王女擔心了一場,想到自己這些日子對王女的虧欠,晏霖不由沉默。

她取出那枚在林子裡撿到的玉戒,另一隻手主動牽過劉蕊的手,替她戴上,語氣不冷不熱地說: “朕在附近撿到了這個。”

劉蕊被她牽著手,心潮澎湃,她壓抑著情緒,注視著那枚戒指,小聲說: “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丟了也沒關係的……”

晏霖: “朕記得這是你的家傳寶物。”

劉蕊滿臉尷尬,收回手說: “到底是陛下看不上的東西……”

“不,朕沒有看不上,朕上次不收,是朕以為用不上,”晏霖拿出另一枚玉戒,將其戴在左手食指上,跟劉蕊說, “朕以後都會戴著,避免日後出現這種情況。”

劉蕊眼眶泛紅,盯著晏霖戴在手上的玉戒,又哭又笑,低頭擦了擦眼淚說: “多謝陛下。”

陸小幽在一旁看著,心想,她二人之間的感情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陛下生性冷淡,從來不將人記掛在心上,可今日見她對待王女的態度,顯然是非常重視她的。如此一來,陸小幽也識趣了幾分,主動請示晏霖: “陛下,築仙門那邊,需要我去通知太傅嗎”

“告訴她王女已得救,其餘不必說,太傅自有分寸。”

陸小幽離開,剩下兩人靜默無話,晏霖每次看向劉蕊,劉蕊都會露出笑容,仿佛期待她開口說些什麼,或是下達指令,但晏霖什麼都沒說。

許久,劉蕊福了福身,溫聲開口: “陛下,您孤身出京,恐群臣擔憂,還請您移步回京。”

晏霖似乎想多待一會,可劉蕊既已開口,她隻能淡淡地說: “好。”

神識中,晏浮生忍不住破口大罵: “真是個呆瓜,我早就看出來她是個呆瓜!”

林鶴滿臉慈愛,目不轉睛地看著晏霖和她那將過門的小妻子,對晏浮生說: “霖兒還小,不知道如何處理感情,不能怪她。”

晏浮生輕哼一聲,改了語氣甜甜地說: “阿鶴,你真溫柔。”

林鶴說: “你還要繼續看嗎她們要走了。”

晏浮生: “不看了,對了,你的分身是不是可以自由來往九州,去哪都行”

林鶴“嗯”道: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晏浮生頓了下,說: “阿鶴,以你的實力,能殺李彩仙嗎”

林鶴直言道: “生生,我與李彩仙無冤無仇,我不會殺她。”

晏浮生沒有往下說,而是直接從林鶴的神識裡出來了。

劫淵神殿中。

晏浮生從林鶴神識中離開,扭頭就走,林鶴想攔住她勸慰幾句,可想來又覺得自己沒錯做什麼,猶豫間晏浮生已經走開了,林鶴乾脆不去追了,盤腿而坐,表麵上看她已入定,實際上她的分身已經來到青城山。

過了一會,晏浮生去而複返,在林鶴身邊坐下來。

林鶴睜開眼,神情溫柔地看著她,開口說: “方才是我錯了,不該直接拒絕你的要求。”

晏浮生道: “你應該問我為什麼要殺她,殺她對你有什麼好處。”

林鶴神情平淡: “生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我為你殺人了。”

“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從來不殺無用之人,”晏浮生固執地說, “阿鶴,你應該信我,殺她百益無一害。”

林鶴說: “即便如此,殺人非我所願,我是說,剛才我應該委婉一點拒絕你。”

晏浮生: “……”

看林鶴的態度,晏浮生知道這件事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事實上她剛提出殺人的要求時就已經後悔了,可她偏偏不肯認錯,還想讓林鶴來哄著她——

明明活了這麼長的歲月,可在林鶴麵前,她偶爾還是會使小性子,幼稚得根本不像她自己。

晏浮生感到羞愧,默默地坐在林鶴身邊,許久不開口。

林鶴望著她,抬手給她撥了下耳邊碎發,啟唇說: “生生,你還想進入我神識嗎”

晏浮生眸光瞬間亮起來, “要!”

