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注視到艾德文在大庭廣眾之下朝記者那邊走過去。聞朝心中有些奇怪,“你跟他說什麼了?”他問身後的蘭斯。
蘭斯正抓著聞朝的頭發編辮子玩兒,聞言,他眼都沒眨一下地揪了朵小花插在辮子上,“跟誰?”
語氣同聞朝不久前的那句“找誰”如出一轍。
聞朝被噎了一下,也不吭聲,就這麼默默又喝了兩口茶,看著艾德文低頭和那群記者交談,操縱了一下光腦。
隨後,艾德文又被蟲皇叫過去。也不知被交代了幾句什麼,這位向來穩重的管家臉色瞬間變得極其古怪。隻見他彎了彎腰,轉身領著那群記者去花園的出口過安檢去了。
聞朝默念口訣,給自己的杯中加了水。看著再度滿起來的茶杯,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他眼睜睜看著那群蟲族過了安檢,往靠近偏廳一側的隱蔽小門去了。
這路線有點兒熟悉啊,聞朝心不在焉地想到,他溜進酒會的時候,走的也是這條路,不過是反過來了而已。
不遠處,蟲皇語重心長的教導被聞朝儘收耳中——
“這酒會上的蟲族都是什麼身份?采訪結束,那群記者留在這兒就不成樣子了,就讓他們待在偏廳,酒會結束前不許放出來走動。”
“另外,凡是有關今晚消息的新聞稿,都必須經過專門審核,不能有任何不利於皇室正麵形象樹立的消息傳出去。”
“是,父皇。”夏佐恭敬回答道。
這話聽的得聞朝都有些罕見的無語到了。他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嗯……怎麼說呢?這下更熱鬨了。
聞朝忍不住搖了搖頭,卻換來蘭斯一聲急切的“彆動!”
原來蘭斯好不容易將編到了尾端,卻因為聞朝這一搖頭,手上勁道一歪,整條辮子都歪掉了。
聞朝聽話地不再亂動,也裝作沒看見蘭斯之所以一手扯歪頭發,是因為另一隻手剛好在偷偷揪花兒,準備往他頭發上戴。
算了,回去再說。
聞朝一手端著茶杯慢悠悠地喝,另一手伸出兩根手指,模仿著兩條腿在半空中奔跑的動作。
同時,偏廳之中一直默默吃瓜的黃紙剪成的小紙人,也在誰也沒注意到的情況下,嘿咻嘿咻地蹦躂著兩條小短腿,極快地從床上挪到了房間一角的沙發抱枕上。
——那裡是縱觀全場的最佳位置。
在小紙人的挪動當中,在場的都隻顧著吃驚,而最後四隻蟲族整齊劃一的倒地聲中,紙人剛好嘩的一下跳了起來,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抱枕的上方。
接下來的事情簡直一發不可收拾。
希爾維斯用特恩扯下來那團紗帳往洛林頭上一蓋,抱起他就要往外走。
誰知剛走了兩步,門又開了,前麵帶路的是特恩身邊那個知情的侍從,後麵則是滿臉擔憂的哈裡森,兩方正好撞上了。
失蹤多日正在被通緝的希爾維斯,抱著一隻身著皇室禮服的雌蟲站在皇宮宴會大廳的偏廳內,腳下是他昏迷的雄父和三隻不知名蟲族記者。
侍從:“……”
哈裡森:“……?”
希爾維斯:“……靠!”
又是兩張失憶卡,咚的一聲,一萬積分不翼而飛。
希爾維斯已經察覺到另一邊有不少蟲族往這邊來,這下是真的不能再耽誤了。
趁著門還沒關上,希爾維斯單手將那團紗帳往上一甩,連自己的頭也一起蒙上,而後飛奔而出,用儘全身力氣朝走廊另一邊跑去。
一塊皺巴巴的紗帳,蒙著兩個頭,一個橫著的,一個豎著的,一個被抱著狂奔,另一個在狂奔。
這畫麵……怎麼說呢,當艾德文引著記者們到達這條走廊當中之時,一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