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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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臻。”

她的聲音有些沉,在寂靜的春夜裡倒聽出幾分輕柔來。

這大晚上的,她怎麼來了?還是翻牆扒窗。

沈輕語想到那晚的驚險刺激,一時間有些隱隱的激動,心裡嘀咕,難道自己是卷入什麼江湖糾紛了嗎,為什麼還會有人來取自己性命。

他掀開被子,有些慌張地下了床,穿上鞋子跑到窗邊推開窗戶。

“你怎麼來啦,有什麼事嗎?”他壓低了嗓音,怕被人發現。

顧臻沒想到他會直接開窗,與他對視了一眼,隻見她瞳孔微縮,隨即匆忙側過身子,向下垂著眼眸,喉嚨上下滾動。

沈輕語見她這反應,一時間沒太懂。

她身子有些僵硬地側站著,不知是燭火的緣故還是他的錯覺,她的耳尖竟紅了起來。

沈輕語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上半身微微探出去,一個勁盯著她看。

“那晚、那晚的飛刀落入你的房中,你可有看到?”顧臻有些拘謹地問。

沈輕語倚在窗邊,點頭:“啊,你是來拿飛刀的?我收起來了,你等等,我給你拿來。”

說完他便轉身跑到梳妝台,從上麵的妝奩盒中拿出飛刀。

刃薄如紙,呈柳葉狀,刀柄末端係紅綢。

“給。”他將飛刀遞到她麵前。

顧臻垂眸拿過,未曾看他一眼。

她將飛刀彆到腰上,抿了抿唇,有些猶豫道:“聽沈伯父說你感了風寒,可是那晚受了驚嚇造成的?”

由於要臥床養病,沈輕語這幾日都在廂房裡用的餐,算起來已有三日未見外人。

一陣風吹過來,沈輕語剛張嘴準備說話就覺得喉嚨乾癢,咳嗽了起來。

顧臻匆匆掃過他一眼,連忙道:“你快回去躺著吧,我走了。”她轉身準備走,又頓住,“那晚是誤會,你不用害怕,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了。”

沈輕語咳得臉紅,隻能點點頭。

顧臻走之前幫他窗戶關上,他回過頭喝了杯水才舒服了些。

路過梳妝台,他往銅鏡裡看了眼,這才恍然大悟。

難怪顧臻剛剛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他如今隻著寢衣,脖子上也沒戴頸巾。

他摸了摸喉結,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微微的凸起上下滾動。

想到顧臻剛剛的樣子,沈輕語暗自笑起來,他還從沒見過顧臻露出這樣的情態,克製中帶著無措,無措中帶著害羞,實在是有意思。

在娀朝,若是有女子將男子的喉結看了去,就是有辱男子清白,是要負責的。來娀朝之前,他從來沒覺得一個小小的喉結會備受重視。

不僅要戴頸巾,還要做好日常護理。

有條件的人家,要用胰子或是香皂清洗,洗淨後又要用膏粉塗抹,完美的脖頸要做到毫無頸痕,摸上去也要沒有顆粒,光潔嫩滑,喉結的凸起高度最好也要在半寸左右。

沈輕語對著銅鏡發呆時,門外忽然傳來香茗的聲音。

“小郎君,可是你在說話?”

沈輕語回過神,往窗戶處確認顧臻已經離開,回:“沒事,我有些咳嗽,起床喝了杯水。”

外頭敲響二更天的梆子,香茗打了個哈欠:“我去給郎君打些熱水來。”

沈輕語想了下,又將他喚住:“香茗,你幫我打盆熱水來,我想淨麵。”

除了夏天廚房的灶火一般都會留到三更天才熄滅,主要是考慮到沈家一大家子人用水需求,沈老二跟鄔秀才兩位讀書人偶爾會溫習功課到半夜,杜大夫又有半夜出診的情況,留一大鍋水溫著,大家用著都方便。

不一會兒,香茗就提著水壺進來,將茶壺添滿,又倒在銅盆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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