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四十二章(2 / 2)

“無藥可醫。”

話音一落,楊念安就嗚嗚大哭起來。

杜仲連忙道:“彆彆,先彆急著哭,我還沒說完呢,這病是心病,療人之心,解鬱化憂,化解因緣。心病得心藥醫,得找出你母親心病的根源。”

眾人麵露難色,沈輕語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說這是心理疾病,可這裡也沒有心理醫生啊。

秦馥回憶道:“你娘是從出了槐樹村就開始不對勁的,難道真跟槐樹村有關?”

顧臻立馬否認了她的說法:“他們的目的達到了,不會再害人。”

“是在我娘出去駕馬車以後,她就變得不太對勁。”楊念安回憶著。

杜仲收拾好東西,道:“我也隻能開些靜心固本的藥,這樣你母親平日可能會睡得多些,你們輪換著照看著,應該也不會出太多岔子,可這心病嘛,就得你們自己來尋找病根,再從根上排解,這樣才有望治愈,你們趕緊去抓藥,待會兒怕她醒來又要亂來了。”

楊家的事暫告一段落,一行人直接回到沈家。

沈父看到沈輕語又跟顧臻幾人在一起,隻重重地歎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

吃飯時,柳月生跟鄔素都不在。

沈父照例解釋了下原因:“柳郎君今後就暫時不住在咱們家了,他爹身子不好需要靜養,在外頭另尋了宅子。”

沈輕語暗自想,待會兒大姐回來了得問她要《籠中月》最新部分,他得看看劇情到底發展到哪兒了。

飯桌上沒了聲音,氣氛有些怪,在座的人心思各異。

沈母咳嗽一聲,嚇得沈輕語拿筷子的手抖了抖。

沈母從官幾十年,氣場強大,她放下筷子喝了口茶,麵上看不出表情,聲音擲地有聲:“顧姑娘,秦姑娘,你們這幾日都沒在家啊。”

顧臻跟秦馥對視一眼,又看了眼頭快埋進碗裡的沈輕語,她不卑不亢道:“是,在下朋友患病,我們去探望了才回來。”

沈母倏地看過來,眼神犀利:“哦?是嗎,路上就你們兩個人?”

顧臻也沒再遮遮掩掩,直接答道:“令郎與我們同行,此事沒有提前告知伯母伯父,是在下的過錯,還請不要怪罪令郎,伯母想要怎麼罰我都可以。”

沈母將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冷笑一聲:“想必沈輕語早跟你們串好話了吧,想來怎麼糊弄我?”

秦馥想要緩和氣氛:“其實同行的還有楊家包子鋪的郎君,伯母您也彆誤會,我們隻是去村裡見了老朋友,什麼事都沒發生,哦對了,還有楊家的老板娘,她也隨我們一起的,可以作證。”

沈輕語悄摸著看她一眼,覺得她膽子也忒大了些,要是他娘當真把楊母請來那就完蛋了。

桌上其餘人都膽戰心驚的,隻有杜大夫一頭霧水,她在外頭跑了一天,現在餓得慌,這才剛吃了兩口飯,局麵就成這樣了,她肚子還餓著呢。

沈母留意桌席上有外人,也沒再多說,她原本也隻是敲打一番,飯後才是重點。

接下來席間更是沒人敢說話,飯後顧臻便被沈母喊進了書房。

沈輕語在院子裡焦急地等著,又看到大姐跟姐夫,便問了《籠中月》的事。

大姐笑道:“這佚名書生就在你出走的那天交來的最後一本,還有《醫者仁心》也交來了一冊,不過這本書還沒寫完,那本《柄國之臣》倒是沒動靜,我房裡有這兩本,待會兒便拿來你看看。”

沈輕語心中的焦急減弱了一分,他就知道大姐最疼他。

秦馥也在院子裡等著顧臻,她愛好獵奇,光聽這幾本書的名字就有些奇特,便向沈謹言了解了下,便約好明日要去書坊裡買,讓沈謹言幫她留著。

沈輕語豎著耳朵聽書房的動靜,靜悄悄的,既沒有沈母的怒罵聲也沒有摔東西聲,這樣安靜,讓沈輕語覺得這跟暴風雨來臨前的風暴一樣。

沈父在一旁跟秦馥嘮嗑,他想從秦馥口中套些顧臻的私事,但秦馥最擅長打太極,東掰西扯就把沈父帶歪,什麼話也沒套出來。

不過沈父問的那些問題連沈輕語都不知道,他忽然覺得自己對顧臻了解得也挺少的,例如師從何處,來京城前家住何處,父母是做什麼的,家中有多少裡地等等,甚至連具體年齡他都沒問過。

沈輕語反思了下,他原本覺得這些是她私事,他也不好隨意過問,感覺像查人戶口似的。

約莫過了快半個時辰,沈母跟顧臻總算走了出來。

沈輕語先向娘看去,她臉上不再是帶著怒氣泛著青,此刻跟換了個人似的,嘴角帶著儒雅的笑,背著手,整個人鬆弛舒暢,再看顧臻,她挺直著腰背,略帶著恭敬,欠身讓沈母走在前方,兩人之間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早就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和睦融洽。

院子裡的眾人:?

沈輕語緊張地看著顧臻又看向娘,沈母拉著自己的夫郎回了房,沒給兒子多餘的眼神。

姐姐姐夫也自覺回房,秦馥撓了撓頭發,也往一旁的長廊走去,不打擾兩人。

“你你,你跟我娘說了什麼?”其實沈輕語是想問,你跟我娘是不是達成了某種協定,他娘不會把兒子給賣了吧。

院子裡隻有簷下點著燈,顧臻背對著燈站著,身影將沈輕語整個籠罩在其中,像棵高大沉默的青鬆,他像株躲在她之下的花草,接受著庇佑。

顧臻背著手,垂著眸子看他,問:“你先回答我下午那個問題。”

沈輕語仍是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揣著明白裝糊塗:“哦,當然沒誰能逼你成親,你是個獨立的人,誰能逼你呢,一切的決定權都在你自己手裡,我......”

“沈輕語,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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