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2 / 2)

“我讓你留下來是讓你看誰的?”

溫念看著他冷冷的問。

裴寒一愣,下意識理所當然的回:“看你啊。”

溫念臉色瞬間又冷了幾分,並且決定收回他之前覺得可以放心將寶寶交給這個狗男人的想法,這狗男人根本就不是真心在乎他的寶寶!說不清搶他的寶寶根本隻是為了什麼家族利益,比如家裡多口人多分一份財產什麼的?分了財產立刻就不稀罕他的寶寶了,就會對他的寶寶不管不顧了。

肯定是這樣。

溫念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看著裴寒的眼神隨之越來越冷,最後開口說:“你給我滾出去,離我們父子倆遠遠的!”

裴寒:???

完全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又突然惹媳婦兒不開心了。

時凡趕緊給裴寒使眼色,讓他看顯示屏上那個。

他也是心累,不明白裴寒怎麼想的,按理說裴寒這種情況不應該是很看重這個孩子的麼?這怎麼就見了媳婦兒就把孩子忘得沒影兒了?看起來一點都不把孩子放在心上,都把媳婦兒惹生氣呢,還不知道自己錯哪呢。

事實上裴寒並沒有時凡想的那樣迫切想要一個孩子,他又不是傀儡,他自己都不願意生在裴家,怎麼可能就因為想給裴家人證明自己能行,就迫不及待的生一個孩子帶回去裴家認祖歸宗?他的孩子他絕不會讓他沾染裴家一絲一毫的那種**風氣。

他也沒有像他想的那樣一點不把孩子放在心上,他心裡是有這個孩子的,也設想過等孩子生下來要怎麼用心的撫養教導他。

但他才剛有媳婦兒,這種時候他要看見媳婦兒內心平淡無波,看見孩子滿心歡喜那才是有問題吧?

不過進過時凡的一提醒,裴寒看到顯示屏上的小豆丁亦是很快反應了過來,忙對著生氣的溫念補充說:“不是,我話還沒說完呢,我的意思是我留下來是想看你的檢查結果,看寶寶在你肚子裡是否健康,你們父子是否都平安。”

事實上裴寒一開始也確實是這麼個想法,隻不過半路被白白的小肚皮勾走了心神。

溫念聞言冷哼一聲,顯而易見的不信他。

“那什麼,寶寶越來越好了,你也來聽聽看他的胎心。”

時凡猜著溫念剛才就是想讓裴寒來一起聽的,見狀忙打著圓場說。

裴寒聞言一愣,忙從另一邊繞過去,稀奇道:“現在就能聽到胎心跳動了嗎?我聽聽。”

說著他彎腰就要從溫念手裡拿聽診器。

溫念抓著聽診器不給他,就要譏諷他:“不稀......”

“寶寶是能感受到自己的父母之前的愛意的,如果兩個大人經常生氣吵架,他會覺得自己不受歡迎的。”

時凡在一旁裝似無意的提醒說。

溫念下意識閉了嘴,不情不願的猶豫了下鬆開了手。

裴寒拿到了聽診器輕輕鬆了一口氣,而後悄悄給時凡遞了個“謝了,以後有什麼事兒儘管說的”的眼神。

時凡也悄悄給裴寒回了個得意的“小意思”的眼神。

然後就遲疑了這麼一秒的功夫,溫念看著拿到聽診器沒動作的裴寒瞬間不乾了。

“你到底聽不聽?不停還給我,我還要聽呢。”

溫念冷著臉說著就要伸手再去將聽診器強回來。

裴寒忙哄著他說:“聽聽聽,我先聽一下再還給你好不好。”

然後不敢再耽誤忙彎腰俯身在溫念麵前戴上了聽診器。

溫念一看裴寒戴上了聽診器就不說話了,緊張的看著他。

說白了他還是擔心自己的寶寶生下來,他搶不過裴寒,以後寶寶注定要跟著裴寒這個狗男人,想著或許裴寒本來不是真心喜歡寶寶,但是聽了寶寶的心跳之後就喜歡上了呢。

就跟他一樣,之前還在猶豫要不要打掉這個孩子,在聽到了他的跳動之後就真切的感受到了他是一條小生命,一個可愛的會跳動的小生命,瞬間就下定了決心哪怕會失去他,也想要將他生下來讓他平平安安的長大。

裴寒也確實在戴上了聽診器之後就猛地被裡麵一下下的心跳聲吸引了心神,不由自主的勾唇笑了起來。

“他真的在跳動,他還那麼小就有心跳了。不過感覺好脆弱啊。”

說著他又低頭垂眸看著溫念囑咐說:“你以後可千萬不要再亂跑亂跳了。”

笑容是罕見的陽光溫和。

溫念靜靜的躺在床上睜眼看著他,默默收回之前那句話,工作的男人才不是最有魅力的呢,明明疼寶寶愛寶寶的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

至少溫念焦躁的心情因為裴寒這個蘊含著父愛的純真陽光的笑治愈了,奇跡般的再次心態平和了。

時凡眼見兩個爸爸都聽完了,便收了儀器說:“好了,差不多聽聽就行了,雖說B超對孩子的影響微乎其微,但也不能一直聽診。”

