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間,人人皆以為瀛岱就是仙島,上麵住著神仙,無數人從月牙大陸上乘船等島,拜師求學,千百年後,大陸上達到了第一個修行巔峰,無數功法以五靈法為基創造而出,像竊天訣、北鬥金丹道、七殺忘情術……等等,百年間,數千人成就金丹境。瀛岱雖大,卻也容不下那麼多人,所以,不少大有所成之弟子,在清一門的幫助下,回到了家鄉,並建立宗門,一百年後,大陸上第二個可名垂青史的修行巔峰之景出現了,九大門派立足根基,在月牙大陸上與瀛岱遙遙相對,他們銘記清一門的師訓,絕不傳授給後人五大靈法,隻傳授各自所悟之道。
這是清一門的善念,而並非壟斷打壓,必須要讓這些孩子憑自己所悟打下天下,才能讓他們建起來的宗門有的傳承。”
男人失望地歎了口氣,繼續敘述,而身邊之景變了色調,開始向著衰敗和黑暗變化,“清一門糊塗啊,也怪那些個宗門狼心狗肺,千年後,清一門雖仍享有聖主之位,但九大門派卻對更多的資源,更大的修行可能性產生了貪念,他們不再願意被清一門的清規束縛,所以一一獨立,清一門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在那一刻,拾起屠刀,而是選擇退隱瀛岱,不問世事,致使那屠刀砍到了清一門自己頭頂。”
“僅用了五十年,九大宗門便在毫無約束下發展到了不可掌控的地步,而以前各宗礙於清一門聖威而不敢彰顯的惡念,也在那時得到了釋放,戰爭出現後,月牙大陸上再沒有消停之日,災禍發展到了清一門不得不出手的境地,為平息各宗矛盾,清一門花了三十年時間,期間耗儘了宗門核心之力,三代精英隕落十之七八,最新一代弟子更是來不及補充。
惡毒的人性還是無法被感化的,之前還在不死不休的九大宗門,卻在此刻將矛頭齊齊對向了瀛岱之上。他們偷襲、下毒……把能想到的惡招都用了,清一門抗衡了十年,最終慘敗,弟子長老悉數被殺,隻有少數得以逃脫,我也在其中,僥幸逃了。掌門戰死後,清一門代掌門伯華昌驅動五大靈法,將瀛岱上的天地靈物秩序打亂,使得瀛岱變成了煉獄,任何生靈皆瞬死,也使得想要闖進瀛岱瓜分寶物的九大宗門無功而返。”
“瀛岱變成了死地,九大宗門想儘一切辦法,也無法進入,甚至瀛岱四周海域的靈物也大亂,五種靈能像瘋魔一般,扭曲著那裡的一起,清一門,葬在了自己的靈道裡。”
“我逃了,但我仍然抱有希望,我建立了鳳陽門,四十年時間將其發揚壯大,期間,我聽聞不少清一門殘存之人,進攻九大宗複仇而慘死的消息,我知道,我必須要蟄伏下去,因為我身上帶著的使命和彆人不同。
可我還是暴露了,萬妖宗來了,滅了我全宗之人,哎——逃的,還是我,我不能死啊,我順著海,飛了十幾天,累昏在一艘大船,又乘著船,航行了六年,我來到了一處遙遠的地方,那是九大宗永遠也觸及不到的土地,建立起了一座小小的清一門,可我老了,修為也在鳳陽門滅門之時大毀,再也無法將這座宗門發展壯大,而我的使命卻無人托付。
我隻好把一切以及自己的心願,藏在那小小的木頭之內,我的靈氣隻能撐我到此了,不管你是誰,你若能發現並打開它,就是我清一門的弟子,請求你回到那片月牙大陸,為你的祖師們複仇,在瀛岱之上重建真正的清一門。當然,我不強求於你,如果你不願,就不要動木頭裡的東西,倘若你動了,便會中了清一門的誓咒,那咒不可能解,如果你在五十歲之前,無法完成我的夙願,你便會死,而那木頭裡的東西,會重新回到木頭中,等待下一個清一門弟子到來,你有選擇的權利,我必須要告訴你,這個夙願,是無法完成的,哎……”
孫梓凱一眨眼,便回到了那冷寒的屋子內,而麵前出現了一塊木牌,他撿起來,放在掌心,腦海中出現了一道術語,這果然和薑鈺瑾的手環一樣,是個含有空間術的儲存之物,他的心看清了一道極其複雜的靈術,那應該就是那男人所說的誓咒了,孫梓凱猶豫了片刻,不觸碰誓咒,他就無法得知木牌裡的東西,可碰了誓咒,自己就必須幫那家夥複仇,看似是一個選擇,可片刻後,孫梓凱冷道:“不好意思,我不需要選。”
一絲能量流,穿進了那靈術之內,變成了一把剪刀,剪掉了一條條靈能線,那所謂不可能被解開的誓咒,被孫梓凱直接抹滅了。
孫梓凱當即後悔,自語道:“我不該毀了這術,這可把他的希望徹底毀了。”
而木牌裡的東西被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堆奇物,但最吸引孫梓凱的,是奇物懷抱的五本書,分彆是火——《五昧甲戊自在禦火訣》、水——《清一三十六罡玄》、木——《長生極樂道》、金——《天樞璿璣王權法》、土——《神煉根骨驅步術》。
那個家夥真的擁有不同的使命,因為他被托付了清一門的五大根基靈法,孫梓凱當即把木牌往架子上一擺,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前輩,這願望我替您完成,但誓咒就不必要了,沒有人能剝奪我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