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淵全程靜靜看著她吃,瞧見雲姌最後小氣巴巴地將點心塞進自己的小包袱,他也隨她去。
雲姌紮好包袱,抬眸看見慕容淵,問道:“子淵哥哥,你今日可換過藥了?”
慕容淵隨意“嗯”了一聲,隨即說:“今日收拾好行李,我們午後啟程去東都。”
雲姌瞪圓眼睛:“午後就啟程?子淵哥哥你身上還有傷呢,怎麼能趕路?”
要是路上傷口崩開了,那該怎麼辦?
那瓶金瘡藥量也不多,如何經得起這樣造作?
“無妨。”慕容淵道,語氣十足地胸有成竹,“有人會來接我們。”
*
接人的馬車於午後停在客棧的門口。
雲姌扒著窗戶縫,瞧見那位昨日見過的貴族公子從氣派的馬車上下來,快步進了客棧。
沒一會兒,大堂裡蹲守的鐵錘便上樓來,對慕容淵道:“老大,那個煩人的瑞王世子又來了。”
“請他上來。”慕容淵道。
鐵錘應一聲轉頭就要下去,慕容淵又叫住他:“慢著。”
鐵錘忙回過頭。
慕容淵用餘光掃雲姌一眼,對鐵錘道:“你先將她帶到隔壁,看好她。”
鐵錘十分聽話,押著雲姌就往門外走。
讓想留下偷聽的雲姌根本找不到機會。
鐵錘將她帶進房間,沒過一會兒就回來,從櫃子裡找出那頂灰色帷帽,還有雲姌曾見過一次的黑色鬥篷。
“你把這些都戴上。”鐵錘將兩樣東西扔給她。
雲姌拿著不想動,鐵錘黑臉一板:“這可是老大說的!”
雲姌忙伸手乖乖披上鬥篷,再戴上那個醜陋的帷帽。
這樣一來,她全身都被罩個徹底,像一隻灰突突的小毛啾。
雲姌嫌棄死這個造型了,偏偏鐵錘還十分滿意地點頭:“這樣果然順眼多了,瞧你穿的那是什麼,要麼大紅要麼大綠,俗氣!”
雲姌在帷帽的阻隔下氣得瞪他一眼。
這熊孩子,說話能氣死人。
鐵錘領著打扮好的她出來,一下樓便瞧見已經站在馬車前的慕容淵。
瑞王世子楚肅站在他身旁,看見鐵錘和雲姌,不由得一愣:“雲兄,你妹妹這是……?”
慕容淵雲淡風輕地說:“小姑娘昨夜突發風疹,麵容有損,不願以貌示人。”
“竟是如此?那等到了王府,可請府醫替她醫治。”瑞王世子道。
慕容淵沒有應他,抬手招呼雲姌:“過來。”
雲姌抿著唇走過去,她才沒有起疹子呢,暴君真是撒謊不臉紅。
她才在馬車旁站定,慕容淵便直接將手臂壓在她肩上:“扶我上去。”
雲姌吃力地扶起他,正要將暴君往馬車上送,沒想到慕容淵的動作要比她快上許多。
似乎那沉重的份量隻是在她肩上簡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