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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夏林兒就來到慕寒秋的房門前。慕寒秋的眼裡揉不得沙子,會替她保守秘密的機會很小,一整個晚上她都在猶豫,或許她應該在消息傳到司城聖山耳中之前離開虞陽城。
可是,司城歧風沒有辦法一走了之,司城聖山一旦察覺受到蒙騙,司城歧風就會遭受威脅。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門裡的慕寒秋不由得吃一驚,隻見夏林兒正筆直地跪在房門前。
“你在這裡乾什麼?”她不快地問。
“求三師姐替我保守秘密。”夏林兒說。
“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會立刻離開虞陽城,再也不會回來。”
慕寒秋皺著她秀氣的眉頭:“既然這麼害怕被拆穿,為什麼要說謊?”
“師父之命不可違背。”
“既然如此,”慕寒秋一臉鄙夷,“我會替你說明全是師父的意思,完全不關你的事情,不就好了嗎?”說著就從夏林兒身邊走了過去。
夏林兒無奈地歎一口氣,起身也走。慕寒秋看她神色決然,似乎真要離開,反而站住了腳,說:“想要我保密也不是不行,那你告訴我,釗天秦說他得到了一些有關虞青蝶的消息,想要我幫忙找一塊繡著字的白絹。那是什麼東西?”
釗天秦果然是在幫司城聖山找劍譜。夏林兒想。
她遲疑了一下,終究不想把慕寒秋卷進來,還是沒有說出實情。“我又不曾真的失蹤,”她說,“釗公子得到的消息不過是空穴來風,什麼繡著字的白絹,我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東西。”
慕寒秋狐疑地望著夏林兒。不過現在虞陽城中關於虞青蝶失蹤之事,傳什麼的都有,釗天秦得到的消息或許果真不實。
“也罷,”她說,“你不用走了,我替你保密便是。”
夏林兒萬分驚訝:“三師姐此話當真?”
“我說出的話還能不作數嗎?你也彆當我是白白幫你,我隻是看在你曾替我出過一口氣的份上罷了。”
“我替你出過氣?”夏林兒問。
“你不是曾拿我的劍刺了司城歧風那登徒子一劍嗎?算是替我出了一口惡氣。”
夏林兒想了起來,那日刺傷司城歧風的肩膀,用的確實是慕寒秋的劍。
三師姐這般美貌,那個登徒子自然也曾招惹過。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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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城歧風的腿上已經有了三個窟窿,他決定對自己的腿好一點,不要讓它們再落到司城業成手裡。所以這幾天他一直老老實實待在家裡,想著他消停幾天,夏林兒也能少跟他鬨些彆扭。
不過——萬一夏林兒在這幾天找他怎麼辦?萬一夏林兒在樹上掛上紅綢帶,他卻一直沒有現身,按夏林兒的脾性,絕對會生氣,多半還會撤下紅綢帶,再也不來理他。
他想叫阿好去清靈閣看看,卻又擔心被阿好到處宣揚。
不如我去遠遠地看一眼,他想,大哥是個大忙人,我速去速回,他發現不了。
於是他興衝衝地潛出家門,滿心期待地在清靈閣外一望,隻見那樹光禿禿的,彆說紅綢帶了,連片綠葉子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