溫念和裴寒這兩個爸爸聞言頓時都是一臉的失望,不過還是趕緊表示時凡快將探測儀拿開。

然後時凡拿開探測儀的動作,不可避免的就讓裴寒的視線再次轉移到了溫念白白的肚皮上。

溫念瞬間就抓到了他的目光,雖然他一個男人不在乎被人看一下肚皮什麼的,但就是不想讓這個狗男人看,當即一把將自己的衣服拉下來狠狠的將他的肚皮蓋上了。

裴寒訕訕的將目光收了回來。

恰逢這個時候院長帶著合同和資料過來了,在門外敲門。

時凡今天剛在新醫院入職,一堆事兒要安置呢,幫溫念檢查完就下麵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換了院長進來跟裴寒和溫念商議事情。

裴寒見院長進來,忙整理了情緒,協助他們簽署文件。

工作起來的裴寒很是專注,坐在溫念的床邊拿了合同和資料報表一份份的認真翻看,看到有疑問的地方,就扭頭麵無表情的逐一追問院長。

直把年過半百的老院長問的額頭直冒汗。

跟麵對溫念時的束手無策,溫和小心,流氓自大,等等這些都截然不同,但看在溫念眼裡卻比之前所有的樣子都有魅力,括弧出了聽孩子胎心時那個陽光燦爛的笑臉之外。這兩者的魅力不同,後者讓人心安,前者讓人躍躍欲試的想勾引他......

溫念莫名其妙的看著認真工作的裴寒出了神,想到這裡猛地回神,發現了自己莫名其妙的x癖,在心裡懊惱的一連“呸呸呸”的呸了好幾聲,想什麼呢?就算再喜歡狗男人這種工作起來冷峻禁欲的類型,也不能饑不擇食。大不了等生了寶寶,他按著這個求偶標準找個對象就是了。

嘶~肚子是不是有點疼了?

打住!打住!現在不能想找野男人的事情!寶寶知道他這個爹這會兒已經開始因為他莫名其妙發現的性癖,在想著九個月後拋棄他跟他那個爹了找野男人的事情了,肯定是傷心生氣了!

然後沒再想找野男人的溫念很快發現他肚子疼好像不是寶寶傷心了生氣了,而是他從昨天晚上就沒再上廁所,憋尿憋的......(*/ω\*)

這下魂遊西天的溫念終於猛地徹底回神了,儘管沒人發現還是尷尬的稍稍紅了耳垂,忙從床上爬了起來。

裴寒餘光注意到,瞬間從文件中回神,忙跟著站了起來,緊張看他:“你要做什麼?我幫你,你彆動,時凡說你近兩個星期最好都在床上躺著彆動。”

溫念心說我自己知道,用不著你個狗男人提醒,但為了寶寶的健康著想,他努力保持心情氣和不懟狗男人,隻低聲說:“我去個廁所。”

裴寒當即就說:“我陪你去。”

也不知道就幾步路的衛生間怎麼就還需要人陪著了。

引得一邊坐著的老院長一陣側目。

溫念憋死了懶得搭理他,直接轉身往衛生間去。

裴寒跟著走到門口,擋的一聲就被溫念惡狠狠的關在了門外。

彆以為他剛見了狗男人禁欲冷峻的一麵就忘了這狗男人之前在床上的惡趣味兒,想看他尿尿門都沒有。

裴寒差點被他猛地關門碰到高挺的鼻尖,然而站在門外不敢怒也不敢言,隻能關心的囑咐他:“你慢點,彆走那麼急,小心摔了。”

小心溫柔的模樣跟剛才麵對院長搞錯一個數據的冷酷嚴厲咄咄逼人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引得一邊坐著的老院長不勝唏噓。

衛生間裡很快傳出嘩啦嘩啦的細微水聲,裴寒心神則是又被成功帶偏了,其實他並沒有那種特殊的癖好,那天晚上完全就是正那麼興起不想出去,溫念又一直鬨騰非要去衛生間,他才就那麼抱著他去尿的。但不得不說現在他一聽到這聲音確實就會不由自主的回想那晚的情景了。

是以當溫念從廁所洗完手打開門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站在門口眼神閃爍耳根微紅的狗男人。

溫念本來進去之前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的記憶,想到裴寒在外麵等著,也是有些不自在,出來看到他這樣,亦是紅了耳根,瞪他一眼,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他一點不懷疑這狗男人除了想搶他孩子之外,暫時還饞他身子。畢竟他現在也是青春無敵的大美男一枚了,狗男人吃一次怎麼可能夠,怎麼不得吃個十次八次的,啊不對,最少得一百次,不然對不起自己這臉這身材......

想到狗男人自己的八塊腹肌,溫念默默將後麵的身材兩個字劃掉,算了,身材就不說了,他就光憑臉也夠狗男人饞一百次的!

