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院中又響起一片嘈雜聲,一簇火光映進了屋子。
“虞姑娘!”易克旻異常嚴肅的聲音傳了進來,“虞姑娘還好嗎?”
“我很好!”虞青蝶起身,隔著門答,“莊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虞姑娘請開門!”
虞青蝶戴上麵紗,打開了門,隻見易克旻為首的七八個人舉著火把站在院中,人人神情肅穆。
“發生什麼事了?”虞青蝶問,“剛才的警鐘聲是怎麼回事?”
易克旻沒有回答,揮了揮手,他身後的幾人立刻湧進屋子。不一會兒,屋裡傳出尖叫聲,雲紫煙被拉了出來。
“你們乾什麼?”虞青蝶將雲紫煙護到身後,“我師姐隻是聽到警鐘聲害怕,因而來我房裡睡罷了。”
“得罪了。”易克旻麵無表情地作了一揖,“請兩位姑娘隨我走一趟罷。”
“去……去哪兒?”雲紫煙顫聲問。她雖自小習劍,但畢竟不是行走江湖的人,平日也隻在校場上與人動過手,彆人看她生得嬌媚動人,一向都是讓著她,連跟她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被老爺們大半夜從被窩裡拉出來,還要去哪兒去哪兒這種事,她想都沒想到過。
偏偏易克旻又不明說,隻說:“走罷。”
虞青蝶握住雲紫煙的手,寬慰道:“沒事,師姐,我們就跟易大公子走一趟,許是莊裡發生了什麼事,需要我們做個見證罷了。”
兩人跟著易克旻離開院子,虞青蝶看看屋內,那司城歧風已不知躲到了哪裡。
一路上到處都是易玄山莊的子弟舉著火把巡視,外圍的壁壘已燈火通明,一排排閃著寒光的箭弩叫人不寒而栗。壁壘上一麵麵大銅鏡,像一個個太陽一樣把光照進山莊。
虧得師姐在屋裡,虞青蝶想,這些易玄山莊的弟子絕對沒想到屋裡藏了這麼多人,司城歧風算是逃過一劫。但他今夜是出不去了,隻怕連那個房間都出不去了。
兩人被帶到一個練武堂,練武堂兩邊各擺著一排武器架,上麵擺滿長短不一的刀槍劍戟,一支支豎起的尖刃陰森森的。武器架前麵,齊刷刷站著兩排易家子弟。
易遠發一臉陰寒地站在堂屋正中,司城業成、釗天秦以及宣勝和他的兩個弟弟也已到了。
易遠發身前的地上躺著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具死屍。雖然死屍的臉上蓋著白布,但死屍身上那熟悉的捆縛還是讓虞青蝶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易克柄。
她感覺到自己的臉在漸漸緊繃起來,這是臉上的汗毛在豎。幸好她戴著麵紗,要不然她此時的神情一定看起來古怪極了。
她很快注意到了易克柄胸膛上那道異常狹長的致命傷,她朝宣勝望了望。宣勝臉色極其難看,如果她有鏡子,她可以比照一下到底是這宣勝臉色難看,還是自己的更難看。
但她現在沒有鏡子,就算是有,她也沒興趣知道。
她想起司城歧風之前拿著的重劍。
她十二分確定,是司城歧風那個畜生。以前她都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