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梓凱便跟著小童,穿過了人群。且行且慢地走了四裡路,繞到了一處微湖,湖邊涼亭裡確有一垂釣老頭。
孫梓凱走上前,單膝跪地,拜道:“燕明宗,富哲之徒孫梓凱,拜見宗主。”
老頭笑眯眯著,說道:“富哲那孩子何時收的徒弟啊?”
“剛收,還不到十日。”
“怪不得”老頭又打量了孫梓凱一眼,“小小年紀,有如此實力,這一代弟子就指望你了。”
“弟子不才,更是有罪,弟子修的是身,於術一竅不通,方才兩位師兄若隔遠甩術,我必敗無疑,我還是靠著自己慣用的偷襲險勝,實在敗壞我燕明宗名聲,還望宗主替我保密,不要傳揚出去。”
“了不得,你這小子…”宗主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崔清睿那老家夥身體還好嗎?”
“硬朗、結實。”孫梓凱如此回道。
誰料宗主哈哈大笑,笑得孫梓凱一頭霧水,宗主依然笑眯眯著,話鋒一轉,說道:“你這樣的人物,的確不能窩在安生關那小地方,殺了那麼些人,不會善終的。“
“宗主怎知我來自………”孫梓凱還未說完,便明白了,也不掩飾,笑道:“看來您在我燕明宗安了不少眼線啊。”
“禮尚往來嘛,你瞧瞧他。”宗主指了指自己側後方一個捧著茶水的仆人,淡淡道:“崔清睿派他潛伏到我身邊,十年了吧。”
那仆人一驚,手中茶水打翻在地,立即跪了下來,惶恐不安之象溢於言表。
宗主語氣平和,說道:“彆害怕,沒事,你剛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了,你能一步步走到我身邊,還是我暗中支持的呢。”
仆人在一瞬漏出了靈氣,但很快又藏住了,他掩蓋了自己修行者的身份十年了,根本沒想到自己早就暴露,剛剛是想魚死網破,可人家是捕鯊網,他隻是一條胖頭魚,隻能放棄了。
孫梓凱問道:“宗主是想從這件事上,找回動塵宗的臉麵嗎?”
“小子,你的嘴似刀。”
“我的心更似刀,它鋒利,但多情善感。”孫梓凱恭恭敬敬地把那本術法放在了地上,說道:“燕明宗弟子多謝動塵宗賜教,隻是弟子才疏學淺,並不能看懂貴宗術法,擇日再登門拜學吧。”
“怎麼?要走?”
“再不走,弟子可就走不了了。”
宗主笑了,說道:“小子,新一代裡,你的膽量最大,走吧!”
“多謝宗主饒命!”孫梓凱起身便走,更來不及和程旭打招呼,隻向文依茹交代了幾句話,告訴她會帶著薑鈺瑾來看她後,匆匆離開了宗門。
從東門出去,進入沙漠,順著那條河進入蠻人領域,卻在確定自己身邊無人監視的情況下,往南繞了一個極大的圈,迂回到了群英城的北側,壓製住自己所有能量和氣息後,他就是個普通人。
而後,他一路打聽著三口黃家鎮的方向,朝著清一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