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2 / 2)

學校放假之後,不多久就要過年了。

弛州已經已經冰雪連天,籠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戴舒彤怕冷,下雪之後就沒怎麼出過門。

家裡的暖爐燒得很旺,靠牆擺的架子上的幾十盆花也還鬱鬱蔥蔥的,有的甚至還打出了花苞。在這冰雪封城的冬天裡,倒是難得一見的生機。

明日就是除夕了,家裡上下都染上了年味。

戴舒彤跟十九姨太坐在沙發上剪窗花,隻是剪得心不在焉,總是偏頭看著窗戶外麵雪花飄飄。

“手指頭不想要了?”十九姨太看她的剪刀口衝著自己食指就用力,及時拍了下她的手。

戴舒彤回過神,也沒了剪的興致,放下東西靠在沙發上,一副心事不明的樣子。

十九姨太看見了也沒說話,把漂亮精致的窗花剪出來,讓人貼在了窗戶上,隨後吩咐道:“良弓,去看看你們少爺來了沒有,這裡上坡路車子不好來,讓他停在下邊就好。”

良弓點點頭,隨後出去了。

十九姨太悠悠地回過頭去,就看見原本癱著的戴舒彤坐得板正,兩眼發亮的樣子。

“瞧你那德行!”十九姨太扭著腰走過去,如常伸出手指頭一戳,“心裡裝著還不說,你什麼時候也成了個悶葫蘆?”

“我不是怕您不同意麼。”戴舒彤討好地抱住她的腰,“我隻是覺得大過年的,阿時一個人在那大屋子裡怪可憐的,他又沒爹沒娘……”

“是怪可憐的。”十九姨太歎了一聲,緊接著又咬牙,“可惡起來也是真可惡!”

戴舒彤知道她媽是刀子嘴豆腐心,就是為著她,其實也不會太為難時固的,從根上說起來,兩人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十九姨太也不過是記著,他們娘倆在戴公館的時候,也靠著時固吃過紅利。

那時候戴公館的姨太太雖多,可不像古代的後宮一樣,隻要有名分就有固定的份例,哪個不是為了活日子自己盤算。

十九姨太雖然生了戴舒彤,可戴應天的心裡隻有兒子一概沒有女兒。便是公館裡的姨太太,哪天要是為生意所

需,隨手送人都是有的。

五姨太生的大姐兒可不是剛滿十八就被嫁出去了,被用來換了南方走貨的商路。

那時候時固雖然年紀也不大,可腦子就很靈光,有他在戴應天身邊周旋著,戴應天倒是一直沒有想起來打動戴舒彤的主意。

十九姨太就是記著時固這點好,兩人感情的事上雖說不上讚成,來家裡過個年倒也使得。

過了一陣,時固便過來了,帶著兩個人拎著大包小包。

大過年的,十九姨太也不想張嘴就冷嘲熱諷了,接過了時固手裡的阿膠,道:“你屋裡除了我們娘倆,哪樣不是你添置的,空著手來也不會說你什麼。”

“十九姨客氣了,應該的。”

戴舒彤扒著沙發看兩人客客氣氣的,還覺得有點彆扭,電影院的電影都沒他倆這麼具有戲劇性。

十九姨太知道他來也不是衝著自己,拿了沒織完的毛衣坐去了餐廳,等著一會兒開飯。

隻要十九姨太一抬眼,就能看到客廳,所以時固挨著戴舒彤坐在沙發上比較規矩,就是小動作不斷。

十九姨太支棱了半天耳朵,也沒聽見兩人聊什麼不該聊的,遂低頭專心織毛衣。

戴舒彤拿著剪刀剪方才沒完成的窗花,時固看到她左手無名指還綁著布條,忍不住拿過剪刀給她裁了,亮出來那枚亮晶晶的戒指。

“逢年過節總能露出來,當個裝飾也好。”

戴舒彤舉起手看了看,現在倒是不當成燙手山芋了,試著拔了拔依舊是紋絲不動,不禁說道:“你是不是對這戒指下咒了?”

明明平時帶著也不鬆不緊的,就是往下脫的時候刮得骨節疼,她之前試了好幾次,每次都是把手指頭擼腫了。

時固端著她的手看了看,笑道:“這就是天意。”

十九姨太在後麵聽得暗暗撇嘴,心道這小子也是個花言巧語的。

天意不天意的戴舒彤不知道,她現在隻跟從自己的心意。

她轉頭盯著時固看了半天,很想試試自己對他有沒有生出男女之情的變化。

時固被她看得不明不白,將臉湊近了些,“是不是發現我長得挺不錯?”

他長得挺不錯戴舒彤一直承認,隻是不想他得意,一把推開來道:“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