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蕭世子請的(2 / 2)

而已經走得遠的趙元寧主仆卻又在此時悄悄返回,扒著帳簾衝篝火處看,見那群人正商議著如何烤製山雞,想到有他們為自己見證,這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營帳。

除了外裳,脫了鞋襪,趙元寧大咧咧躺在榻上,隻覺得渾身疲憊不堪,真是哪兒哪兒都疼。

雙喜收拾著地上的狼藉:“姑娘此番過去可還順利?”

“順利,也不太順利。”

順利的是她當真發現了豫王二人的預謀,不順利的,是中間突然橫插了一個晉元王出來。

雙喜怔怔:“瞧姑娘這話說的,倒是叫奴婢困惑了。”

趙元寧忽然翻身而起,憶起今夜晉元王的出手相幫,說是巧合這也忒巧了些,再者,他們之間並無什麼交集,這晉元王怎麼會好心幫她?

前世她嫁給蕭銘瑜後雖與皇家中人多有來往,但晉元王素來體弱,諸多宴會都不常參與,他們之間打過的照麵可謂屈指可數。

後來皇子奪位鬨得硝煙四起,整個上京城表麵風平浪靜,實在早已是狂風驟雨。

她隻記得有一日晉元王身體急轉直下,太醫在王府接連救治了兩日才救回一條命,後來沒多久便請旨回了封地將養。

再過不久便是先帝駕崩,蕭銘瑜借著她趙家與相府的勢登基稱帝,隻不過她這個皇後才僅僅做了一個月就慘死宮內,後續之事便不太知道了。

可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她與晉元王都無甚交集,對方卻願意對她施以援手,實在叫人捉摸不透。

她起身往小幾走去:“雙喜,你覺得晉元王殿下此人如何?”

雙喜捧來盥洗用物,聞言還認真想了一想:“晉元王生母早逝,由當今太後撫養長大,與陛下更是手足情深,不怎麼過問政事,倒是個風流閒散王爺。”

將帕子浸濕後擰乾,雙喜走上前來替姑娘擦手:“隻是聽說晉元王身子不好,是老毛病了,太醫都說活不過而立。想想王爺如今都二十七了,依照太醫所言,怕是……”

後頭的話在觸到趙元寧淩厲的眼神時生生斷在了喉嚨裡。

議論皇族本就是大罪,更遑論是這樣的狂悖之言。

“這種話,以後不許再說。”

雙喜低頭應是。

熄了燭火,趙元寧躺在榻上,睜眼望著帳頂出神,不覺間已沉沉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日,相府滿門被梟首於城門,她撕心裂肺的呼喊,不顧尊嚴的祈求,卻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顆顆人頭落下……

驟然驚醒,趙元寧冷汗直冒,胸膛劇烈起伏,伴著從未有過的驚慌。

抱著被子,她深深吐息幾口氣,須臾過後才將那道不安給壓了下去。

前世的她並沒有參加這次的秋獵,以至於錯過了許多,如今得了先機,又知道了豫王的算計,那麼她便要在他們動手前先將他們的陰謀的戳穿。

至於晉元王……

眼下實在琢磨不透他的心思,隻等到豫王的事情一解決,她便尋個理由遠遠的避出上京城去,屆時再多的硝煙也將與她無關。

小不忍則亂大謀,如今她隻需忍耐,隻要除掉了豫王,前世的種種都將不會發生,所有的一切都會雨過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