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凝聲道。
盛父看著她,“蘇閒想奪位?”
“這是楚氏欠他的,就現在的局勢,也隻有他,能平息民怨。”
“綏安縣的駐軍,並不是太上皇下的令。”
“建安早混入了溱國的人。”
“爹,我當時小產,並非是不小心,而是中了絕嗣。”
盛父眸子張了張。
盛母蹙緊眉,她沒聽過絕嗣,但看盛父的反應,就知道不是好東西。
“對我有這麼深怨恨,又能拿出絕嗣的……”
芸娘咬了咬唇,喪子之痛再次啃噬著她的心,恨意瞬間彌漫上眼睛。
盛父麵色比水還要沉,右相?
他若與溱國有關,建安危矣!
“為何不早些與我說!”
“爹,你要知道,定會彙報給皇帝,朝中人心難辨,對方底蘊又深,一旦打草驚蛇,咱們盛家,扛不住。”
“你赤膽忠心的,但我和司劍還不想死。”
盛父白了芸娘一眼,“我看你是讓他迷惑的不淺,什麼都以他為主。”
“人呢?”
“讓他滾過來!”
“走了。”芸娘張了張嘴,喝下盛母喂過來的湯。
“走了!”
盛父聲音高了幾度,“他就這樣拋下你?”
“建安危急,他帶著周攀、周圭往邊境去了,順帶引開追兵。”
“如今各地戒嚴,我們先在此處待些時間,若司劍沒能成功,我們到時往大乾避避。”
芸娘皺了皺眉,她不太喜羊肉的味道,要盛母不在,她立馬招呼侍女過來。
正是知道這一點,盛母親自上手喂。
不吃怎麼行,看這臉白的!
“周攀和周圭不是在東衛司?”
“他多少人手?”
盛父麵色嚴峻,建安的任何一方,都不會想看到周攀、周圭回到邊境。
這也意味著,沿途的追殺不會少。
“不是特彆清楚,他讓我安心。”芸娘喝著湯,開口道。
盛父斜瞅她,“都吃過虧,咋還這麼好打發。”
“司劍身上背負太多,兒女之情,在他心裡,不會有什麼占重。”
“今兒跟你甜言蜜語的,明兒就能一走了之。”
“淨信男人的鬼話。”
“我這麼精明,怎麼就生了個這麼蠢笨的女兒!”
“連他的情況都不了解,就按他說的走,也不怕把老子娘都賣了!”
“……”
“你是什麼時候遇上他的?”
“他和大乾是不是牽扯極深?”
“朝中多少人被他收買了?”
“對於他的身份,你能確定嗎?”
盛父一句接一句,緊緊盯著芸娘。
芸娘低下眸,“大乾遇上的。”
“我當時不是身陷青樓,他看我可憐,多加照顧,一來二去,就相熟了。”
“爹,你也知道,我對托付之人,是沒有隱瞞的,就同他說了身份。”
“彼時,盛家遭難,我聽聞消息,急得不行,就讓他送我回楚國。”
“可太上皇從未停止過對他的暗殺,路上,一批又一批的黑衣人。”
“寡不敵眾,他受了重傷。”
“因被水衝到河下,我們才撿回一條命。”
“後麵的事,你也知道了。”
“他身後的勢力,關乎他的性命,我一個婦道人家,幫不上忙就不要添亂了,免得從我嘴裡泄露什麼。”
“他確是蘇閒,爹還記得那個被司劍收留的老人?”
“他原來的名字,叫謝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