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梓凱知道鬼幽得想法子把自己乾的事圓過去,也想趁機把自己找出來,也大概猜對了對方的做法,以前他隻覺得鬼幽是一群毫無章法,目空一切的亡命之徒,現在才清楚,鬼幽是霸據整個南境的最高位的組織。編造出惡妖的事,不能沒有各宗門高層的幫助,與其說是幫助,不如說是被脅迫,或者說是無奈之舉。
各宗門高層一定多少都猜出了,消失或者確定死亡者,都是鬼幽之輩,可五嗔宗怎麼能向天下和宗門弟子們承認集萬千榮耀於一身的炎不敗是妖人呢?所以隻好借坡下驢,無奈地接受了鬼幽的粗糙措施。
聽說真的有十幾個村子被屠戮得一乾二淨,孫梓凱知道是妖人之舉,沒想到對方這麼狠,其實就算他們不動屠刀,也不會有人去驗證真假的。
這幾日他癱在床上,也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他明顯感知到,虎新城有意無意地靠近自己三次,所謂靠近,也不是走到安生居範圍。孫梓凱知曉虎新城的妖人身份後,無時無刻不在鎖定他的能量,他的行路軌跡自己一清二楚,虎新城這人,從不被私事擾心,他的行動一定是帶著目的,可有三次,他都莫名地行動了一段距離,接著又退回了原路。而這三次的行動方向,都指著安生居。
孫梓凱也漸漸想通了,當日欒雨好似發現了自己的喬裝漏洞,他太囂張了,隻是當時靠著恐懼亡氣掩蓋了破綻,到如今,虎新城也一定會在回憶中,發現了端倪。當日,他可不是懸浮在空中,而是站在地上,而且還坐下翹起了腿。
一旦猜到神秘人不是個大人,而是孩子,虎新城懷疑的第一人,一定是自己。孫梓凱的殺人方式,暴露了自己的修身大成和絕對力量,縱觀整個南北境,還有哪個少年能有這個本事?
虎新城,是想?試探我!
孫梓凱驚坐起了身,難道下毒者是他?不對,虎新城沒有這個本事,他應該在醞釀計劃,還沒有動手,他會怎麼做呢?
孫梓凱走下床來,來到了院中,風一吹,打了個顫,緊接著一個噴嚏,病殃殃著。他盯著地麵,腦海中閃過了不少畫麵,片刻後,他大概猜出了對方的想法。
自己的身份一定不能暴露,否則迎來的會是鬼幽全員的圍殺,在這片土地,將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但拖得越久,鬼幽對自己的懷疑就越大,現在隻是來了個虎新城,萬一有彆人呢?對啊,這事,虎新城一個人可做不得,他自己也不能暴露。
想清楚這點,他立即推開了門,接著在院中等待。不過一炷香時間,就見到風玥宜喜出望外地跳了進來,大喊道:“凱哥,你好啦!開始接客啦!”
“什麼話!”孫梓凱無奈地摸著額頭,接著讓風玥宜關上了門,然後再低聲問道:“最近宗門裡,有沒有新弟子加入啊,或者說,誰突然拔尖冒頭了?”
“咦?這你都知道?”
由於吳嵐沐留在北境一直未歸,沒了師父的風玥宜成日無所事事,因為年紀太小,在獸派裡她也說不上話,成日就混在宗門裡,到處地遊耍,所以知曉很多消息。
風玥宜邊思量邊說道:“有一個小子,十四歲,叫....叫....郭承念,原先拜了個散修師父,無門無派的,被燕明宗發掘入術派了,前天剛到,還是我帶他置辦的東西呢?還有個姑娘,十二歲,比我大一點點,叫王鳳儀,非常熱情的姐姐,很喜歡聊天,也加入了術派,是個修術的天才。除此之外,有一個人,確實突然顯出天資了,是你們藥派的一個小娃娃,才十歲,叫徐小桐,他原先不出名,是因為他先天靈體殘缺,凝聚不成靈氣,可他在藥道上展現出了罕見的天分,知道誰收他做徒弟了嗎?宗主,崔清睿親自傳道。”
“還有這事?”
“哥,你放心,他們就是被吹噓得再厲害,也比不過你一點,你隻是還沒有接觸藥道,要是接觸了,比他強一百倍。”
孫梓凱摸了摸風玥宜的頭,風玥宜問道:“凱哥,你想去見見他們?有事?”
“不,我心裡有數了,就當我沒問過你,會有見麵的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