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趙元寧早早起來,雙喜伺候她用完早膳,又取來藥膏為她重新上藥。
趙元寧打了個哈欠,順嘴問道:“解元吉那邊有消息傳來嗎?”
“一早上沒看見人,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雙喜將乾淨的紗布重新纏住她額頭上的傷口,動作小心,生怕弄疼了她。
待得藥換好,趙元寧對鏡撫了撫額上的紗布,想起昨日對解元吉說的那些話,心裡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傻小子一直沒有消息傳來,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這樣的猜測一旦落地就開始迅速發芽,趙元寧越想越擔心,再坐不住,索性帶著雙喜出了門。
紫霄觀香客眾多,往來間富貴人家有之,貧苦人家亦有之。
趙元寧帶著雙喜往大殿去過,又去了前院,始終沒瞧見解元吉的身影。
正巧這時有個小道士經過,她叫住他問:“請問道長,解元吉現在何處?”
小道士警惕的打量著她,左臂吊著,頭纏紗布,臉蛋和手背上露出的肌膚也有大小不一的擦痕,看起來模樣雖慘,妝扮亦是簡潔,可那通身氣質瞧著卻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小道士行了個道禮:“姑娘找謝師兄是有何事?”
“哦,昨日他替我送了藥過來,想著該感謝一句,可是今日卻沒瞧見人了,便來問問。”趙元寧隨口打著哈哈。
小道士道:“這都是分內之事,姑娘無須掛懷。”
見人不上道,趙元寧掃了眼四周,邁近了一步:“煩請道長告訴我一聲。”
她接過雙喜遞來的銀子,塞進了小道士的手中。
小道士惶恐,望著手裡沉甸甸的一錠銀子不知所措。
趙元寧微微一笑,再朝雙喜睇了個眼色。
雙喜從荷包裡再取出一錠銀子:“不過是說句話的功夫,道長何必為難呢?”說著將銀子塞進了小道士的手中。
掂了掂手裡沉甸甸的兩錠銀元寶,小道士動了心,左右望了望沒有旁人,這才壓低聲音道:“姑娘有所不知,昨日謝師兄悄悄進了一塵道長的房間被雲鶴道長當場抓住,謝師兄還口出胡言,結果被雲鶴道長下令打了掌心二十記,現下已關在柴房裡了。”
趙元寧聽完果然如她所預料中的一樣,她知道解元吉這二愣子傻氣,但沒想到傻得這麼徹底。
這不是妥妥的打草驚蛇嗎?
她忍著想要罵人的衝動,好言語的對小道士說道:“那煩請小道長引我去柴房吧。”
“這……”小道士頓時露出為難的神色。
雙喜會意,再遞了一錠銀元寶與他。
小道士猶豫了少頃,終究還是應了下來。
二人跟著小道士繞過前院往後院走,小道士一路專挑隱蔽的小道走,唯恐被觀中其他道士看見引來事端。
彎彎繞繞走了好一小會兒,小道士才在一間屋子前停了下來。
“前麵那個屋子就是柴房了。”他指著前方那上了鎖的屋子說道,“這裡白天少有人來,不過以防萬一姑娘還是動作快些,要是被人瞧見了,雲鶴道長鐵定是要大發雷霆的。”
趙元寧點點頭,朝他伸出玉白柔荑。
小道士初時還裝傻,見趙元寧絲毫不退讓,又舉了舉手,這才不得不將一把鑰匙交了出來,隨後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