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1 / 2)

石聽溪側坐在椅子上,長裙曳地,金釵入鬢,垂下的步搖折射著陽光。

她挑了眉,有些疑惑的問道:“那他為何不想回去?”

富達禮搖了搖頭,為敏秀格格等人斟了茶,將茶盞推到石聽溪麵前,才回道:“他沒跟我細說,但是我看他的神色,應該是與他妻子有關。”

妮楚娥神情有些奇怪,她遲疑道:“今日我額娘來府中看我時,曾聊過向夫人私下跟她抱怨過女婿不會體諒妻子,可能他們這幾日吵架了?”

敏秀格格蹙眉,原本看到兒子回來的喜悅心情淡了幾分。

她記得之前見到隆科多與雅爾檀相敬如賓,便歎道:“夫妻之間吵架也正常,說不定過段時間又好起來了。”

韓蔓華想到自己的丈夫,知道最近宮中繁忙,但是還是隱含著期盼的看向富達禮,“大哥,慶德何時能回來?”

富達禮溫聲勸慰道:“慶德最近比我還忙些,他隸屬的部門也不方便休假,等到大阿哥的事情過去就能回來了。”

他又看向寧楚克,補了一句:“珠勒根也是這樣的,弟妹都再等等。”

石聽溪撐住下巴,看到兩個嫂子都是點頭應了,就聽著富達禮將這段時間宮中的事情說出來。

***

最近惠妃一直盯著內務府的人,時常招管事來宮中詢問各項事宜。因為兒子的婚事,還與貴妃惹了點不快。

佟貴妃一直處理六宮事務,按理說該是她來統管此事。但是因為她的身體不爽利,對待不是親生的大阿哥難免有些怠慢。

惠妃見了,心中有些著急。她入宮多年,但一直都是位份低微,僅是個庶妃。

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被皇上升為了一宮主位,但是那麼多年的隱忍生活仍在她的心上留下了痕跡。

宮中的女人那麼多,能從那些算計裡活下來的都不是天真的。

知道皇上心中沒有太多的真情留給她們這些女子,便也就死了心。隻抓住那些榮華富貴,自己過得順心,得些體麵保全自己和家族。

若是最後兒子能成就大業便更好了,這樣也能為自己尋個前程,因此她一直都很關心胤禔。

惠妃想到兒子的婚事不能耽誤,又看著佟貴妃成日病懨懨的,還一直自得入宮幾年就為後宮第一人,從不拿正眼瞧她們這些位份低的。

她也看不上佟貴妃,想到這次能給她添點堵,便找了機會,在太皇太後宮中請安時將這事說了。

太皇太後向來不願意管孫子後宮中的事情,不過想到這是宮裡孫輩裡的第一樁婚事,就鬆了口,讓惠妃幫著佟貴妃安排此事。

佟貴妃得到慈寧宮的劉公公的傳話後,捏緊了帕子,忍著不快送他出了門。

直到見劉公公走後,她才摔了杯子。旁邊的侍女勸她要好好休養身體,她這才壓住怒火,坐下喝了杯苦茶。

她連太子都看不上,更彆提惠妃所生的庶長子了。

本就沒什麼心思管他,又想到她去太皇太後宮中含沙射影的說她對胤禔不用心,她冷笑看著身邊的嬤嬤。

“你去延禧宮跟她說一聲,本宮這幾日身子乏累,偶感風寒,剩下的事情她多費些心吧,想必她這個額娘不會耽誤。”

惠妃知道後,沒在意她的想法。

皇上對待宮中的人自來是一視同仁,或許對佟貴妃有些憐愛,但也沒有改變他的原則。隻要沒什麼大錯誤,也不會找她們的不是。

***

石聽溪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撩著桌子上的花。

她看到敏秀格格她們都聽得很是入神,又見外麵的天色已經很晚了。便拉住珊瑚,讓她下去叫廚房上菜。

敏秀格格餘光看到女兒的動作,想到今日的事情,就把牛痘一事說了出來。

富達禮大吃一驚,站起身走到石聽溪麵前,拉她起來,仔細打量她身上可有傷痕。

石聽溪討好道:“大哥,我什麼事都沒有,也沒有進牛棚看。”

富達禮見她身上沒有任何症狀,才緩和了神色。

他想要責怪石聽溪幾句,但又舍不得,隻能冷聲道:“你要是進去了,你看額娘和我饒不饒你。”

妮楚娥勸道:“你快坐下來,彆嚇到玉琭玳。”

富達禮哼一聲,在石聽溪身邊坐下,有些無奈的看著她,“那就聽你的,過幾天回宮任職的時候我交上去。”

石聽溪嘴角微揚,但又聽他道:“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要是有不適就叫太醫來家中看看。”

她知道富達禮是為了自己好,點頭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