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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這裡的怪物可以被係統提供的技能或者武器徹底毀滅，永遠消失。”
林默然似乎是看出葉蓁蓁的疑惑，他低聲告訴她。
徹底毀滅，永遠消失……
葉蓁蓁忽然有些悲愴，站在怪物的角度來看，他們失去的也是朝夕相處的同伴啊。
紅衣厲鬼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周圍的空氣在他的氣場下，凝結為風，朝著四麵八方洶湧。葉蓁蓁下意識抬手，想擋一擋這陰寒的氣息。
林默然不動聲色地往葉蓁蓁麵前挪了挪。
烈風被林默然擋住了些，葉蓁蓁覺得沒有那麼難受了，開口問厲鬼：“他們都是怎麼死的？”
“被像你這樣的外來者殺死的！”
紅衣厲鬼看向葉蓁蓁，劍眉下的星眸儘是冷意。
“不不，我和那些人沒關係，我沒有殺過任何鬼。”葉蓁蓁慌忙擺手，末了又補充一句，“將來也不會傷害任何鬼怪的。”
“我可以作證，她沒有屠魔滅鬼的本事。”
林默然這話插得，真讓人想翻白眼。
紅衣厲鬼沒有說話，陰惻惻地看著兩人，周圍的風勢不減。
葉蓁蓁知道他依然憤怒，並且理解他的憤怒。
她雖然還是個新手，但在經曆這些後，也大概知道些其他主播的做法。
有一些主播以自保和正義的名號肆意屠殺怪物，用一次次凶殘的屠戮刺激觀眾的神經，獲得大量流量和熱度值。他們也因此獲得更高級的技能和裝備，挑戰更厲害的怪物。
那些主播像是故事裡的主角，不斷升級變強，觀眾也因為這種“養成係”獲得參和成就感。
而那些被屠戮的鬼怪無人在意，在他們眼裡不過是炮灰，是主角升級路上的墊腳石，是他們成神經曆上的注腳。
彆人無所謂的，偏偏葉蓁蓁很在意。
如果這些怪物作惡多端，十惡不赦，自有除掉的理由。但她一路走來，從未見過他們傷人，反而是彆人在費儘心思殺掉他們。
他們像人一樣，有感情有意識。
誰都想活著，她想，那些怪物也想啊。
以求生為借口，剝奪彆人活著的權利，葉蓁蓁是不屑的。
想到這裡，葉蓁蓁推開擋在身前的林默然，她迎著勁風，一步一步走到紅衣厲鬼麵前，真誠而堅定地告訴他：
“我手上沒有染過你們的血，不是因為我沒有屠殺你們的本事，而是我討厭打打殺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種局麵。”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短刀相見是最沒有智慧的事情。
葉蓁蓁與紅衣厲鬼對視，她的視線沒有一絲閃躲。
“你不怕死嗎？”紅衣厲鬼忽然抬手，扼住了她的脖子，“被我們殺死，又或者被這個機製殺死。”
“蓁蓁！”林默然想要上前救人，卻被厲鬼的一縷頭發禁錮住。
葉蓁蓁用餘光掃了眼林默然，示意她可以處理好這件事。
她不讓林默然來救，一是他不可能是厲鬼的對手，二是他的手上並沒有用力，不是威脅，更像是試探和考驗。
林默然應該是讀懂了她的眼神，不再有所動作。
“你死我活之外，難道沒有第三種選擇嘛？”
雙贏的結局，不香麼？
紅衣厲鬼冷哼一聲：“什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