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家入硝子還是發現了阿拉撕家們乾的糟心事。
她暴跳如雷地站在沙發上,握緊拳頭。
犯事的三人困唧唧半睜著眼睛(剛從睡夢中被拖起來),並排跪坐在地板上。
“以為我發現不了,啊?”她蹲身,一人頭頂敲了一記,“你們這些笨蛋!身上的煙味大的不得了!我難道是嗅覺失靈了嗎?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啊!”
“而且你不抽煙!你點它乾什麼啊?看著錢燃燒有意思嗎???”
底下挨罵的三個偷偷傳遞眼神。
五條悟(做口型):有——意——思——
剩下兩個很讚同地挑眉聳肩,賤兮兮的。
“不許交頭接耳!!!”家入硝子氣死。
“居然還敢毀屍滅跡燒煙盒?我要是有能力,我現在就鯊了你們幾個毀屍滅跡!”
“太狗了!太狗了!”
“氣死我了!”
這位一向懶洋洋又很淡定的JK氣得在沙發上走來走去,可是沙發太軟,腳下偶爾會踩不穩,她就覺得連沙發都在和她作對,心火燒得更旺了。
那包煙當然不算什麼,她又不是買不起,重點是這群狗幣的態度!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煩人的家夥!
這是男子高中生?
小學生吧!
更彆說三人中還有個成年人,簡直一點作用都沒發揮,越活越回去!
KP:因為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家入硝子感到絕望。
原來這就是歌姬遭受的苦難嗎?
歌姬麵對兩人都挺不住,她麵對三人又怎麼受得了?
她沒有趁著睡覺的時候暗殺這些狗東西一定是因為她足夠善良!
被暴怒的女子高中生這麼一折騰,本來還想一覺睡到下午的三人隻好起床。
一看表,已經到了吃中飯的時間,他們決定用請客吃飯的方式賠罪。
但咖喱豬排飯也堵不住三人的嘴,他們依舊能通過自己的狗言狗語讓被害人懷疑人生。
家入硝子:我到底是多麼想不開才答應和他們吃飯?
雖然確實有一大半時間會因聽群口相聲有被笑到,但這三個貨一本正經地在她麵前討論,說昨晚的二手煙有多嗆人,這就讓她拳頭硬了。
你們自己點了煙不抽,居然還敢這麼抱怨?
怨念滿滿家入硝子微微一笑,從裙兜裡掏出手機,悄悄給一個人發了信息。
於是飯後,五條悟和夏油傑就在飯店大門口被開車來的夜蛾正道堵住了。
被揪走前,兩人(主要是五條悟)的哀嚎聲十分淒慘。
夏油傑:“硝子,叛徒。”
五條悟:“我不要工作啊——!我們和小雅都約好了要去遊戲廳玩的!食言是壞文明!”
夜蛾正道麵色冷酷,看著二人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沒有一絲心軟。
在給熊孩子一人一個腦瓜崩後,他道:“回去寫報告。你們現場處決了那個妄圖反抗的詛咒師,難道隻用一條手機短信就能讓上麵滿意嗎?給我回去把細節寫出來。”
“那些東西有什麼好寫的啊?想讓我寫出一篇萬字論文嗎?”五條悟翻白眼,“就和短信上說的一樣,我們千辛萬苦找到詛咒師,對方假意投降,實則看準時機發動術式點燃了河邊草地。火太大了,我們最後出於無奈將他擊斃。”
夜蛾正道聽他重複短信內容,掃了一眼靜靜站著不說話的橘和雅,沒有反問“那現在出現的這個和他們關係如此親密的非術師是怎麼回事”。
這人要不是他們追詛咒師途中遇到、交好的,他就把咒骸吃下去。
但夜蛾正道和咒術界高層那些掌控欲極強的老頑固們不一樣,他就算看出問題,也不會深究。
甚至因為這是學生們難得的朋友,他不僅不會去查橘和雅的資料,還會想辦法淡化這個人在此事件中的存在感。
簡而言之:給五夏擦屁股。
這也是家入硝子‘背叛’的原因。
夜蛾正道從另一個點切入,證明五條悟他們需要交報告。
“‘千辛萬苦’的步驟得寫一些吧?為什麼在六眼的監視下,詛咒師還能成功發動術式的理由得說一說吧?火太大就把人擊斃又有怎樣的邏輯在裡麵?”班主任隨隨便便就指出了話裡的漏洞,“你們用這個說法糊弄我可以,但上麵可不好糊弄,編瞎話編得全乎一點好不好?”
“那明天回去寫可不可以?”
夏油傑雖然也是問題學生,但從不試圖逃避工作。
他隻會請求延期。
“不可以。”夜蛾正道比了個叉。
“你們最近的工作很多,我懷疑上麵將你倆下個月的工作都堆到現在了,真是不知道為什麼要排這麼密集。”
“報告還是抓緊時間寫吧,明天下午有一份工作,需要你們飛往北海道劄幌。”
夜蛾正道都說到這個地步,橘和雅就算再舍不得朋友,也隻能和他們揮手說拜拜。
銀發少年一邊抱怨上麵就會壓榨人,一邊調皮地捏了下小夥伴白皙的臉作為告彆。
黑發少年笑眯眯的,一副很溫柔的樣子,手卻不客氣地揉亂友人蓬鬆的頭發。
五條悟撅著嘴:“也不知道得忙多久才能再找你玩,下次見麵一定要一起打街機哦!我抓娃娃也很厲害……嗯,不如說我每個地方都很完美~”
橘和雅就隻是哈哈哈笑。
太自戀了這個人。
夏油傑晃了晃手機,意思是常發短信。
雖然真正的朋友就算不是每天聯係,心裡也會念著對方,但若總是收不到珍惜的人的消息,心裡就空落落的。
橘和雅勾起唇角,回道:“放心吧,就算你們去劄幌出差,也會收到我的騷擾短信的。”
至於出差回來,那就不能保證了。
還是不要對朋友立下無法兌現的承諾比較好。
兩個少年轉身要離開了。
他們的老師和同學站在車旁邊等著,很體貼地留下說拜拜的時間,因為咒術師一旦忙起來,再有空閒時間就是好久之後。
橘和雅突然覺得,自己與這裡格格不入。
他不是咒術師,即使努力去體會,甚至可能介入了一個咒術師的命運,但他不是咒術師。
他甚至不是這裡的人。
“悟,傑。”他喊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