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2)

阿霧都可以親自向夫君解釋……”

哀求婉綿的語氣一聲疊著一聲。

男人的黑眸幽暗,像是勉強被她磨開了一道口子。

於是從容不迫的話語更像是一份好心的提醒,提醒著她。

他們之間,絕不是她可以喊他“夫君”的親密關係。

“阿霧可有想過,我們也許會是仇人?”

這層窗戶紙似乎已經危險地抵上了晏殷蒼白的指尖。

隻消用力一戳……他們之間便徹底捅破這層虛假的關係。

往後她更不用軟綿綿地喚他“夫君”。

“即便阿霧隻是普通的失憶,難道不覺奇怪……”

他們之間有那麼多的破綻。

男人的目光掠過她的唇瓣。

哪怕在那匪窩裡,她是那樣的生澀。

他們哪裡像是夫妻。

她甚至,連與他唇齒相纏的曖昧都做不到。

又要如何設想他們之間,會是需要屢次緊密結合……

甚至香膩汗液也會交纏、嵌入更深的男女關係?

織霧頓時後背僵直。

她倉促抬起眼睫。

這當口卻連半分的猶豫都不敢有,隻輕聲解釋,“是因為……害怕。”

“當時旁邊有土匪,有刀……”

所以,她才不敢。

直覺告訴織霧,眼下也許也隻能握著失憶劇本硬著頭皮走下去。

她的情緒好似也染上了當時的怯怕,似林中雪鹿一般,怯生生地抬起一雙澄澈霧眸。

隻要讓他相信,她果真是失憶……

也許,事情就還有轉機。

心口處好似一隻快要敲破鼓麵的擂鼓,不是因為羞赧。

而是因為害怕徹底戳穿那層窗紙後,被那霍大夫用上各種非人的手段讓她承認沒有失憶。

因而在男人略顯沉寂的目光下。

織霧不僅不肯鬆開攥住他的衣襟,反而將細嫩的手指攥得更緊。

為了向他證明她在匪窩裡僅僅是因為害怕……

接著一點一點俯身,去碰到他的唇。

有些事情向來如此,有一便會有二。

甚至這一次,美人將粉舌頂入他的口中……

像是怯生生探出腦袋的小蛇,用腦袋

又怯生生地碰了碰對麵那條看起來便很不好惹的大蛇。

可晏殷卻沒有任何舉動和回應。

他眸色黑沉,凝望著她無措的舉止。

摩擦的氣息生出的熱意讓人無所適從,這樣主動的觸碰也隻比第一次好上那麼一點。

因而隻在碰到後便不敢多做招惹,複又連忙退出。

軟膩粉舌在男人涼薄的唇間出沒的畫麵很是淫靡。

即便如此,也沒使得他的眸色動過分毫。

織霧坐直了身,臉頰又燙又熱。

碾磨過他唇瓣的櫻唇也仿佛被火灼燒著。

即便沒有抬起眼皮看他,也感知到那道令她脊背都快要壓彎的沉凝視線。

令人如芒在背。

而那道視線仿佛也仍在審視著、考量著她的一舉一動。

也許是在看她是不是還會像在匪窩裡那樣,麵頰透紅地用指尖擦去嘴角曖昧濕痕……

因而美人擰著泛粉的指尖,粉舌舔去唇瓣多餘的曖昧水光,而後才抬起潮濕眼睫,羞赧萬分地與男人對視。

他已經懷疑她了……

想到這點,垂落下的鴉黑眼睫輕輕一顫。

織霧一點一點舒緩著緊張的心跳。

她掐了掐掌心,讓本就漂亮的清圓眼眸中因為掌心的刺疼蓄滿水霧。

“先前也是因為夫君殺了石洞裡的人……”

我害怕……⑷_[(”

“所以才會想著與夫君分開。”

軟軟話語裡的委屈哪裡有半點背棄他的慚愧。

反倒好似指責他為什麼要殺人?

為什麼要嚇到她,讓她如此怯怕不安?

一切都成了他欺負她的過錯,是他該向她低頭認錯……

晏殷抬起手掌,碰到她軟嫩的麵頰。

織霧輕顫,接著便感知到那隻手掌滑到她細細脖頸處。

似乎隻為了丈量,他的手掌是否可以剛好握住這細細嫩嫩的頸。

她瑟縮著,也完全不敢閃躲。

隻怕躲開來,隻更會暴露她提防於他的情緒。

既是親密到可以彼此唇舌濕熱交纏的丈夫,又為何要躲?

在這過程中稍有不慎,也許他就會斷定她沒有失憶。

不躲不閃,極力偽裝,單看他是信還是不信……

在他微涼的手掌幾乎都要被她溫熱的脖頸捂熱時,他才若有所指道:“也許……你的確不是那個女子。”

“不過……”

晏殷盯著她,“阿霧和那女子長得像,應該不會拒絕幫我吧?”

置身於他掌心下的美人眼睫輕顫了瞬,語氣好似遲疑,“倘若我不幫忙,夫君會遇到危險嗎?”

男人隻溫聲答了個“是”。

畢竟……

就在剛才,晏殷忽然間也想看看,她的情郎在得知她將他們的死敵當做丈夫後,是不是還能沉得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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