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午不明白,祝初一畫畫就畫畫,為什麼偏要跟他分開睡,剛到手的老婆,分開睡,怎能忍。
祝初一的狗血文還沒結束,她可不要被賀時午發現她精心策劃以他為原型的鴻福巨著有多垃圾,隻能躲在房間裡偷偷搞事情,時不時半夜傳來瘮人的壞笑。
三樓主臥裡淺眠的男人被驚醒,驀地睜開黑眸,眸子裡掩著幽暗的光,她又在搞什麼!
一周前的某個夜裡,睡著後的賀時午迷迷糊糊聽到祝初一小聲嘟囔,什麼始亂終棄,半死不活?
矯揉造作,來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時光?
他差點以為她說夢話,接著聽到她小聲說著,披肝瀝膽,肝腦塗地,地久天長,長痛不如短痛,痛,痛心疾首,痛改前非,非誠誤擾,擾,擾……
這丫頭自己玩成語接龍。
他說,擾人清夢。
她愣了下,說不對,擾人清夢不算成語。
他說,你擾了我清夢。
然後她就跑了,以兩人作息時間不同,互相打擾的原因,分房睡。
此時被笑聲吵醒的男人毫無睡意,倏地掀開被子,利落下床,站在二樓祝初一之前住的那間臥室門口,呯呯呯三聲。
祝初一笑臉一僵,急忙跑去開門,“呀,你咋還沒睡?”
“你笑的那麼大聲,閻王也被你吵醒。”
擾人清夢的人壞起一臉討好地笑,“對不起吵到你了,我下次小點聲。”
“沒下次。”賀時午拽著祝初一的手腕往出走,走了兩步回手關了燈,又往樓上走。祝初一不依,“我還沒搞完,你先睡。”
“不看看現在幾點,再過會兒天都亮了。”
祝初一被他強勢按倒在床上,長手長腳壓得她動彈不得,她睜著眼睛,腦子裡麵還在轉劇情。
身邊的呼吸均勻而舒緩,應該是睡著了,她想著想著笑出聲,閉著眼的男人狠咬著牙,控製自己咬她一口的衝動。
次日晨起,賀時午起床時祝初一抱著被子還在睡,不知做了什麼夢,嘴角上揚著,被她的笑容感染,他也笑了。
去公司的路上,賀時午搜索祝初一的筆名,漫畫劇情進展毫無笑點,她半夜鬼一樣的笑什麼?當看到評論時,有人提到她的狗血文。
霸總與白月光什麼東西,順藤摸瓜,找到了那篇文,這才想起她搞過一個所謂的曠世大作。
賀時午真真低估了自己家的小沙雕有多憨批,隨意的抓取一段劇情都是毫無邏輯,幼稚,狗血還,毒……
劇中的男主形象是誰,不言而喻。
他能想到她寫的時候有多咬牙切齒,有多恨他,把他寫得如此弱智無腦不是人。
憨批霸總求愛不得,慘招白月光家人反對,白月光家人為了考驗他的真誠,要他一座彆墅,還要他名下一半財產,憨批霸總欣然同意,白月光家人被霸總的真誠所打動,同意他們的婚事。
狗血文的原型正主此刻五指緊握成拳,薄唇抿成一條線,咬緊的後槽牙似乎能聽到咯吱咯吱的響聲,似要把人咬碎吞了一般。
祝初一,你的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什麼,垃圾,都是垃圾。
正在激情創作的祝初一,脊背突然一陣涼意襲來,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嘶,咋恁冷呢。”
狗血文即將收尾,卻出現一個難轉的局麵。
由於霸總很渣很傻B,白月光形象俱滅,女配雖然惡心卻時不時很沙雕,評論區已經出現與最初極大的反差,她寫崩了。
她下定決心,收尾前再崩一次,搞女配。
賀時午下班回來,祝初一還在樓上碼字。管家迎上來,他問,“初一呢。”
“先生,太太一整天沒下樓。”
“吃飯也沒下來?”
“太太沒吃飯,她說廢寢忘食不要打擾。”
賀時午眸光一凜,“什麼,飯都不吃。”他大步上樓,徑直推開二樓房間的門,“祝初一,你不吃飯要成仙嗎,再不吃,你漲的二兩肉就掉回去。”原本帶著一肚子怒氣,要找沙雕興師問罪,結果一句沒吃飯,問題中心瞬間轉移。
祝初一絞儘腦子搞女配,被突如其來的關心式吼聲凶得手一抖,差點把鍵盤飛出去,“艾瑪,嚇死我了。”
“嚇到了?”他有那麼凶嗎,他隻是關心,很溫柔的,隨即放緩語調,“管家說你一天沒吃飯。”
“沒覺得餓,誒,你一說,還真有點餓。”她起身拽著男人的手往樓下走,“天都黑了,可以吃飯了吧,你今天回來挺早的,”她走著走著,回頭看他,“你不是說出差嗎?”
“周一,不是今天。”男人無奈,明明說的是周一,她什麼記性,不,不是她記性差,是她的心思根本沒放在他身上,想想就氣,甩開被她拽著的手,生氣。
祝初一並未把他的動作放在心上,蹦跳著下樓去吃飯,連賀時午沒下樓她也沒關心,自己吃完晚飯便鑽進自己的小黑屋,閉關。
賀時午吃飯,全程黑臉,管家不明就理,也隻能閉口不言,小兩口的事,少摻和,多活幾年。
祝初一繼續搞女配,往死裡搞,賀時午偶爾瞧一眼劇情走向,毫無邏輯,一塌糊塗。
現在的作者門檻這麼低?
賀時午出差了,祝初一宅在家裡繼續搞起來,曆時大半年的狗血巨作即將收關,心情要多爽有多爽,畢竟,她是一個坑品十分有保證的,憨批作者~
賀時午走的這兩天,每天都打兩次電話給她,一次視頻通話。
“把你的眼睛從電腦移到手機上。”來自被忽視的男人在這通視頻裡的第三次不滿,祝初一轉頭看過來,“沒啥聊的,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