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深夜,孫梓凱才將那能量頭的按壓和抬起整合成了一個術,並教給了薑鈺瑾。薑鈺瑾學會之後,也十分激動,現在的自己相較於白天,可是質變,雖然用的還是靈氣,可她的靈氣現在仿佛取之不儘用之不竭了。
由於太晚,薑鈺瑾就沒有回器派,在自己原先的床上睡了,而孫梓凱沒有睡,他坐在了院中,也不點燈,將就著一縷月光,他仔細鑽研起了霓凰之技。
以能量為環,爆發為氣,靈氣湧入血肉,使其衝破人體極限,可若在此基礎上加以秩序呢?流動的靈氣一旦有了秩序,由秩序來重新定義血肉關節,並使其產生行為。這種情況人體肯定是承受不了的,可若是傀儡呢?
木頭也好,銅鐵也行,按照靈氣流動的秩序,把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貼上去,那麼當靈氣爆發之時,那些東西也會隨著秩序做出相應的動作。可孫梓凱並沒有接觸過有關傀儡的術,更不想拿著薑鈺瑾做實驗,他心想著,應該找個機會做一做“手工”了。
這時,門被敲響了,孫梓凱感知得到門口是誰,便低聲道:“進來啊。”
曲越至偷偷摸摸地溜了進來,低聲問道:“沒彆人吧。”
“沒。”
“那就好。”他輕手輕腳關上門,接著走到院中,坐在了孫梓凱旁邊,低語道:“他們沒難為你吧。”
“還好。”
“可不是我非要告密啊,也怪我,我出去臭顯擺了,被我爹差點打出屎,我沒堅持住,就...”曲越至總之是帶著愧意來的,他爹最知道怎麼拿捏自己兒子,想編瞎話藏真事可不容易。
“我沒怪你”孫梓凱坦然道,“再說他們也沒難為我。”
“老弟,哥這次真沾了你的光,揚眉吐氣了,我決心再不跟在馬家人屁股後麵跑了,今馬煜宏還想使喚我來著,我沒去,他現在練氣六段,我今天剛好突破到六段了,我的氣還比他的要強很多,好像自帶著某種威懾力。”
“那是祁嶺將軍域裡某種靈物的特殊之氣,其實我們待得時間太短了,不足以令那靈物的能力繼承到我們的血肉中,朝歌吳氏會最先進去把帶著靈物自身能力的靈氣全吸走,再把剩下的賞給各宗門。”
“怪不得人人都說朝歌吳氏的修行者強得離譜,原來根子在這,唉,不過我知足啦,哈哈。”曲越至欣慰道,“老哥我做了這麼多年廢物了,能讓我看見點希望,我已經滿足了,我不奢望能達到金丹境,築基之後,能往前進就進,不能的話,我就退出宗門,找個小城定居了,我爹他...其實對我很用心,他年輕時也有一腔熱血,漸漸地也磨沒了,去年他還跟我講過一次,想著要不找個小地方,做個小生意,離開這修行的世道算了。”
“挺好。”孫梓凱回道,“如果修行沒有令你走向自由,而是限製了你的自由,那走出去就是很好的選擇,你瞧瞧你,十幾年都在修行之道上步履維艱,可出去經曆了一場奇遇,便大有所成,看來你的修行之道不在山門之內,而是在天地之間。”
曲越至聽後久久不能平靜,他對此說法聞所未聞,從小便成了父親之恥,經曆了多少年的嘲笑,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也沒有人跟他說過,他不是不擅長修行,是他該走出去,或許他的修行天地是在外麵,而不是在屋內。這話隻是普通的一句話,可帶給曲越至的衝擊力是很強的。
“老弟,謝了,我服你,跟以前被欺負著要屈服於誰不一樣,我是真服你,我爹那我管不著,你要是有需要我做的,隻管言語。”
“行。”
曲越至又說了會兒話後,便起身輕手輕腳地走了。
過了半個時辰,門又開了,那人沒有敲門,但走得也十分輕盈,竟是曲漢榮,他沒有坐下,而是冷厲道:“你叫我來乾什麼。”
原來白天秘堂裡就剩他與曲漢榮的時候,孫梓凱將一張紙條塞進了曲漢榮的腰間,當然是用空間之力完成的,所以曲漢榮沒有察覺,紙條的內容,是讓曲漢榮務必於今晚在安生居相見。
曲漢榮原本不想來,卻終究是來了。
孫梓凱招手道:“曲門主坐下說吧,這裡不會有外人。”
過了三息,曲漢榮才一臉不願地坐了下來,還說道:“這先園的獸,晚上不叫了?怎麼這麼安靜。”
“我收拾的,現在它們一個個乖得很。”
“滿嘴大話,和你那師父一個模樣。”
“曲門主這麼厭惡我師父和我?”
“是啊。”
“為什麼啊,單說我,我得罪過您啊?”
曲漢榮沒有答上來,孫梓凱替他說道:“無非是您因為馬家,所以厭惡我師父,因為我師父,又厭惡我罷了。”
曲漢榮哼了一聲,冷道:“你就是喚我來言語這個的是吧。”說罷起身就要走。
孫梓凱立即說道:“剛剛越至哥來了。”
“老子知道。”
“我想跟你說點你不知道的。”
曲漢榮停了下來,但依然站著,冷道:“你又想把我那傻兒子騙到哪去啊。”
孫梓凱笑著招手,“坐坐坐,我說的話你會感興趣的,要不然你就跟你那傻兒子一樣,是個大傻子了!”
曲漢榮的神情上顯出怒意,他可以說自己兒子傻,但不允許彆人說,尤其是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好,不聽算了,滾吧。”孫梓凱如此說道。
曲漢榮手掌頓時成爪,孫梓凱無所謂道:“你殺得了我,可你沒資格。”
十幾息時間後,曲漢榮收了戾氣,惡狠狠道:“小子,以後的路可長著,你敢耍我,我記住了。”他轉身向外走去,孫梓凱在其出門之前說道:“曲門主,你出了這個門,我絕不會再將那秘密說出,你就做一個到死都是罪人的大傻子吧。”
門呼通一聲撞關上了,孫梓凱沒打算等著他回來,其實也不太希望他回來,可幾息之後,曲漢榮飛落到了桌邊,他沉默了幾息後,冷道:“什麼秘密。”
孫梓凱也不打啞謎,說道:“曲越至的身體,被破壞過了,他不是一竅不通的廢物,是被人為毀成那樣的。”
“你放屁。”
“愛信不信。”
又沉默了一會兒,曲漢榮終於忍不住,問道:“誰?”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