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瑩試鏡順利,導演說她完全符合角色,除了恭維謝棠,也算實話實話,她本來就適合演千金小姐。
晚上回到家,其他人已經在吃晚餐,母親林氏不在,氣氛輕鬆了很多。
其樂融融的三個人,在謝棠出現後默契地安靜下來,頓時有些僵硬,柳姨娘和謝萱是因為在他麵前,地位總是低上一頭,所以敬畏又拘謹。
謝蘭是看他臉無表情,似乎心情不太好,所以不想打擾。
“沒事,你們繼續吃,改天我投資的電影正式開拍,等上映那天,一定要你們看看我投資的第一部電影。”
謝棠從旁邊經過,拍拍謝萱的肩膀:“你離那個蘇香蕊也遠點吧。”
看大哥直接上樓回房,謝萱心裡疑惑,為什麼特意和自己提蘇香蕊?難道局裡同事的閒話都傳到大哥耳裡了?
謝棠知道原劇情書裡這個弟弟為了蘇香蕊,差點和自己反目,離家出走,不過提醒一句而已。
說到底,書中人物和謝棠本身沒有關係,他沒有多餘的同情心分給這些不知所謂的人,沒有自己,難道蘇香蕊還能不活了嗎?何況死了也會複活。
要是沒人招惹,他可以在這些世界裡和其他人井水不犯河水,有人惹到他,那他出手就不會客氣。
以前他沒有過什麼親人,現在有這麼幾個總要照顧一二。
謝棠回到自己房間,剛脫了外套準備休息,忽然發現床上躺著一個人,還蓋著被子,脫了外套,好像要在這裡睡下,看掛在旁邊的黑風衣,是周遠深。
“你睡我床上乾什麼?私闖民宅犯法你知道嗎?”
周遠深翻了個身,依然是冷臉,卻“乖巧”地轉頭望向謝棠:“殺不了你,我把錢退給沈覺曦了,以後我在你這邊做事行不行?”
謝棠挑了下眉,對他這個提議有些意外:“我賺錢而已,沒有殺人生意。”
“雖然我不會彆的,隻會殺人,但你要我做彆的也行。”周遠深一雙淩厲的眼睛盯住謝棠,目光灼灼。
“敗軍之將,任由處置,我打不過你,都是你的俘虜了,所以你怎麼樣處置我都可以,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自薦枕席?”
謝棠愣了一下。
劇情書裡死也要守護心中光芒的殺手,躺在自己的床上自薦枕席?他是不是上次挨的揍還不夠。
“你有病?我隻知道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趕緊給我滾!”
謝棠一把扯住他的衣襟,把人拽起來拖到門口,抬起一腳,直接踹了出去,“啪”地甩上門。
周遠深摔在走廊,不明所以地鬱悶,有些不甘心。
聽說他喜歡男戲子,自己卻不行?演女人唱戲有什麼意思,謝棠這種人,本來就該拳頭底下見真章。
謝棠坐在自己床上沉思。
書裡寫,周遠深自小坎坷,因為自卑,習慣隱忍沉默,隻有為了最愛的人才會顯露出瘋狂,也沒寫他這麼行為失常。
原劇情中,蘇香蕊在軍閥司令的家中宛如金絲雀,他忽然很想見謝棠,周遠深直接把他扛到了自己麵前。
現在,劇情走向的變化並不是很多,隻不過讓周遠深殺了生父報仇,整個人都變了嗎?
二樓上麵的響動驚到了吃飯的幾人,謝萱他們互相詢問,不明所以。
“大哥……從來沒發過這麼大的脾氣。”謝萱聽得緊張。
對於謝棠,他是出於身份的敬畏,但最近越來越讓他有害怕的感覺,就算對自己比以前好很多,也特彆關切,反而讓他更加不敢逾越。
怕得都不敢多看蘇香蕊一眼,恐那麻煩纏身,麻煩偏找自己。
從樓梯上走下來的,不是謝萱想的蘇香蕊,而是個陌生男人,穿著風衣皮靴,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神情冷酷。
周遠深翻牆潛入,現在大搖大擺直接從前門走,把其他謝家人當做空氣,沒有人敢攔他。
到謝萱身邊時,他突然問:“你是他弟弟,那告訴我,你哥喜歡什麼?”
“鴛鴦蝴蝶派的……?他投資的電影就在拍這個,應該喜歡吧。”謝萱信口一說,大哥的喜好他不了解。
周遠深出門就買來了三五本,回住的地方,躺在床上一口氣都翻完了。
“謝棠竟然喜歡看這些……”周遠深想,他那麼好的身手,以前肯定經曆過什麼,也許以前太凶險,現在更喜歡這種纏綿小意的東西,看戲讓自己開心。
他消失了兩個多月,謝家新收購的院線上映了他們投拍的第一部電影,立刻特意去看了當天的場。
電影院裡是人滿為患,男女都是年輕人,現在電影是大城市的新奇玩意,謝棠投資的不多,拍得也比較趕工,但沒關係。
這些觀眾也是剛開始接觸電影,有些小錢的人家才能消費得起,算比較上流的娛樂方式,看見稍微好的就能滿意,聽說拍了很火的就都來買票。
白小瑩一人分飾兩角,演賣藝女和富家小姐,演技當然沒多少,但好在天生靈氣。
富家小姐是本色出演,她麵容嬌俏可愛,偶爾撒點小脾氣,生動活潑,加上家財萬貫,還一心愛著男主角,成了很多人夢中的幻想,就此一炮而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