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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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幾乎不過問家中的瑣事,庶務也是沈父全權在操持,她也同樣是才知道柳月生明日就要下揚州,問:“前兩日不是才做打算麼,怎地明日就要走。”

柳月生笑著回:“明日正好有商船,若是錯過這一班,還得等上一旬,左右我也沒事,早點出發早點回。”

沈母也多詢問叮囑了兩句。

沈輕語愈發覺得柳月生在躲什麼人了,躲誰呢,難道是躲太女?放著好好的王夫不當,偏偏來市井當廚郎吃苦,真有這樣的人嗎?

顧臻見那小郎君眼珠子咕嚕嚕地轉,腦瓜子估摸又在打著什麼壞主意。

她看了眼柳蘭欣,覺得此女甚可愛,嘴角便浮上一抹笑,回道:“揚州是我師父的家鄉,我自小跟在他身邊,確實也算是故鄉。”

沈輕語還是頭一次見她笑,雖說隻是淡笑,但她唇角一勾,便有冰雪融化之感,讓人看了心曠神怡。心中不由暗覺幸虧她不愛笑,要是成天笑,那不得迷倒多少郎君啊。

沈母也在打量這位年輕人,見她神態舉止謙和妥當,不卑不亢,一時半會還琢磨不清她到底是乾什麼的,便問道:“不知顧姑娘是做哪門子營生?”

顧臻頷首,回:“小女子生平無大誌,隻想春耕夏耘,粗茶淡飯,平淡度過餘生。”

沈母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畢竟人各有誌,有些人追求功名利祿,有些人追求布衣蔬食,這些在偌大的汴京早已是常事。

“偷府尹家寶貝的女賊可抓到了沒?有聽說是丟的什麼寶貝嗎?”沈父想起今日同密友出街喝茶,大家夥都在討論這事。

沈母搖頭:“估計是難了,沒人見過那女賊的麵目,說不定這會兒早就遠走高飛了。”

“聽說丟的是府尹書房中的東西,說是還跟她從前的老相好有關,府尹夫郎在家生氣得砸了好多名貴瓷器。”

顧臻麵不改色地喝著清茶,仿佛對此事提不起任何興趣。

三位租客也隻是靜靜聽著,並未插話。

吃完晚飯,送走顧臻,沈輕語拿著磨喝樂去了柳月生房裡。

柳月生正收拾著行李,見沈輕語進來,便邀他坐下。

沈輕語將磨喝樂拿給欣欣,欣欣歡喜得不得了,卻在要接過前看向柳月生,想要征求他的同意。

柳月生看著這樣精致小巧的磨喝樂,連忙推辭道:“輕語,這怎麼使得,你快收回去吧,沈伯父之前已經送了好些路上要用的衣物吃食,這些小孩子的玩意,欣欣已經有許多了。”

“父親是父親,我是我,況且這是我單獨送給欣欣的呢,今日逛街瞧著這童女撐蓮十分精巧,就想著買回來送給欣欣。”

沈輕語蹲下與欣欣逗弄那隻小奶貓,奶貓剛斷了奶,輕細的貓叫聲格外惹人疼愛。

柳月生不如他能說會道,隻好讓欣欣說了謝謝。

在柳月生房間裡閒聊了會兒,沈輕語就回了房,洗漱後躺在床上。

他細細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竟覺得萬分驚歎。

現在單親帶女兒的廚郎,未來竟然是鳳君;

現在遭人嫌棄歧視的男科大夫,未來竟然是名醫;

現在寒窗苦讀的窮秀才,未來竟然是一代名相。

這世間的緣分跟巧合從來不缺,但沈輕語還是頭一次碰到這樣可以稱之為離奇的機緣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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