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了,不離了……
祝初一的腦子嗡嗡作響噩夢般三維立體環繞,全是這三個字。
崩潰是什麼,莫過於五千萬從指尖劃過,隻摸到一個邊兒,這是她離五千萬最近的一次。
賀時午看著祝初一絕望的眼神,微微勾起嘴角,“我覺得,我們還是可以繼續下去,我不想你傷心難過,借酒消愁。”
我不難過,我不傷心,我想離,我……不要啊。
祝初一艱難地吞咽著口水,賀時午堵在心口的氣,疏通了,心情妙極了,這種表情,對,就是這種表情,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又艱難地忍著,演,繼續演,這拙劣的演技,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
他笑著走到她身邊,“不離了,高興了吧。”
祝初一看著男人的笑眼,你彆笑,瘮人。
她還得演,還要繼續演,她,二次元畫手一枚,為毛要當演員,她又不是個演員,卻又見天在表演。
她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努力擠出一絲苦不勘言的笑,“高興,可高興了呢。”
男人點點頭,“我去公司,你再休息一下。”
第一次,賀時午和顏悅色的從她身邊離開。
祝初一除了絕望之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賀時午絕壁有貓膩,他腦子有坑,堵不平的坑。
人影消失,她奔向支票,五千萬沒了,揉成了一團,撫不平的,撫平也是廢紙一張,嗚嗚嗚,賀時午,勞資跟你不共戴天。
祝初一衝回房間撲倒在床上,心都碎成了渣,拚不好的那種。
仿佛看到小哥哥漸行漸遠向連句道彆都沒有,一婚劫還要繼續曆,戲還得繼續演,她的人生,暗無天日。
她心裡苦啊,嘴裡也苦,想吃糖。
一個骨碌翻身下床,管家見她下來,垮著一張小臉,“太太,你醒了。”
“我要吃糖,越甜越好。”
“糖吃太多對身體不好。”
“我心裡苦,嗚嗚,李叔兒,我要吃糖。”
管家並不知道賀時午的決定,以為他們已經離婚了,這孩子太可憐了,“好好好,李叔兒這就給你拿,你還想吃什麼,讓徐大廚給你做。”
“我要吃一罐魚子醬,喝82年的拉菲,鮑魚十個,澳洲
龍蝦,燕窩一大蠱,還有,”她指向魚缸裡賀時午養的魚,“把這個團子給我清蒸了,不不不,我要刺身……”
前麵幾個都可以滿足她,最後那個,萬萬不可,那是賀時午養的魚,“太太,團子不能吃,換一個,李叔兒給你換一個。”
“我要吃團子,看它胖的,我要吃。”祝初一撲過去就要抓魚,管家急忙上前阻止,“太太,聽李叔兒的,你這麼好的姑娘,以後一定會找到幸福。先生要離婚,是他沒這麼福氣,咱不跟魚置氣,啊,聽話。”
祝初一癟癟嘴,“李叔兒,我這麼好的姑娘,為什麼賀時午不跟我離婚。”
完了完了,這孩子受刺激傻掉了,管家心疼的把祝初一按到沙發上,“你在這兒坐著,李叔兒去給你準備好吃的,哦,你要糖,李叔兒現在給你拿。”
管家急忙跑到廚房,把最好的巧克力和糖果全都拿給她,連糖衣都替她剝好遞到她手裡,祝初一吃著糖,臉上依舊寫滿悲傷,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一個小時後,祝初一麵前的餐盤全都見了底,一瓶拉菲隻剩杯中酒,她撐得直揉肚子,管家和傭人眼觀鼻,鼻觀心,無奈搖頭,管家心裡盤算,得找個好點心理醫生,這孩子受了嚴重的刺激,一定要治好,否則,遺患無窮。
“太太,化悲憤為食欲不是不可,萬萬不可暴飲暴食,為身體著想,你還這麼年輕,大好日子還在後麵,胖了不好看。”
祝初一遲緩的看向管家,不好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不好看了,沒人要了,賀時午再不跟我離婚,我就真的沒人要。”
管家急忙給徐嫂使眼色,徐嫂心領神會,“初一,我陪你去外麵消消食,外麵太陽可好了。”
“我不好看了,我不好看了……”祝初一魔怔似的念叨著這句話,行動遲緩地起身,行動遲緩的上樓,“我不好看了,我不好看了。”
留下樓下幾人,麵麵相覷,“先生這次,過分了。”
“害了這麼好的孩子。”
徐大廚摘下白色罩衣往桌上一扔,“晚飯不做了,太過分了。”
……
最近幾日,賀氏人人自危,賀**oss不點就炸,誰也不敢多言半分。
到底是誰惹了這尊佛,
沒人知道,但大家清楚一點,能避則避,能躲則躲。
市場部李經理忐忑地走到總裁辦秘書處,“曼妮,這個麻煩你給賀總送去,結果你給我反饋回來,成麼。”
林秘書擺擺手:“都當我心理素質高嗎,挨罵這事都來找我。”
“一個月午餐。”
林秘書搖頭。
“曼妮你這麼漂亮,能力出眾……”
林秘書擺擺手,“打住,”她突然一笑,伸出兩根手指,“兩個月。”
“成交。”
林秘書敲門走進總裁辦,“賀總,這是市場部的營銷方案,您過目。”
賀時午翻了翻,十分鐘後,“執行吧。”
林秘書接過方案,“好的,賀總您先忙,我出去了。”
“等等。”賀時午叫住她。
林秘書轉頭:“賀總,您還有什麼吩咐?”
“你知道安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