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姌離火堆近,要翻動肉串,免得兔肉被火烤得太老,她手短,不消一會兒就熱得滿頭汗。
轉頭一看,暴君就坐在樹上,整個人無所事事。
雲姌氣悶,偷偷朝暴君“哼”一聲,不等慕容淵發現,立即轉過身來。
不過下一刻,雲姌就感覺到,金手指有波動。
她點開一看,廚藝上漲十點,加上雲姌這幾日每天都燒熱水,如今已經把廚藝刷到二十點。
善意值也漲了一點,【盈目液】再次被點亮。
隨著她點擊一次,清涼液體進入眼睛,物品欄灰掉。
行吧,看在這麼多獎勵的份上,雲姌決定再原諒暴君一次。
兔肉熟得很快,雲姌精準把控翻麵的時間和烤肉的火候,哪怕表麵隻灑了點鹽,肉香也很快飄溢到四周。
雲姌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哼,方才不還坐著跟個大爺似的?肉好了知道下樹了!
心裡罵咧咧,手上卻自覺挑出幾串烤得最油亮的肉串,整齊碼在洗好的葉片上。
“子淵哥哥,這些給你。”雲姌朝來人揚起大大的笑臉。
慕容淵伸手接過,拿起一串咬下一塊兔肉,麵無表情地吃下。
他的神情總是淡淡的,僅僅靠表情,雲姌看不出慕容淵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兔肉串很快見底,慕容淵吃得快,雲姌怕燙嘴,吃得極慢,最後隻分到兩串。
看暴君吃得這樣多,應該是挺喜歡的吧?
雲姌自己都覺得烤得太好了,野兔肉香不柴,外殼烤得焦亮,內裡卻是嫩得恰到好處,咬一口就能喝到滿滿的肉汁。
她低頭擦嘴的時候,聽見慕容淵向她問話:“叫花雞,何時能吃?”
“再等會兒,就快好了。”雲姌連忙答道。
慕容淵沒再走開,一直到雲姌熄掉火,把叫花雞從灰堆裡扒出來,慕容淵才紆尊降貴地蹲下身,幫她敲開叫花雞外麵的泥殼。
……然後分走大半隻雞,隻給雲姌留了個雞腿。
雲姌敢怒不敢言,小口吃著雞肉,每一口都無比珍惜。
是夜,天空又飄起了雨點。
雲姌抱膝坐在洞口,仰頭看著漆黑的夜空,聽到雨水打在石頭上叮咚叮咚的聲響。
有幾點雨珠被風吹進來,飄到雲姌的臉上。
雲姌伸手一抹,摸到滿臉的灰,突然想起來,她白日裡還沒和慕容淵提洗臉的事呢。
“子淵哥哥,”雲姌回頭看向山洞裡閉目養神的英俊少年,“我臉上的灰,能洗掉了嗎?”
慕容淵睜開眼,看向她。
雲姌指著自己的小臉蛋:“這太臟啦!黏在臉上也很難受……”
慕容淵盯著她看了半晌,輕頷首。
雲姌歡呼一聲,立即起身奔到洞外。
慕容淵複又閉上眸。
昨夜他對著地形圖,重新製定好一條前往東都的路,原先那條路災民太多,已有瘟疫爆發,不宜跟隨。
換道後路程會遠出許多,但遇上人群的機會也大大減少,小姑娘露出本來麵貌,也不會太紮眼。
慕容淵這個想法,在看見衝回山洞的雲姌後,瞬間消失無蹤。
小姑娘隻說是淨麵,卻在洞外淋到全身濕透才回來,外衣也脫了,身上隻有一層白色裡衣,頭發濕漉漉披在肩後。
對上他的視線,竟還能笑得出來。
“子淵哥哥,我用雨水洗了衣裳,還衝了遍頭發,外麵的雨不大,淋在身上可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