裴寒自知那天玩的過火理虧,神色訕訕,忙正了神色跟了上去。

溫念重新躺會病床上,裴寒文件也已經看得差不多了,轉交給溫念,讓他簽字。

“我都檢查了一遍了,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你要不放心可以再找人幫你檢查一下。”

溫念聞言直接伸手接了過來,低頭一份份的簽了字。彆的或許他不信裴寒,業務能力卻是沒什麼質疑的,畢竟是從初中開始就是學霸,畢業就接手了家族企業的人,要是連這麼點小事兒都辦不好,他們集團不早破產了。

至於裴寒算計他,他也沒什麼好怕的,孩子本來他都已經做好了會被搶走的心理準備了,至於他的身子他覺得裴寒應該沒饞到要用下作手段搞到手的地步,不過他要是真的乾了這種下作手段,他也不介意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裴寒本來還擔心溫念臨時反悔呢,眼見溫念毫不猶豫的簽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心生安慰,覺得自己這麼久的努力不是白費的,溫念終於肯相信他了。

簽完文件溫念就又困了,不過裴寒看了看時間,問了溫念的口味兒,先讓人給溫念送了飯上來,哄著溫念吃了飯,才讓他接著休息。

等溫念再睡醒已經是下午兩三點了,陪在他身邊的已經換成了蕭童。

蕭童一見他醒了當即驚喜道:“念念,你醒了,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說著他忙去給溫念倒了杯熱水來喝了,然後再扶著溫念躺下。

雖然不待見裴寒,但這兩天他一睜眼就看到裴寒已經有點習慣了,現在醒來又一會兒了,還沒見到人,溫念下意識問:“那狗男人呢?回去他公司了?”

蕭童說起這個來就有氣:“不是,剛才你睡著的時候警察局的人來了一趟,說是查到策劃謀害你的罪魁禍首了,你猜是誰?”

溫念聞言下意識問:“是誰?”

其實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竟然是趙鈺那混蛋,他可是你的親堂哥啊,怎麼能對你下這種黑手呢?”

蕭童激動憤恨說。

溫念卻心道果然,早在他聽說他媽電話裡說那天周繡他們一家去了他外婆家裡,他就猜想跟他們一家脫不了乾係。

“他為什麼會對我下這種黑手?”

這一點溫念是有點不解的,他確實跟趙鈺有過節沒錯,但距離他惹怒趙鈺都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他這氣急敗壞的反射弧是不是太長了點?

蕭童皺眉說:“好像是因為他傍著的金主看上你了,要甩了他,他就對你心存妒怨會懷恨在心,買凶說是其實本來並沒有要謀殺你的意思,隻是想讓那些人強.奸你錄像的,一來可以拿去他那個金主那裡詆毀你,保住他自己的地位。二來還能做拿捏你的把柄。所以他才特意讓那些人蒙了麵以免被你看到,暴露了他們也暴露了自己。但是他沒想到他找的幾個小混混不中用,失手了,直接被逮捕了,一被審訊直接就把他給交代了出來。”

這個是溫念沒想到的,不由跟著皺眉想趙鈺的金主看上他了?誰啊?裴寒?這是溫念第一個想到的人,而後他很快推翻了這個推測,不是他相信裴寒的為人,而是如果趙鈺真的把上了裴寒這樣的金主,他早飛黃騰踏了,不至於現在還是個寂寂無名的十八線小明星,得了一輛幾十萬的轎車都要出來顯擺。

很快溫念腦子裡又閃現了出了另外一張臉,時間瞬間吻合了,不由一陣無語,姓裴的是天生克他吧?

“但是警察說因為我們不能提供出對你造成的實質性傷害,所以對他的刑法不會太重,可能隻能判個兩三年。裴寒對這個判罰不滿意,順便他打殘的那兩名歹徒的驗傷報告也出來了,他看你還睡著就先去處理這些事情了,說是晚上再來看你。”

蕭童繼續對溫念憤憤說:“他嫌警察估算的對你那個不是人的表哥判刑不夠重,你那姨媽姨夫和外公外婆在聽說這件事坐實了會對趙鈺判出的刑法可是覺得天都要塌了的重死了,已經跑去你家哭天喊地,讓你父母找你出麵去警局表示你要和解呢。那副嘴臉真的是惡心死了人,多大臉?這麼想來裴寒那狗男人可可愛多了。”

溫念聞言看著氣壞了的蕭童心平氣和的勸說:“彆氣了,這有什麼好氣的,趙鈺是他們的兒子外孫,他們一聽說趙鈺要坐牢了,以後前程儘毀了,這麼乾也是人之常情嗎?”

說著溫念隨手摸了手機打電話。

蕭童聞言猛地瞪大雙眼,當即對著溫念激動喊:“念念你不是吧,難道你還要原諒他們,真的答應和解不成?”

溫念已經接通了電話,沒再回蕭童的話,直接對著電話那邊說:“裴寒,我這邊有個錄音,可以證明趙鈺之前還做過一些傷害我的事情,證人隨便找我之前的同學都能查到,我加你微信發給你,你看能不能對加重趙鈺的刑期有用。”

他原諒趙鈺?嗬,怎麼可能?他恨不得判他個無期,讓他一輩子呆在牢裡都出不來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