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他犯下了那樣的罪行,是不配得到探視的,但……”雌蟲有意買了個關子,語氣故作為難。
他微微垂著眼眸,片刻複又抬起,小心翼翼地朝聞朝看過去,語氣無奈又溫柔,“但既然是塞爾溫閣下您提出來的,尤金必然會儘力,不會讓閣下失望。”
該死的布朗·莫裡斯!都被收押了還不安生!他家殿下才剛剛同塞爾溫閣下重歸於好,眼看著心情剛好起來,這還沒一天呢,就又出這種事情!艾德文在心中咆哮道。
塞爾溫閣下失不失望的跟你有什麼關係?這是我們殿下未來的雄主,輪得到你來管?
同一時刻,一句與他心中所想大差不差的話響起,語氣當中充滿了真實的疑惑,“我提出的?”然後聲音頓了一下,恍然大悟。
“你說那句啊,那跟你沒關係。”
艾德文心中的咆哮聲暫停,眼睛不由得朝著出聲的地方看過去——
聞朝表情平靜無波,伸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慢悠悠品了一口。
“今日辛苦諸位跑這一趟了,至於旁的事情……有二殿下在,就不必勞煩了。”
自稱為尤金的雌蟲臉上的笑容一僵,眨巴了兩下眼睛。
——這劇本,不太對吧?
話畢,尤金很快就帶著屬下離開了彆苑,更準確的說,是在聞朝的示意之下,被麵帶笑容的艾德文一路“護送”出去的。
他們能進入彆苑,本來就是看在了聞朝的麵子上,理由足夠充分罷了。既然聞朝都表示事情已經處理完了,他們自然不用替自家主人留客。
由於這一係列的動作足夠迅速,待蘭斯的飛船降落之時,尤金一行早已離開多時了。
蘭斯剛剛在皇宮裡出了一口氣,此刻正是神清氣爽的時候,待看見聞朝正在停泊口處等他時,更是眼角眉梢都帶上了輕鬆的笑意。
他一邊解著身上的披風,隨手拋給侍者,一邊大步朝著聞朝走過去。
蘭斯想控製住向上勾的唇角,於是抬手摘下帽子,又用手耙梳了一下頭發,最後隻好微側著臉,不去看聞朝。
他們自然而然地並排往前走著,身後的侍者侍衛都極有眼色地離得遠遠的。
直到走過花園,蘭斯這才低聲道:“我還以為,你又要去花房了。”
話剛說出來,蘭斯就後悔了,因為這沒經思考脫口而出的話,實在太他雌的像是在撒嬌了。
他們才剛和好,這進入狀態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蘭斯啊蘭斯,你可要爭點兒氣啊,彆跟昨天晚上似的,給點台階你就下!
聞朝垂眸掩住了眼底那一絲笑意,低低嗯了一聲,“問了管家,知道你該回來了。”言外之意,他是特意等在那裡的。
為了等蘭斯回家。
聞言,蘭斯喉間輕輕滑動了一下。他克製住自己想要舔嘴唇的渴望,但喉間突如其來的乾渴卻是怎麼都壓抑不住。
為了不暴露自己此刻嗓音的沙啞,蘭斯硬是忍到第一口水咽下之後,才再度開口說話。
小客廳的氣氛輕鬆而愉悅,誰也沒注意到,此刻敞開的小門外,艾德文的眉宇間難得地染上了一絲憂愁。
該怎麼向他們家殿下彙報今日上午的那件事呢?依著殿下的性子,怕是場麵不會小,尤其是那個軍雌在走之前,還留下了那麼一份文件……
唉,真是讓人發愁。
還沒等艾德文組織好措辭,聞朝卻是先一步提起了上午有人來過的事。
他三言兩語地將自己收下賠償的事說出,末了,又提起了想要見布朗·莫裡斯一麵的事。
蘭斯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見個罪犯而已,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