說著,林鶴雙手捧著她的臉,將額頭與她相貼。

☆82.第82章

第 82 章

82。

半年前林鶴來到青城山時,這裡的人正在為山下一農戶被害的事情而發愁,林鶴在這裡逗留了一個月,研究符修的技巧,這期間再無農戶遇害的事情發生。

很不巧,就在林鶴離開之後,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好幾次,接二連三有農戶遇害,死狀淒慘,一時坊間流傳害死這些農戶的人是先帝晏浮生的鬼魂。

謠言甚囂塵上,但好在林鶴的徒弟趙璞找出了真凶——

那是青城派的一名外門弟子,因長時間得不到內門真傳一直耿耿於懷,陰差陽錯地他得到了一位高人指點,開始暗中修習鬼修之道。

相傳已故的女帝晏浮生生前就是在修習鬼道,故而她死後魂魄能返回人界。那位帝君惡名在外,在許多民間傳說中,晏浮生的形象如惡鬼一般,如果家中小孩哭鬨不止,大人們便會拿晏浮生的名號嚇唬小孩。

那位外門弟子心中或許多少有些崇敬先帝晏浮生,故而模仿她的手法殺人,然而林鶴的忽然到來使他被迫收手,待林鶴離開,那人再次對山下農戶動手。

這件事情查出來後,青城派立刻處決了那位外門弟子,但並未將事情的真相公之於眾,對山下百姓,他們聲稱凶手是一位外地來的修士,以此來撇清青城派的關係。對門派眾人,掌門令如珂一再強調不可泄露真相。

模糊的處理方式讓人們忍不住繼續往先帝晏浮生身上聯想。

“這事一定和先帝脫不了乾係!”

“難道是晏浮生的弟子做的!”

“暴君!她活著的時候就想要青城派歸降朝廷,如今死了還不罷休!”

“草菅人命的暴君!我們老百姓何其無辜,為什麼要受朝廷如此迫害!”

聽到傳言後,趙璞極度不滿,他替青城派揪出叛徒,沒想到青城派竟以這種方式處理,對本門派的失職一概不談,任由謠言滿天飛。更可惡是的,趙璞認為這外門弟子背後還有人指使,青城派沒有盤問直接處死了這名弟子,其動機令人懷疑。

趙璞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厘妙妙,他原以為能從厘妙妙口中聽到一兩句認同的話,孰料厘妙妙怒不可遏,拿起一旁的熱茶往趙璞臉上潑了過去,劈頭蓋臉道: “你把青城派當成什麼地方了女帝聲名狼藉,青城山百姓畏懼她,厭惡她,這本就不是什麼新鮮事!難道你覺得這事是我們青城山刻意所為!我們青城派乃名門正派,九州那些歸屬於朝廷的走狗門派不一樣,我們做事光明正大,怎麼可能使醃臟手段來陷害一個死人!”

趙璞被潑了一身,眼睛都瞪大了,他嚇得手腳蜷縮,一張蒼白著臉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你當我什麼都沒說……”

厘妙妙氣得臉都漲紅了,大口喘著氣,手支著腰說: “你根本對我們青城派一無所知!”

“是是是,”趙璞低著頭說, “你彆生氣了,我隻是提了個猜測,是我胡思亂想,你彆往心裡去。”

林鶴的聲音突然出現,淡淡地說: “怎麼回事,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她的出現猶如一場雨,立刻澆滅了厘妙妙的怒火,也讓趙璞腰杆子直立起來,驚喜道: “師父!!!”

林鶴並不看他,隻是盯著厘妙妙,微微抬眸,一個平靜的注視足以令這位小輩心虛地無言以對,她低著頭小聲說: “林仙長……”

林鶴淡淡笑著,看著她說: “半年不見,不知道我這徒兒在你們這怎麼樣了,可有給貴門派惹來麻煩”

趙璞急著插嘴: “師父!徒兒並未惹是生非!”

厘妙妙尷尬笑了笑: “林仙長說笑了,趙師弟在青城山幫了我們門派不少忙,是我們該感激師弟。”

“哦”林鶴說, “可我剛才聽你們談話,你似乎對我這個徒弟很不信任啊”

厘妙妙輕輕抽了口氣,急忙解釋道: “林仙長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鶴隻是想嚇唬她,並不打算跟她計較這些,可神識裡,晏浮生的聲音說: “呸,兩麵三刀,看人下菜碟的東西,你也信她你不在這的時候,你這便宜徒弟一定吃了不少虧,天天看這些人的臉色!”

林鶴: “呃。”

晏浮生氣鼓鼓的,在林鶴神識裡嘮叨: “她現在正瞧著你反應呢,你若不發難,她下次還敢這麼乾,你最好收拾她一頓,讓她見識見識我們阿鶴的厲害!”

林鶴本就不是會為難人的性格,可妻子在神識中如此叮囑,她想想也有道理,於是正色看著厘妙妙,不冷不淡地說: “你倒是說說,我徒弟到底犯了什麼錯,該受你如此責罵”

厘妙妙羞愧交加,登時跪了下來, “林仙長,我剛才出言不遜,實在無理,請您原諒!”

