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音音懷有身孕,趙明義又和那韋氏苟合有了孩子,音音動了胎氣以致早產。那時音音雖和公公堂前三擊掌斷絕了父女關係,可血脈親情哪裡是斬斷得了的,聽說音音早產,公公趕忙讓我帶了大夫過去瞧瞧。音音難產,孩子足足生了一天一夜才生下來,可是孩子氣弱,大夫儘了全力也沒能保住。”
“音音難產造成身子虧損,我們怕音音知道孩子夭折的消息於她養病不益,便以孩子體弱為借口將孩子接到了府中照料。可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為了音音的身子,我們商量之下決定李代桃僵,將陸氏的孩子與死嬰替換,抱回了趙府。”
“陸氏是誰?”蕭允演問。
“陸氏是從南邊逃難來的,陰差陽錯被我們救下。”謝氏回憶著,倒想起一事,“不過那孩子好像也不是陸氏的親生子,聽她所說,是前主子家的姑娘,主子家蒙難,她便抱著孩子逃了出來。那孩子和音音的孩子差不多月份,我們便大膽生出了這個想法。”
蕭允演心頭隱隱出生了不好的預感,急問道:“那陸氏在哪兒?”
謝氏搖頭:“早就死了,也快七八年了吧。”
支離破碎的線索在腦海中慢慢成型,一個大膽的猜測躍然而上。
謝氏見蕭允演沉默,以為他是介意阿寧的出身,於是連忙解釋:“自從將阿寧抱給音音,我們沈家就認定了她是音音的血脈,那她是沈家人,沈家一條心,不論如何我們都要保住她。”
所有的事情在這一刻都變得清晰明了起來,可他擔心,如果阿寧是旁人用來對付他的手段,那麼阿寧的身世一旦被揭露,就會成為她必死的困局。
蕭允演鄭重道:“沈夫人,阿寧的身世一定不要再讓任何人知道,她隻能是沈家的女兒,不能是其他身份。”
謝氏恍然品出些味來:“難道,你知道阿寧的親生父母是誰?”
蕭允演神色嚴峻:“此事等救出了阿寧,我再帶著阿寧去沈家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們。但是現在我得趕緊進宮一趟,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衝動。”
謝氏自知攔不住他,隻好放行。
蕭允演著急忙慌地進了宮,卻在禦書房前吃了一個閉門羹,景帝不肯見他,卻讓下令讓豫王徹查此事。
他心裡雖著急,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衝動行事,景帝不肯見,他便跪在禦書房門前,一跪,便是整整一日。
蕭靈聽說了消息趕來的時候,人已經跪了整整一日,水米未進,臉色十分不好。
她深深望了一眼緊閉的殿門,從侍女手中接過紙傘走到蕭允演身旁,將傘往他頭頂傾斜,遮去頂上飄飄而落的細雨。
她道:“皇叔跪在這裡苦求父皇是沒有用的,這個時候,怕是父皇都自身難保。”
蕭允演驚愕抬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蕭靈朝禦書房望去:“你猜猜看,為何禦書房隻有三皇兄一人進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