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忍不住,高長老說道:“曲門主對貴宗富門主有什麼想法....什麼打算嗎?”
“沒有,一切按貴宗的意願,你們要是放就放,不放就關著。”
高長老尷尬地笑了笑,“哪能啊,富門主德高望重哪能一直關著,隻是...”
曲漢榮一擺手,說道:“我說了,一切按貴宗意願,我今日來也沒打著能帶他回去的譜,隻看看他近況就行了,誒對了,那動塵宗的女長老是怎麼回事?”
“唉彆提了,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高長老苦惱道,“她本是想溜進我宗來,結果被發現了,暴露了也什麼話都不說,朝著裡麵就衝,我們四個人把她按住了,然後就關了兩天,宗主親自出麵,也沒問出什麼來。”
牟秋禾當然不能說明自己緣由,她本來就是偷跑出來的,要是把自己的目的說清楚,那她和富哲都成了各宗門笑柄了。
高長老又說道:“本來跟動塵宗打好了招呼,關兩天就放回去,結果她非不走,我看她和貴宗富門主待在一起還挺自在的。”
曲漢榮張開嘴,卻難以開口,便隻點了點頭,高長老本來還想問那倆人是不是有點貓膩,但這些人的身份都不一般,便不能隨便言語。而他本帶著宗主叮囑而來,準備了一套又一套說辭,來拒絕曲漢榮帶走富哲,但宗主也放話了,迫不得已把富哲放了就放了,沒準還能把牟秋禾那喪門星也趕出去。
高長老便主動說道:“曲門主,要不....”
曲漢榮一擺手,說道:“一切按著貴宗意願,我宗啊,真是被冤枉的,可事已至此,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希望今後兩宗之間,不要因這舊事而產生隔閡,啊,這也是我們崔宗主的意思。”
“燕明宗真是深明大義,高某佩服,且不說貴宗是不是被冤枉的,此事過後,咱們不僅沒有間隙,還應聯係的更好!”
孫梓凱在富哲身上留下了自己的能量印記,並偷偷將其拉到了一旁,低聲道:“師父,你應該是回不去的,曲漢榮不會讓你回去。”
“哼,我知道,我看到是他來,就知道自己回不去。”
“不是,情況有些變化,他必須讓你回不去,免得被猜疑。”
“猜疑?什麼意思。”
孫梓凱看了看四周,接著附耳說了幾句話,富哲的眼神從茫然到震驚,隨後竟也是憤恨的模樣,他雖與曲漢榮不合,但從未對曲越至有過私怨,怒道:“與孩子有什麼相關!這群畜生!”
“噓...”孫梓凱示意富哲一定不要聲張,可富哲卻忽然話鋒一轉,叮囑孫梓凱道:“這其中利害,你不要再參與了,記住,忘了這件事。”
“忘了?為什麼?”
“曲漢榮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馬家人也沒有你想得那麼愚蠢,而宗主那邊有什麼想法,也不關你事,你,不要做出頭鳥,免得被利用,被當作敲山的磚。”
“啊?”孫梓凱很疑惑,“師父,您是讓我不要再相信宗主嗎?”
“不,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專心修行就好,這裡麵的水太深,連我都看不透誰好誰壞,你好歹有個孩子身份,火燒不到你身上,也不能燒到你身上,記住,不該你管的,閉上嘴,閉上眼,捆住手。”
孫梓凱低了眉眼,仔細一思量,忽地想出些什麼,神情一陣恍然,卻又一陣迷惑,他接著向富哲低聲道:“我明白了師父,我確實太稚嫩了,這件事我絕不會再管,回去之後,安心修行,您回來之後,我再出門見人。”
富哲點了點頭,而眾人沒有在持溪宗過夜,這是修行之人在外宗的忌諱,他們吃了晚飯後,便匆匆上路了。
薑鈺瑾貼在孫梓凱的耳邊悄悄說道:“我就知道曲門主不會讓你師父回來。”
“那是自然,不過...”孫梓凱也附耳低聲說道:“這件事你我都不要再管了,等你修行好了,我就帶你出宗,回到你的家鄉去吧。”
薑鈺瑾很意外,但眼神裡藏不住喜悅,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一隻大布鞋在天空飛出了一條雲線,在星月之下馳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