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054 覺察(2 / 2)

司城歧風腦中一陣炸響,他真希望自己聽錯了,他抽了口氣,問:“父親指的是什麼?”

“有位姑娘,”司城聖山又解釋了一遍,“你替她紮過一隻風箏,那是哪位姑娘?”

司城歧風蒼白的雙唇微微顫抖著:“孩兒與許多姑娘放過風箏,不知父親指的是誰?”

“不,”司城聖山搖了搖頭,顯得很有耐心,“不是放風箏,而是紮風箏。和你放過風箏的姑娘雖多,但你替她紮風箏的姑娘,卻隻有一個。告訴為父,那姑娘是誰?”

如果他在七歲之前夭折就好了。司城歧風戰栗著答:“父親恕孩兒愚鈍,孩兒不記得紮過什麼風箏。”

司城聖山沒有惱怒,反而有一絲隱約的欣喜,他轉身回到那個茶幾前。“你不記得,可有人記得。”他掀開了那層黑布。

毫無懸念,黑布底下是一顆人頭,昏暗中,司城歧風遠遠盯著那張慘白的臉再三確認。

不是夏林兒。

是懷雙雙。

司城歧風直愣愣地望著那張曾總是笑眼吟吟的臉,這張臉此時已經毫無生氣。他和懷雙雙相識三年,雖然他什麼都不曾說出口,但每當失意的時候,懷雙雙總能準確地感知,給予他些許撫慰。他哄著全城的姑娘,隻有懷雙雙反過來哄著他。

所以,他去得最多的就是春來院,見得最多的就是懷雙雙。

司城聖山在拷問他的同時,也把魔爪伸向了與他接觸最多的人。是他司城歧風害了懷雙雙。

一個青樓女子失蹤,甚至在城裡激不起一點漣漪,懷雙雙白死了。此時,他隻希望懷雙雙在說出所有那個魔鬼想聽的東西之前沒有受太多的苦。

他閉了閉眼,掩藏起心中的仇怒。

司城聖山湊低身子,在床沿坐了下來,一手按住少年傷痕累累經不起觸碰的胳膊,一手抬起少年又已削瘦的下頜,問:“不過是個姑娘罷了,吾兒卻不肯對為父說嗎?”

司城歧風毫不懷疑,司城聖山有足夠的手段讓他換著花樣重新品嘗幾遍生不如死的滋味。而他,甚至連去死的權力都沒有。

他的腦中跳出好幾個姑娘的名字,但望了望茶幾上那張死灰的臉,他還是沒忍心把那些名字說出口。

司城聖山哪有這樣好糊弄,不過是白白給那些姑娘招惹災禍罷了。

“孩兒……真的不記得了。”他艱難地答,等著極度的痛苦再次降臨。

司城聖山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這個不苟言笑的魔鬼突然大笑,使司城歧風一下子想到七歲之前的一幕幕。

“吾兒歧風長大了,”司城聖山說,“動了春心,有了心儀的姑娘了,這有什麼好瞞著為父的?”

司城歧風沉默著,他不會幻想魔鬼能有絲毫的寬宏大量,戰戰兢兢地等著處置。

司城聖山不再笑了,望著司城歧風的眼神寒了下來:“還不說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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