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敬野的舉動落進聞鶴霄的眼睛裡，讓他心裡升起一絲暖意。
“敬野，你看，你還是關心我這個爸爸的。”
聞鶴霄一同朝心率檢測器上看去。
他這些年兢兢業業治理公司，沒出過什麼大紕漏，卻因此落下了不少病根。
腦溢血隻是輕微的突發，導致他這次進醫院急救的真正根源還是因為數症並發。
聞鶴霄清楚自己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所以急於找人接手公司。
“等你正式接手，我就可以提前享受退休生活了。”聞鶴霄唇邊展開一抹酸楚的笑。
他聞鶴霄半生坦坦蕩蕩，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卻還要因為無人繼承衣缽而煩惱。
“你就這麼放心我？”
聞敬野削著蘋果，眼神裡光芒平淡，沒有往日的冷肅。
“你永遠都是我聞鶴霄的孩子。”
聞鶴霄接過聞敬野削成塊狀的蘋果，心裡湧動著難以遏製的愧疚。
親兒子在他急救入院時不來問津，處處被他打壓的好孩子卻嘴硬心軟，處處關心。
這些年或許真的是他做錯了。
蔣芙萍進來那會，聞敬野正好要出去。
“敬野，你放過你弟弟，好不好？”
她哽咽著拉住聞敬野的手，“媽媽不懂你們生意場上的東西，媽媽真的沒辦法了，算媽媽求你，對熙熙網開一麵，好不好？”
“抱歉，蔣女士。”
聞敬野拿開蔣芙萍的手，冷漠的往外走。
從醫院出來，走到大門口時，看到一張熟悉的小臉。
“聞敬野！這裡！”
遠遠的，承薇朝他招手，手臂伸得老長。
聞敬野笑著走過去。
“看我給你帶了什麼！”承薇從身後變著一個拙劣的戲法，“當當當當！乾巴巴的麵包，忘了買水了，哈哈哈。”
承薇笑著緩解尷尬，“要不現在去買？”
“好。”
聞敬野應了一聲，很自然的把拿袋麵包拿在手裡，“你怎麼來了？”
“你中午飯都沒吃，萬一餓死了誰給我發工資。”
承薇笑意盈盈的眼眸中藏著一絲俏皮，像清泉般清澈又靈動。
“我是你的生活助理，總不能拿著錢不乾活吧。”
“承妹妹這麼關心我？”
細碎的陽光落在聞敬野的眉間，他笑起來時，躁動又惹眼。
聲音很撩。
承薇撇著頭不看他。
“我剛剛買麵包的旁邊就有便利店，走，買水去。”
承薇領著聞敬野往麵包店的方向走，一路上都沒過問聞鶴霄的情況。
李助理說聞鶴霄因為突發疾病進醫院搶救的時候，她在外麵不小心聽到了。
她一個外人，不好過問，也不知道該怎麼過問。
買好水，兩人坐在麵包店對麵的樹蔭下啃麵包。
樹蔭下有一張原木做的長椅，承薇簡單擦乾淨後坐了上去。
聞敬野坐在她身邊。
麵包很乾，聞敬野吃兩口就要喝一大口水。
承薇看著這個畫麵，越看越滑稽。
堂堂一個總裁，不去吃飯，卻心甘情願在這裡啃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