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正是好動的時候。”梁寧汐笑著同蕭清月閒話,看著她眉目間的安寧和柔意,眸子垂了垂。
夏靈已經取來了筆墨。
蕭清月對梁寧汐有著天然的好感,當梁寧汐提出隨她習字,蕭清月沒有拒絕。
待了一個多時辰,梁寧汐才離開昭華宮。
蕭清月讓夏靈把筆墨收起,往禦花園找女兒去了。
不在眼前,總放心不下。
會啟館,梁寧汐提著筆,緩緩在紙上揮動,不同於宮裡的滯澀,極為流暢,一個蕭字,極是秀氣,和蕭清月的字跡足有八分相似。
……
火堆旁,茅文蘊環抱著自己,李易瞥她,“是你自己不走運,非往我跟前撞,我也就扒了你外衣,又沒動你。”
“不信你問他們。”
“讓你瞎跑。”李易往火堆裡扔了根枯枝,態度沒多少歉意。
茅文蘊氣的偏過了頭,不是他讓她離遠些,為了不再招他的眼,把浣湖的河道了解清楚後,她立馬去了彆處。
誰知道路就那麼窄!
“我是亡命天涯,現在還要被迫帶上個女人,還是個沒啥用的,費糧食啊。”李易碎碎念,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可以放了我。”茅文蘊吐字。
“放過你?往哪放?”
“你是沒收到消息?”
“靖安侯遇襲,被踢落崖底,摔的麵目全非,放了你,我假死的事,不就暴露了。”
“靖安侯府殘留下來的人,他們還有活路?”
“沒當場殺了你,毀屍滅跡,已經是我良善。”
“趕緊吃飽,一會還要趕路呢。”
李易一臉嫌棄,茅文蘊看了看他,默默咬起了肉餅。
“為什麼要離開?還是以假死的方式?”
“你費心回去,就這麼輕易放下這段時間的努力?”
擦了擦嘴,茅文蘊問出聲。
李易瞥她,“茅二小姐落水,已經不知道被衝哪去了,你要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知道的越多,被滅口的幾率就越大。”
“一旦哪個關卡被拿住,逃不了了,我肯定優先解決你。”
“你真的是江晉?”茅文蘊直視李易的眼睛,臉上不見膽怯之意。
李易身體前傾,眉毛戲謔的挑起,“你要不脫了我的衣物,驗證驗證?”
“安分些,路途遙遠,我們難免有需要發泄的時候,這衝動上來……”
茅文蘊沉著臉越過李易,朝馬走了過去。
“行了,彆一個個擱那瞧了,趕路了。”
李易掃了眼那些皮實的貨,一躍上馬,接著把茅文蘊拉了上來。
沒給她備馬匹,以她那勉強能騎的技術,備了也沒用。
逃跑自然是怎麼快怎麼來,茅文蘊是個姑娘家,但這會,李易哪有會憐香惜玉的心思,受不住也受著。
要死在路上,相識一場,李易會給她挖個坑,埋嚴實了。
塵土直衝眼睛,冷風刮的臉生疼,茅文蘊轉頭瞧向李易,咬了咬牙,一把扯開他的外衣。
李易眨眼,“乾啥子?”
“你能不能矜持點!”
“這可是在馬上!”
拉過李易的外衣,擋在身前,茅文蘊才得以喘氣。
江晉不可能放她,茅文蘊又不想白白丟命,這種時候,還顧忌什麼,活著才是根本。
李易撇嘴,一揮馬鞭,馬跑的更快了。
護衛們也都急速跟上。
天亮前,他們得趕去碼頭,船隻隻等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