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失控(2 / 2)

鐵錘不懂那笑的含意,但敏銳地感覺到不同尋常,特地將這一點記下。

慕容淵輕應一聲,表示自己知曉了。

瑞王妃病得太巧,正好傳消息將前往河東賀喜的世子追回。

若是當初在船上,小姑娘沒有硬纏著他救下那個該死的女郎,瑞王世子此次前去,怕不是參加婚宴,而是去奔喪。

新婦進門就喪命,慕容府遮掩不過去,定然要亂上一陣,怕是有人早就想好要渾水摸魚,將這樁事捅得更大些。

瑞王妃與河東那個女人結過親,或許來往不曾斷過,提前知道些什麼也很正常。

把世子緊急召回,卻沒想過回程路上還埋伏著後手。

這東都的形勢,倒是比他幼年那時,更有趣了些。

“楚肅這些日子在做什麼?”慕容淵忽然開口。

鐵錘想了一會兒,才想到楚肅正是那瑞王世子的名諱,他道:“聽說他在查路上的刺客,一回王府就去找他的謀士們議事。”

“謀士?”慕容淵像是聽到了可笑的詞,“這瑞王府,能招募到什麼謀士?不過是徒有虛名之輩罷了。”

鐵錘聽得半懂不懂,但還是堅定點頭:“老大,你說得對。”

慕容淵本就沒指望鐵錘打聽到什麼機密,隻這兩件事,就足夠他分析出可用的信息。

沒再盤問鐵錘,慕容淵讓他回房休息。

鐵錘邁出門時,慕容淵突然叫住他:“過幾日我會出門,你看護好她。”

鐵錘順著老大的目光,看到碧青色的床簾。

他點頭“哦”一聲,待關上門後,忍不住嘀咕一句:“這牛皮糖,怎麼又跑老大床上去了!”

他受老大的重用,夜裡在王府屋頂上飛來飛去,儘管被冷風吹得臉梆硬,他心裡也高興。

可他如此賣力,抵不上牛皮糖耍賴纏著老大不放啊!

以前他聽過一個詞,叫枕頭風,他不懂這詞是什麼,隻聽人說,這枕頭風最是可怕,也是最能興風作浪的。

如今牛皮糖纏著老大睡在一張床上,可不最容易吹枕頭風了嗎?

看來以後他不能說牛皮糖長得醜了,省得她生氣,在老大麵前說自己壞話,

隻能昧著良心誇她好看。

哎,這可真難!

*

三日的時間並不長,雲姌數著天數,等著大朝日的到來。

不料就在大朝日的前一晚,世子派人來清風院,請慕容淵去見世子。

雲姌和鐵錘隻能目送他離開。

兩人用飯時,雲姌有些食不知味,鐵錘倒是放心得很:“你愁什麼?老大還能出事不成?再說了,那世子是請老大過去赴宴喝酒的。”

方才那傳話的人說了,世子在王府裡備下了酒席,還要引薦慕容淵,聽起來是件好事。

“你懂什麼?”雲姌道,“早不請晚不請,偏偏趕在大朝日的前一天將子淵哥哥叫走,肯定有問題。”

還備了酒席……那個世子難道忘記暴君有傷在身嗎?養傷的人怎麼能喝酒?

這個瑞王府,表麵和善,實則由上而下都透著冷漠。

雲姌更加覺得,應該早日離開,希望慕容淵不會食言。

清風院內一片安寧,瑞王府的前院卻是絲竹不斷,笙歌鼎沸。

慕容淵坐在角落處,手中持一酒盞,目光看似落在宴會中央的歌舞處,實則早已渙散。

這宴會著實無趣,咿咿呀呀吵得人心煩,最令慕容淵難以忍受的是,這席上燃了香,氣味斑雜,熏得他頭疼。

然而慕容淵謹記自己此時的身份,臉上沒有露出一絲厭煩,十分沉默地低頭喝酒,實則酒液全喂了他的袖擺。

主位上,瑞王世子楚肅遠遠看了他一會兒,偏頭和身旁的一位中年白衫男子道:“先生,那位就是在弘農相助於王府衛隊的雲公子。”

“在下看到了,這位雲公子不是中原人?”

“他天生藍瞳,應是玉蠻奴所生,自幼賣身為奴,主家不幸遇災,他受命護送主家血脈入東都尋親,才會遇到我們。”

慕容淵早已將能透露的都告知當初那間客棧裡的掌櫃,楚肅派人去查,隻能查到慕容淵想讓他知道的。

“竟是個忠心耿耿的家奴,倒也難得。”

“忠心自然是好的,隻是我觀他過於沉默內斂,之前在弘農問過他話,這人少言寡語,對於行刺之人記得不多,隻從他的證詞,怕是無法指認背後之人。”

中年男子捋一把胡須,道:“這倒無妨,他不知該指認誰,我們教會他就是了。”

“先生的意思是……?”

中年男子將聲音壓得極低:“殿下於回程路上遇刺,想必已經猜到是哪位動的手,那位昏庸無能,隻能用此陰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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