林鶴輕咳一聲,覺得有點過了,溫聲道: “無妨,也不是什麼大事。”

神識中晏浮生冷笑: “就這難道不該讓她給你的好徒兒道個歉”

林鶴聽話地改口說: “我倒是不介意,隻是我這徒弟口齒笨,你方才羞辱他,他心裡一定不好受……”

“對不起!趙師弟,真對不住!”厘妙妙立刻朝趙璞大聲道歉, “剛才我情緒失控,實在太對不起你,你……還好嗎”

趙璞擦了擦臉上的茶水,苦澀一笑。

他從小性子軟弱,即便是與雙生的姐姐相處,他也總是受欺負的那個。對此他父母早就見怪不怪,畢竟人人都偏愛聰明活潑的長姐,而討厭軟弱無能的他。

如果不是林鶴為他撐腰,他差點又要變成那個無能的廢物慫包了。

有人撐腰的感覺真好啊。

趙璞直了直身子,跟厘妙妙說: “關於那名外門弟子修煉鬼道的事情,我還是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我會繼續查下去,找出他幕後的指使,如果事情真的跟青城派有關,我也會想辦法揭露,不能讓青城派再這麼隻手遮天下去,如果因為這件事而惹怒了你,我隻能說我很抱歉,但是我會查出真相,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你,憑什麼查”厘妙妙站起身,皺眉說, “青城山的事,朝廷也無權來管,你憑什麼查”

趙璞愣住,反問厘妙妙: “難道你覺得他們這麼做就是對的掩埋真相,讓人們去恨一個無關的人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厘妙妙答不出來。

林鶴替她說: “目的是激化朝廷和地方的矛盾,阻礙晏霖招安青城派的計劃。”

聽到晏霖的名字,趙璞仿佛聽到了極其重要的事情,睜大眼睛地看著林鶴,結結巴巴說: “師……師父,這……這和霖兒妹妹,不女帝陛下有關!”

林鶴聽到神識中晏浮生的解釋,她轉述道: “朝廷這些年一直有招安青城派的想法,每年撥款給青州的銀子足有數百萬兩,其中三成用在青城派,表麵上青城派不願意與九州各大門派共同歸順朝廷,但背地裡青城山內部早已被分化,願意與朝廷合作共建仙門的不在少數,如果朝廷繼續招安,青城派早晚會並入築仙門,成為朝廷在地方培養仙門人才的工具,這是很多頑固派不願意看到的結果,所以他們利用當地百姓的仇恨,阻止這一進程。”

趙璞聽完大為震驚,他沒想到這件事情背後還有這麼大的利益關係,厘妙妙卻不以為然道: “自新帝上台後,朝廷已經停止給青州撥款,所謂的招安,根本不存在!”

神識中,晏浮生不緊不慢道: “狂妄之徒,得了便宜還賣乖,根本對朝廷的部署一無所知。”

林鶴: “……是嗎”

“當然!”厘妙妙慷慨激昂, “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已經逝世三年,新帝從他人手中接過皇權,對招安政策一無所知,聽說她在鳳陽是出了名的摳門,宮裡連燈都不點,怎麼會舍得花錢招安青城派更何況我們青城派家大業大,又怎麼會看得上朝廷這點招安費”

晏浮生顯然被惹怒了: “這人真是豈有此理了,簡直又當婊子又立牌坊,拿了朝廷的錢說朝廷摳門,區區一個築基修士,目中無人狂妄至極,阿鶴,你去扇她!撕爛她的嘴!”

林鶴: “……”

“阿鶴!”晏浮生又急又氣,央道, “我忍不了這口氣!”

林鶴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妻子受氣,遂朝厘妙妙捏了個訣,使她嘴巴粘在一塊,無法開口說話。

“嗚嗚嗚……”厘妙妙再要開口,隻能突著嘴發出嗚咽聲,她朝趙璞求助,眼神示意他幫忙。

趙璞移開眼,歡喜地盯著林鶴說: “師父,你去見過女帝陛下了嗎她還好嗎”

“嗯,”林鶴說, “霖兒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明年六月完婚。”

趙璞有些欣喜,亦有幾分悵然,高興地說: “那太好了,如果青城山的事情能了解,不,如果我能幫她解決這裡的麻煩,招安青城派,那算是我為她送上的新婚賀禮,她一定喜歡!”

神識中,晏浮生不看好地“嗬”一聲,林鶴和煦地說: “加油。”

趙璞憨憨地摸著脖子笑,說了幾句,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關鍵線索,丟下林鶴拔腿往山門那邊跑。

厘妙妙乞求地看向林鶴,以手勢示意她再也不會開口亂說話。

林鶴想了想說: “雖然我想放了你,但我娘子不允,我聽她的,且苦你一些時日。”

女修嗚嗚叫苦,林鶴轉身不理,神識裡晏浮生高高高興興道: “我們家阿鶴真好!真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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