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遭難(1 / 2)

奪歡 陳十年 4607 字 3個月前

傅如賞視線未移,隻淡淡開口:“陛下是天子,如何處置一個犯錯的臣子,是陛下的事,陛下不必問臣意見。”

見他仍舊固執,蕭潤隻好擺擺手,暫時將這事擱下。傅如賞這話雖是這麼說,可他與自己親如手足,明國公又功在社稷,若是他點頭,蕭潤自然能小懲大誡地將人放出來。不過如今人在拱辰司牢中,除去沒有自由,條件稍苦,其餘倒也還好。

說罷此事,便是正事,傅如賞將袖中的暗信交給蕭潤:“請陛下過目。”這是今日才從江南來的飛鴿傳書,江南不比京城,畢竟隔得遠,因此陽奉陰違之事不少。此番蕭潤意在整頓整個北燕朝綱,自然不能隻殺上京的雞。但江南與彆處皆是天高皇帝遠,蕭潤的手也伸不了那麼長。

蕭潤看罷,麵色沉下來,將那暗信重重摔在地上,猛地一拍桌子道:“豈有此理!反了天了!”

傅如賞早已經看過信中內容,料到蕭潤會是如此反應,隻等他發泄完怒氣。蕭潤起身踱步,氣息都重了幾分,冷笑道:“如今世道變了,他們還當朕是黃口小兒,柔善可欺麼?此事絕不能善罷甘休,珍之。”

蕭潤看向傅如賞,蕭潤能做皇帝,自然有才能與勢力支持,隻是那些人多少也與旁的事有所牽扯,處理起來也難免束手束腳。唯有傅如賞,麵上他早已與明國公割席,又不與哪派交好,同時公正無私,又頗有狠辣手段,自然是不二人選。

蕭潤麵色凝重,拍了拍他的肩道:“你我情分在此,你應當不會辜負朕吧。”

言下之意便是要他出馬,去一趟江南了。

傅如賞對此並不意外,他明白蕭潤的處境與考量,也沒什麼異議。

“臣定不辱使命。”

蕭潤歎了聲,忽然又道:“此事不可打草驚蛇,你帶人便裝前去,朕準你便宜行事之權,若有意外,可就地斬殺。隻是……”他頓了頓,起了些壞心眼,“隻是你這凶神惡煞的模樣,即便微服出訪,也不大方便,不如,帶上你夫人一起?便扮做新婚小夫妻,如何?”

傅如賞默然片刻:“臣遵旨。”

蕭潤撇嘴,這人,明明心裡很高興,還要一副不甘不願的模樣。

*

“你怎麼伺候的?”丹陽凶狠惡煞地對那婢子訓斥,“你這麼扯我的頭發?”

婢子害怕不已,連忙跪下求饒:“郡主恕罪,奴婢下次小心。”

丹陽麵露厭恨之色,隻揮了揮手,煩躁地讓人下去。她之所以煩悶,是上回在街上被傅如賞羞辱一事傳開,那日馬球場上她還聽見有人在討論這事。前些日子,父王有心給她說親事,那些人也都拒絕了,個個都說配不上她。

什麼配不上?都是借口,分明是嫌她嬌縱。她父王是先帝親兄弟,當今皇帝的親皇叔,她是嫡親的皇室血脈,先帝親自封的郡主,縱然嬌縱一些,又如何?

丹陽冷笑,隻好想這一切都是傅盈歡與傅如賞的錯。他們卻在馬球場上還如此端架子做恩愛,她心中憤憤不滿,憑什麼呢?

倘若那天沒遇上傅盈歡,她也不會故意刁難,便不會被傅如賞羞辱……越想越生氣,丹陽捏著手中的簪子,甚至在手心裡割出一道血痕來。

那點鮮紅刺激到她的眼睛,丹陽心猛地一跳,心裡冒出個大膽的想法來。她傅盈歡不是向來被那些書生說貌似天仙麼?倘若天仙被人玷汙了,那豈不是好大的熱鬨。到時候,她就不信,還有人會追捧她,傅如賞還能要一個殘花敗柳?

丹陽輕嗤了聲,配了個冷笑,起身輕飄飄地將手放進銅盆中,水淹沒傷口,傳來陣陣刺痛。水中映出一張扭曲的麵容。

*

盈歡得到丹陽邀約之時,疑惑皺眉,將那張請帖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仍問寶嬋:“真是丹陽郡主送來的?”

寶嬋點頭:“確是丹陽郡主身邊那侍女送來的,還傳了話說,從前是她對不住小姐,此次真情實意同小姐道歉,還請小姐一定要去。”

盈歡心中是有猶豫的,丹陽郡主向來嬌縱跋扈,自視尊貴,不可一世,怎麼會同她道歉?難不成是看在傅如賞的麵子上?

她對顯王之事也略有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