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梓凱說完後,突然意識到了不對,但他不動聲色,低聲歎息道:“哎,你師父這人,成不了妖人,我倒是懷疑我師父。”
“啊?”薑鈺瑾懵了,“你日夜跟他接觸,還能認不出他來?”
“我師父....對修行的執念,不比你師父差,他被馬家害了修為,我要是他,或許就加入鬼幽了。不過,我師父也修心,心即有德性,以他的為人,也不該是妖人。”
“那你懷疑誰?”薑鈺瑾狐疑道。
孫梓凱反問道:“你為什麼懷疑自己師父?”
“我是覺得你懷疑,你不止一次向我還有師哥打聽師父的事了,你做事彆人又想不通,卻總能是對的,所以我才猜忌嘛。”
孫梓凱無奈地笑了一下,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頭,此舉是有深意的,因為他已經懷疑或者相信,自己身邊的這個女孩,根本不是薑鈺瑾。
薑鈺瑾會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這樣的說話方式?
是的,她幾乎就該是薑鈺瑾,放到其他時候,孫梓凱不會懷疑,但孫梓凱明確知道,這次他的出行,一定是虎新城安排的,讓妖人試探自己身份的險局。
孫梓凱其實構思了很多次,妖人該如何讓自己露出破綻?而自己最大的破綻是什麼?答案很明顯,薑鈺瑾和安生關家人們,就是他的軟肋,也是他最不容易設防的破綻。
困仙廊裡出現的兩個妖人,隻是障眼法,真正的妖人,神不知鬼不覺,已經伴隨在他的身邊。他剛才點中薑鈺瑾的額頭,就是為了從生機麵探知對方到底是不是真人。如果不是,他要裝作是,如果是,那薑鈺瑾對自己說的這些話,也一定是虎新城想法設法讓她問出口的。
結果顯而易見,如果真能從生機上判彆出身份,那麼孫梓凱之前在板車邊上,就已經試探出了。
想到此,孫梓凱懷疑起了在困仙廊邊緣的陷阱,難道在那個時候,薑鈺瑾和高洋被調包了?對啊,他們兩人不是暈過去了嗎?自己用灌入生機的方式強行將二人喚醒,可二人並沒有表現出痛苦的模樣,那個時候,他就該意識到不對勁了。
妖人的易容之術,難道已經可以在生機和能量麵上混肴視聽了嗎?苦於自己現在受病態折磨,無法精細地感知能量和生機,一時間,他無法做出判斷。
薑鈺瑾好像覺察到了孫梓凱的些許異樣,眨了眨眼睛,問他盯著自己做什麼。孫梓凱瞥見了薑鈺瑾開著的領子,突然靈機一動,立刻賤兮兮地壞笑道:“你說看什麼,他又不在,快讓我瞧瞧。”
說罷,直接上手,掀開了薑鈺瑾的衣領,往裡麵探瞧,薑鈺瑾一愣,接著又羞又惱,一巴掌拍在孫梓凱臉上,嗔罵道:“賊胚子,你想死啊!啊啊啊,我要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乾嘛!我又不是沒看過,嘁,不讓看算了,沒勁。”孫梓凱接著靠躺了下去,而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這個薑鈺瑾,是假的。
身體可謂模仿的一模一樣,但除了自己,沒有人知道的是,薑鈺瑾的胸口,其實隱藏著一個特殊的術,那個術,是不久前薑鈺瑾為了感知和掌握能量,和孫梓凱共同創造出來的“霓凰戰技”,那是他們絕密的底牌,這個薑鈺瑾的胸口,白白淨淨,什麼都沒有。
正此時,高洋打水回來了,孫梓凱靠坐著,病殃殃得一言不發,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將是鬥智鬥勇的考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