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樓是姑蘇最大的酒樓,在謝家的名下,菜品以鮮、奇、貴著稱。
掌櫃一看謝流箏來了,立刻狗腿的上前,臉上堆滿了笑容,“怎麼還勞煩大小姐親自來了,您想吃什麼,派人吩咐一聲,我立刻做了給您送過去,保證還是熱乎的。”
謝流箏莞爾一笑,問道:“秦綬可來了?”
“姑爺正和一群舉子在天字一號包間飲酒作賦呢,我這就帶您上去。”
掌櫃的是個極有眼力見兒,往常謝流箏每次都是來找秦綬的,恨不得天天追在他的屁股後麵,想必這次也不例外。
誰成想謝流箏突然板起了臉,“本小姐和他尚未成婚,誰許準你叫他姑爺的,你是在敗壞本小姐的名聲嗎!”
掌櫃的嚇得腰彎的更深了,黃豆大小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流,“大小姐饒命,我年紀大了,一時被豬油蒙了心,絕對沒有下次了。”許是怕謝流箏不信,甚至拿自己八十的老娘發誓。
謝流箏這才鬆了臉色,“帶我去天字二號包廂,今日所有的新奇菜緊著上。”
“是。”掌櫃悄悄擦了汗,引著謝流箏上了天字二號包廂。
“秦兄好大的本事,哄得謝大小姐對你言聽計從,我看這謝家已經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哈哈哈哈。”
“這些算什麼,我聽小廝說今日秦兄在飄香樓為一位妓子贖身了,用的還是謝家的錢,可真是好本事啊!”
“秦兄也太厲害了,什麼時候將這禦女之術教給我們呢!”
聽著眾人的吹捧,秦綬有些飄飄然了,大手一揮,“諸兄齊聚不易,自家酒樓想吃什麼儘管點。”
瘦長臉抱拳道:“那就謝過秦兄啦,早就聽說狀元樓的江豚格外美味,價值千金還是限量販售的,今日終於能大飽口福了。”
“點。”
包廂的隔音效果並不好,他們的談話謝流箏儘收耳底,長指甲抓在紅木桌子上留下一道道痕跡,吩咐丫鬟下去也點了這道江豚。
再好吃的美味,她也食之無味,秦綬就像一隻蒼蠅一樣卡在她的喉嚨裡,不上不下的令人惡心。
過了一會兒,跑堂的端著江豚走了過來,略過天字一號包廂,直奔天字二號。
“誒,怎麼回事兒?這跑堂的莫非是昏頭了,這可是咱們點的江豚,怎麼端到天字二號去了?”瘦長臉正對著門坐,一眼就瞄見了那道令人唇齒留香的江豚。
一看在好兄弟麵前跌了麵子,秦綬立刻大聲喊著跑堂的,“我們的江豚呢,怎麼還沒上?”
跑堂的腰彎的很深,十分抱歉的說道:“今日最後一份江豚已經給了大小姐,秦公子若是想吃,可以等明日。”
秦綬一聽這話立刻拍案而起,將一盆滾燙的水盆羊肉潑到跑堂的臉上,燙的跑堂在地上打滾。
他仍舊覺得不解氣,一腳踹開天字二號包廂的門,領著一群狐朋狗友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端起那盤江豚就要走。
“放下。”
秦綬停住腳步,抬眸問道:“你說什麼?”
之前謝流箏沒有給他錢,讓他去給青樓妓子贖身,他隻當做是謝流箏吃醋了,完全沒有當回事兒,現在見謝流箏當著這麼多人忤逆他,一時有些難以置信。
“我說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